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銀幕
“陳雯!陳雯!你在哪裏?”
陳文痛苦的喊聲響起,我嚇得驚出一身冷汗,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醒了麽?”孔嬰問我。
我後怕的拍了拍胸口,這才發現身上已經好受多了。
“我睡了很久嗎?”我問他。
“半刻而已,隻是你夢中睡得很不踏實,一直在叫一個陳文的人。”孔嬰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又轉過臉,“吾並不在意那些你身邊的人,你若想不起來過去的事,吾可以等到你壽終正寢之後,再帶走你的靈魂。”
我愣了愣,想到孔嬰居然願意這樣對他等了一千多年的人,我還以為他會盡快想辦法把我的靈魂取出來。
“就算我去叫嫁人生子也沒關係嗎?”我好奇地問他。
“無妨,吾等了千年,可為你再等一等,吾相信,不會有人比吾更優秀,你要嫁也隻會嫁吾。”孔嬰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好吧,不愧是與天齊壽的神,這回答也是非常的霸氣了。
我感覺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一直左顧右看的觀察這裏。
“你以前很怕火的,現在倒是看起來很有興趣。”孔嬰一邊看我一邊說道。
“都說了是以前了,以前的跟現在的是不一樣的。”我隱晦的回答。
“嗯,你在找什麽?”孔嬰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順著的我的目光看向前方。
“我想見那把石斧。”我直截了當的說。
“你跟我來。”孔嬰朝我伸出手。
我猶豫了一下,把手放了上去。
忽然,我的身子騰空了起來,我晃了晃身子,一隻腳不小心踏出去。
糟了!
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摔倒,結果沒有任何動靜。
我小心的睜開一隻眼睛看向下麵,就發現,我的腳底下竟然有一團銀色的雲托著我。
銀色的雲一晃一晃的,像一團柔軟的果凍一樣,不時還發出清脆的銀鈴聲。
“小銀,別鬧。”孔嬰突然沉聲說道。
小銀?
小銀是誰?
難道這裏還有別人?
很快我的疑惑就解開了。
腳下不停晃動的如水銀般的雲朵一瞬間變得堅硬無比,我們也被這朵雲托舉著飛到了懸崖底下。
“小銀是在說它嗎?”我指了指腳下的雲。
“嗯,大概是一千多年沒見過天日,剛出來有些激動。”孔嬰說,隨後輕輕清了一下嗓子,腳下的雲飛的更快了,如雲霄飛車一般,直直的往崖底墜去。
但是奇怪的是,我們離熔岩越來越近,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炎熱。
孔嬰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又說,“小銀是我體內混沌之力結出的精靈,也算是一件可以避火的法器,以前你總愛乘著它到處跑。”
原來也是跟夕顏有關啊,小銀這麽可愛的名字,想來不會是孔嬰取的,應該是夕顏。
小銀帶著我們越飛越低,徑直地衝進了熔岩裏!
我忍不住驚呼出聲,抓緊了孔嬰的手。
孔嬰安慰似的捏了下我的手,“無事,你若怕,閉上眼睛,數三下就到了。”
我老實的閉上眼睛,在心裏數了三下。
一
二
三!
一個巨大的透明水晶球,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水晶球裏裝著一半的銀色液體,應該就是混沌,而那液體中間漂浮著一把由一整塊銀打造的的石斧。
此時的石符上麵有成千上百個紅色的小孔,無數條紅色的細線從孔洞之中鑽來鑽去。
“那些紅色的是神力,是軒轅族皮肉上藏著的上古的咒,可以把命火源源不斷的靈力,還有上古的神力和混沌的力量三者融合在一起。”孔嬰的眼睛亮亮的,灰色的眸子裏倒映著那把石斧。
“你可以不做這些嗎?”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孔嬰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呃,我是說你隻要就回你心愛的人就可以了,難道非要造出這種毀天滅地的兵器?非要弑佛不可嗎?”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夕顏,吾永遠不會忘記你是怎麽死的,吾永遠不會原諒他們。”孔嬰表情陰鷙。
“可是你殺了他們也不能改變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啊。”我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他們,在一天,就不會允許你活著的,夕顏。”孔嬰神情哀傷的看著我,似乎對我現在這種行為感到很受傷。
“你非人非佛,卻能夠逃脫六道輪回,永生不死,到時候滿天神佛隻會視你為異,諸佛得而誅之。”孔嬰垂下了眼簾,渾身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我不敢再說下去,老實的閉嘴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你可以摸摸它。”孔嬰首先打破了沉默。
“啊?”我愣了一下,又點點頭,“好。”
我的手剛碰到巨大的玻璃球上,頓時一股吸力襲來,我的手被牢牢的吸附在上麵,無數銀色的混沌液體在我手下的位置爭先恐後的擠來,翻起一陣陣浪。
“這是你體內的神力吸引到它們了。”孔嬰站在我身後,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
“吾忽然想看看你到底經曆過什麽,才會變成一個柔軟畏戰的人類女子。”孔嬰說罷,大手一揮。
“不要!”我嚇得大喊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銀色的混沌頓時在直徑三米左右的巨大水晶球裏變成了一塊立著的幕布,我,聶凡,和陳文,三個人的影像在上麵不停地變換著。
孔嬰的臉色也不停地變換著。
上麵的場景是在不周山裏,聶凡受傷昏迷,陳文吻我的樣子。
我的心砰砰直跳,不敢看孔嬰,身子往旁邊避開了幾步,但是我的手卻被牢牢的吸在水晶球上,走不了太邊上。
“這個男人,叫陳文?”孔嬰低頭看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可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
他的眼底已經沒有剛才的柔情,麵容也不像剛才那麽柔和,他現在的表情,就像在廟裏準備殺了那個和尚的樣子。
“他是你的夫君?”孔嬰貼著我的身子,定定的看著我。
我被他逼到退無可退,慌張的搖搖頭,“不是。”
“那他是在做什麽?!”孔嬰說這話像是從牙齒中擠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