第25章 打臉痛不痛?再來一下
鐵拳王老三常年做花生生意，但他也極了解其他菜蔬的價格。他欺壓唐蘇文是個新來的農女，恨不得把價格往死裏碾壓，這樣他才更有盈利空間。
"小娘子啊。"‘鐵拳王老三扯著不屑的嘴角，嫌棄鄙夷地抄起一隻番茄，隨意捏住，拇指狠狠摳進番茄皮中，"你這番茄，都爛了！"
眾人大驚失色。
人群紛紛一片嘩然。
沒有攤販願意出錢買爛掉的菜蔬，鎮上采買的婆子各個精明的很，能用三文錢買到的菜絕對不會給四文。爛掉的番茄，怎麽會有人買？
這不是賠在手裏麽。
王老三挑事地扯起嘴角，晃了晃番茄冷笑，"小娘子，你這爛菜，也有人買？欺咱們都不長眼睛？"
他打定主意，唐蘇文不可能在一天時間裏采下這麽多的菜蔬，絕對有囤貨！
囤貨就意味著不新鮮，腐爛。
瞬間，所有經銷攤販紛紛開始檢查包袱裏的貨。他們懷疑唐蘇文剛才給他們的幾十斤菜，也混雜爛菜葉。
唐蘇文忍不住笑起來。
開玩笑！
自己可是剛剛在隨身空間裏現摘的菜蔬，番茄離開莖葉才一小會功夫。整個市集裏自己稱新鮮度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鐵拳王老三見到唐蘇文笑，他也跟著獰笑，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怎麽著？小娘子說不出話了不是。昨天你很狂啊！今天你再狂試試！老子叫你攤位砸掉！你除了能賣給老子，沒有其他選擇！"
他帶著獲勝的篤定笑容，舒展健碩的胳膊哈哈大笑，"而且，老子收你的菜可不是你原價。而是！"
眾人紛紛屏息凝神，豎起耳朵。
"五斤一文！"
王老三低喝咆哮一聲，洪亮的大嗓門如同擂鼓震得所有人腦中嗡嗡直響。
眾人一片嘩然。
五斤一文！
糟糠都比這貴！簡直是把菜葉當垃圾甩賣！
但誰又肯花兩文一斤的銀子收下爛菜呢？
鐵拳王老三見唐蘇文默不作聲，更是洋洋得意地咧嘴大笑，他必勝的神情像是在說：怎麽著？還不是把菜賣給老子，還不是老子說的什麽價，你就乖乖給什麽價！
突然。
就在王老三笑得篤定時，唐蘇文倏地抬起眼慢慢開口。
"你哪隻眼見到菜爛了？你手裏的番茄不是你自己摳的皮麽。"
"放屁！"王老三唾一口痰，惡狠狠踩碾，噴得唾沫橫飛，"你菜不爛？你再給老子說一句試試！今天你要是沒有一根菜葉爛掉，老子把你這些番茄全部吃下去！"
豪邁的話，擲地有聲。
足足有二十斤的番茄晃瞎眾人的眼。
唐蘇文慢慢道，"行，記住你說的話。"
說完，她開始一個一個番茄拿出來展示給眾人瞧。
圍觀路人越擠越多，多到整個市集全擠滿人。每個人都像是被掐住喉脖的白鵝，恨不得將頭拔得更長些。
一隻番茄，晶瑩剔透。
兩隻番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三隻番茄，帶著極甜的誘惑。
鐵拳王老三的臉色也隨著唐蘇文拿出番茄的動作，變得越來越黑沉。
他難以置信地揉搓眼睛。
怎麽可能？為什麽沒有一隻番茄有破皮？每個都像是剛從枝上現摘下的一樣？
當唐蘇文展示到第七十九隻番茄時，人群中已經有攤販按奈不住。
"行了！老王！別數了！俺剛才檢查過二十斤小白菜，一片都沒壞！白菜都沒壞，番茄更不可能壞。"
鐵拳王老三額頭沁出冷汗，雙目布滿血絲，拳頭緊張地攥緊。
他不相信！
他怎麽能相信？
怎麽可能有人在一天時間裏，摘下幾百斤的新鮮菜蔬？這打破他對人力的所有認知。
然而。
唐蘇文將最後一隻番茄也高高舉起，轉了一圈展示。
完好無損，新鮮欲滴。
眾人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叫好聲，從市集的東南角一路蔓延到西北角。整個市集充斥人群的呐喊，震耳欲聾。
不知情的路人，還以為是哪家的親王來清水鎮體察民情。
鹽！"
鐵拳王老三腦中弦崩斷。
他驚駭到恐慌，不可控製地雙腿一軟就要癱倒。
不可能！！！
唐蘇文被眾人簇擁在中央，對王老三笑道，"你都看見了。你還想摳我幾隻番茄？"
一句話，帶著顯而易見的調笑。
眾人哄笑不已，紛紛對王老三指指點點暗罵不要臉。
王老三眼前一黑，老臉丟盡，他今後在市集裏抬不起頭來。
就在王老三灰溜溜地準備逃走時，唐蘇文喊住他。
"王老哥，這些番茄，你現在就當早飯吃了吧。"
驀地。
王老三麵色煞白，如同死灰。
他之前嘲諷唐蘇文時，說"今天你要是沒有一根菜葉爛掉，老子把你這些番茄全部吃下去"，現在輪到他遵守承諾。
眾人紛紛撫掌起哄。
"吃掉！吃掉！吃掉！"
"王老三，男人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丟不丟人，還想抵賴？你改名叫王老賴得了！"
鐵拳王老三被眾人一激，幹脆將心一橫，豁出去，張開猛虎般的血盆大口將新鮮欲滴的番茄一隻隻塞進去。
小山般的番茄堆在一處。
"哢！"
他咬得汁水橫流。
足足二十斤的番茄吃得他邊嘔邊吐，一邊反著胃酸膽汁，一邊在眾人哄笑中繼續啃。惡心的他涕淚縱橫，鼻涕拖到地上。
他流著淚發誓，這輩子也不會再碰番茄！
就在王老三嘔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唐蘇文悠悠的嗓音出現在他耳後，嚇得他虎軀一震。
他這輩子沒這麽害怕一個人的聲音過。
"王老哥。"唐蘇文笑得人畜無害，"這番茄你也吃了，是不是新鮮你也知道。番茄八文一斤，請給錢吧。"
一句話，擲地有聲。
鐵拳王老三驚恐地抬起眼，驚得雙腿發抖。
放屁！
番茄市場價也不過四文一斤，什麽時候翻倍成八文了？
唐蘇文坐地起價，一口咬定新鮮番茄就是八文一斤，"怎麽著，王老哥，你吃了我的番茄就想抵賴？還吃霸王餐不付錢了？這老賴啊！以後還想不想在市集上做生意？"
生意人最講誠信。
當即，王老三氣得下巴都在顫抖，額頭青筋暴起。
但無奈，他吃都吃了，一整個市集的路人都親眼瞧見他吃光了唐蘇文的番茄。
"啪——"
一百六十文被拍在地上。
王老三心痛到滴血，他更是懊悔到發顫。他咋就不長記性又惹了唐蘇文這個活羅刹。他原本想要訛唐蘇文一筆，想不到，啃了一肚子水不說，還倒賠一百六十文，還讓整個鎮子瞧笑話！
怕了！
他屁滾尿流地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走，生怕跑得慢又被唐蘇文活捉。
唐蘇文顛著懷裏熱乎的一百六十文錢，笑到樂不可支。
這數錢啊，數到手發軟。
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麽！
突然。
人群中有人驚呼大喊。
"不對！現在這時節，不可能有番茄！"
頃刻間，唐蘇文身形一僵，如被驚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