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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青天白日的暗殺

  “齊暄!”混蛋,顧泣心中咒罵一聲後,瞬將半昏不昏,糊塗三分的齊暄拽到身後,一腳直踹,提刀直衝的黑衣人便被踹飛老遠,“混蛋,真當你姑奶奶我不會武功還揍不動人了是吧!”


  被踹倒在地的黑衣人忙從懷中掏出半截鼓哨,長吹一聲,嘹響四周,霎時間十數個與他無二裝扮的黑衣人便齊刷刷的繞圍在她周邊,她看了眼水泄不通的人形牢籠,訕訕敗下陣來,回瞪了眼倚躺在肩上齊暄,“真是欠了你了,你這平日裏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怎麽還有人青天白日的來刺殺你呢?”


  等等……青天白日?顧泣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抬頭就朝西南角看去,那方向.……哼,她輕哼一聲收回視線,不就是演戲麽?誰怕誰啊!

  “我顧泣今日就跟你拚了!”馱著齊暄寸步難行的顧泣,很理所當然的在長喚一聲後雙足癱軟的趴在了地上。為求這戲真實,臨閉眼前還不忘假意的“啊”了一聲。


  她倒下之後,圍圈的十數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皆愣在了原地,有個膽子大的,為打破如此僵局,率先開口,問道,“大人,這下,屬下等該如何?”


  被問的那位,顯然也是一頭霧水,手足無措,輕咳了聲後,發令道,“原地修整。”


  “是!”


  就這樣,原本可想而知的一場大戰,在顧泣的提前識破並順勢裝死後,化為了虛無,取而代之的是十幾個黑衣人圍著兩個暈死的人,團團打坐。那模樣,堪稱當世一大奇觀。


  領頭的黑衣人在日頭漸漸過中後,踱著步走到了顧泣身前,撚著指頭,微微一探鼻息,遊若浮絲,進氣量與呼氣量有著明顯差距,黑衣人又見她額頭細汗密布,唇色慘白似有白署狀,當下拿不定主意的撒腿就跑到了本次刺殺的主使者,齊文公的麵前。


  “回主公話,那女子確實已昏厥數時,且氣若遊絲,似有白署之狀,屬下等惶惶不知該做何,特來詢問主公,還望主公親釋。”


  齊燕身姿傲立閣前,眺望良久後,道,“那就把她們都帶回去吧!記的去找下錫安,讓她去看看那個小郡主,可千萬,別讓她死了。”


  “是,屬下遵命!”


  高樓聳立,齊方站在齊燕身後就著他方才的舉措想了半晌也沒弄個明白,疑惑問道,“主公此舉何意?那長安郡主分明是在裝死欺瞞主公,主公怎能就這樣輕易放過了她?”


  “不怎麽做,你要本公如何做?”一記冷眼掃過,齊方瞬時斂住鼻息,大氣都不敢動一個。


  佇立良久,齊燕才道,“有些事,達到目的就可以了,本公要的是個忠心且聰慧的幫手,今日這一番試探表現的還不夠明顯麽?顧泣此人既能舍命護我暄兒,又能機敏識的這一騙局,你說說看,本公還有什麽理由不放過她?”


  聽齊燕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齊方頓時大悟,隻愁眉仍蹙蹙不解,“主公此言齊方了然,隻還有一事不解,萬望主公明示。”


  “你是覺得我不該讓錫安去看她?”


  齊方頷首,禮道,“齊方不敢!”


  他看他一眼,青黑著麵的抬步掠衣,緩下了高樓,邊走邊道,“敢不敢不是說的,要做到才是,你的心思我明白,隻做奴才的還是不要多動心思去猜忌主人的好。”


  長針入穴,把脈拭汗,行雲流水,天知道顧泣原本是賭意裝死蒙混偷活的,可誰能想到,一個假意裝死的人真的會因為臥躺的時候不對,而差一點真的去見閻王爺呢?

  據季北涼說,她曾在昏沉中嘔過一抔鮮血,那血色暗沉,映著她的麵色越加慘白,她還說,那一刻齊暄很著急,拚了命的喚來了滿城醫官蹲守在她房外,以備不時之需。


  隻她說的這麽多的話,都不抵一句,錫安姑娘。


  錫安?昏昏沉沉之時,她所見的那個人果真是她麽?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一個雲遊四海的人,一個寄情天下,醫行天下的人怎麽會在這偏涼逄城?且聽那季北涼的意思還不是短暫停留,隱隱居然有入齊燕麾下之意。


  孤傲如她,桀驁如她,清白如她,怎會如此。


  難道……顧泣陰謀論了起來,腦中瞬間編排著無數種她的不得已,而每一種,都讓她都存了要殺了齊燕的心。


  “郡主在想什麽?”


  “啊?在想.……”在想之事剛要出口,顧泣才從銅鏡的反光中一個激靈的反應過啦,如今守在身邊,說話一樣柔聲細細的人到底不是豐晏了,穿過鏡麵,她想,此時此刻,她又在做什麽?長安的風被隔了千山送不到逄城,就像她托人送往平陽府的那些信,再無歸期。


  繞花別簪,季北涼淡淡道,“好了,郡主瞧著如何?”


  兩年的時間,不長亦不短,得經久的福,也受蕭有悔的罷免之恩,這兩年裏,可褪人毛發的汝草膏她倒是再沒用過,曾以為再不能生發的頭皮,如今,隱隱瞧著竟也起了絨毛,不過,這樣的長度顯然是不過堆發挽髻的,季北涼的梳頭手藝再好也不過是拿著一頂精妙絕倫的假發套,再穩穩的置在她的頭上罷了。


  假的東西,縱是裝飾的再美,也終究是假的,顧泣隻匆匆一眼便挪開了眼,百無聊賴的敷衍了一聲,“不錯,小公爺身邊有你這樣一個手巧的侍女倒也是他的福氣。”她還想再順著話誇她幾句,便看見齊暄急衝衝的提衣闊步入屋。


  “你……”三尺之處,齊暄突然刹住了腳步,抬起欲摸向她的手堪堪停住,懸在半空又漸漸垂下,在與季北涼眼神交流幾個回合後,才問道,“你,好點了麽?”


  久不見如此懼怕她的人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懼怕什麽,如此怯生,如此膽瑟,一反常態。顧泣玩心大起,端靜著臉,麵無表情的應道,“嗯!”


  “那你,”他又瞥了眼一旁正收拾著床鋪的季北涼,得了她一個笑臉後,接道,“那你也沒事了吧?”


  這兩個問題不是同一個問題麽?這齊暄今日到底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對勁?

  話本子上說,心心相悅的兩個人才會為了一點兒點兒的事兒猜忌來猜忌去,當然,這裏的猜忌並不是製造誤會的那種,而是女兒家的心思與男兒郎心思的魚水融合,你猜猜我有多喜歡你,我猜猜你有多喜歡我喜歡的你。


  一來二去,琴瑟和鳴,這是有情人之間的小情趣。


  顧泣喜歡錢澧,所以願意同他打賭猜猜魚嗔與茵娘的故事,雖其中摻雜了許多利益,但其本質也不過是遵循大道,並不脫俗,乃情趣也。


  隻今次,顧泣並不喜歡齊暄,所以,也就沒必要為難自己,猜來猜去,猜猜他到底為何如此突然大變。


  逄城之事已耽擱許久,為盡早解決一切,她隻好幹脆利落,毫不拐彎抹角,毫不遮掩的問道,“我說齊小公爺今天是被哪陣邪風給吹了呀,怎麽這樣不對勁?有事就說事,你這樣的,倒搞得我怪不自在的。”


  提風便風沙入屋,顧泣被迷了眼,抬手揉了揉後便靜坐在桌子邊,也不再開口,寂寂的等著他的解釋。


  未及,茶溫微涼,她聽到他說,“其實,今早的刺殺,我昨天就知道了。”


  拿起茶蓋,貼近鼻尖,她點了點頭,“嗯,那這就解釋的通了,我就說嘛,你這小公爺的身子骨雖算不得能武征戰,大殺四方,但也絕對不會那樣柔若無骨,倒顯得你比那娼樓楚館的姑娘還要不能自理了。恩,解釋通了,還有麽?”


  他見她眉目之間淡淡然毫無怒意,倒放開了膽子,似要將所有的話都一股腦朝她吐個幹淨,幹脆之度,讓人隻覺得他待她也毫無心思,是一樣的坦蕩,一樣的不屑於有情人之間的小把戲。


  茶湯入胃,茶香入肺,她溫婉的點了點頭,道了句,“明白了,這麽說來,我倒是還要謝謝小公爺了呢!真是想不到,在小公爺的心裏,我顧泣居然是個這樣聰慧的人,謝啦~”


  他仔細的嚀喃著她的這一番話,琢磨良久,才訕訕然抬起頭,對上她的眼,“小郡主說的,真不是反話?小郡主,真沒生氣?”


  她拖著茶盞,反問他,“你覺得我這是反話?覺得我在生氣?”


  嘴角上揚,眉鬆眼清,這樣的她確實不像是在生氣,唉,真的是做不得虧心事,這做一次竟這般折磨人。心結一了,他便故態複萌,隨手就抓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麵,湊近她麵前,嬉笑問道,“小郡主表現的這般淡然難不成是很早之前就已經發現了?可是不該啊,小郡主若是早早的就發現了那又為何.……”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見她不做解釋便接問道,“那小郡主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她看著茶蓋上描刻的緋色桑羅花,答,“就在你暈了之後!”


  “那又是怎麽發現的呢?”


  她將茶蓋轉了個圈,繼續盯著那桑落花答道,“尋常人尋仇刺殺,不說挑個月黑風高的天,也該是尋個天色昏暗,冥冥乎駭人之時。反正是怎麽都不會選青天白日的。一身黑衣,一群黑衣,那樣明顯是在把人當傻子還是瞎子?再者說了,就算刺殺,人跡罕至的藏龍山不比這熙熙攘攘的長街之上更容易隱藏?挑長街也就罷了,還好賴不的選在了你齊小公爺的家門口,這是怕你們齊府的小廝來不及抄家夥衝出去把你撈回去?”


  又再者說了,從一個黑衣到一群黑衣,這期間怎麽也有半盞茶的功夫吧,又是家門口,你們齊府的門倒也關的嚴嚴實實,若說著裏麵沒有貓膩,那也隻能說是你齊小公爺人緣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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