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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幻中見暄花

  “小公子?他算是哪門子小公子,要不是苄兒那個賤婢趁著夫人身子不爽,爬了大人的床,會有他出生?你要知道,咱們大人可是這逄城的天,說是這土天子,那也是不為過的,普天下配給大人養育子嗣的,除了咱們夫人,誰也不配。你那小心思還是趁早收收的好,若野心思收不住,那我便秉了夫人,叫你做這齊公府裏的第二個苄兒,斷骨挖眼的滋味兒,據說,很是不錯呢!”


  斷骨挖眼?綠衣的侍女打著寒顫的咽了咽口水,她隻知道苄兒的下場極慘,卻不知會是這般個慘狀,斷骨挖眼,那,那不就是人彘麽?這夫人大人的也真的是下的去手。


  粉衫侍女看著綠衣女子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行了,瞧你那慫樣,膽子既包不了天,那不該有的心思便該趁早絕了,念在相識一場,我這可都是好意提醒,配做咱們公子的,在咱們大人眼裏,便隻有蘭苑正室夫人所生的孩子。其他的,河蟹水族罷了。不必太過惦念。”


  “恩恩。”頭點如蒜,綠衣的侍女討好樣的從粉衫侍女的手中接過盆缽,陪著笑道,“多謝姐姐提點,翠盈定當謹記姐姐大恩。”


  她側目瞥她一眼,滿是不屑,“不客氣不客氣,我作為夫人的陪嫁,該提點的自然是要提點的。”綠衣侍女小跑跟上,“翠盈愚笨有一事不解,還望姐姐能多提點提點。”


  “何事?”


  她左瞧瞧右看看的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姐姐既說滿天下能得大人承認血脈的僅有夫人之子,那今次這又是為什麽將露園那位接回來?莫不是夫人要的?”


  “才不是呢!”她側耳過去,仔細聽她說,“也不瞞你說,咱們夫人這月的葵水可是遲了好些天了,想來,怕是有了。”


  “那這個時候接回露園那位.……”


  粉衫的侍女輕咳了一聲,原本就低壓的聲壓的更低了些,“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夫人這一招叫借命。”


  借命?她像是懂了什麽似的,猛一個抬頭,雙目皆是不可思議,“那,那苄兒的死,也是,也是借命?”


  “那賤婢的命若能衝了夫人生產之時的劫倒也算是她有功了,至於她那個孩子麽,怨隻怨,不會投胎吧!誰叫他的娘不是夫人,隻是下賤坯子呢?”


  誰叫,他的娘,,,,顧泣蹲在那,瞧著身側那約莫十一二歲大的小娃娃將那粉衫女子的話喃喃了兩聲後,眼帶憐惜的往著另一側挪了挪,雖說,他好像是看不見她的,但是吧,她如今好歹也是有主的人了,和著異性是該保持點距離。


  她直起腰身,扭了扭後,隔著安全的距離,將目光落在了那小娃娃的身上,明明都是最天真不過的年紀啊!可為什麽,一個個都會遭受這樣的命運呢?


  望人自憐,她好像又可憐起了自己。


  恒帶纏額,膚白勝雪,殷紅的唇被貝齒緊緊咬住,她看的出,那人的話終究還是傷到他了。


  “等等,”她定眼皺眉一瞧,倒吸一口涼氣,“這裝扮,不會是齊暄吧!難道這娃娃是齊暄小時候?”


  起風聲,卷荒蕪,還未等顧泣從驚愕中走出,眼前的場景便又換了一幕。


  漆黑的夜,壓垂平野,抬眼望去天無星,空無月,諾大的園子裏隻有鴉聲相伴,一聲接著一聲,叫的淒慘,聽得人心中也止不住發慌。


  “啊—啊,,,”依舊是令人厭煩的叫聲,他嫌棄的側目一看,揉了揉眼眶,無力的側躺在床上,閉了閉了閉眼。一直“啊”聲不絕的那個人,她叫生石花,這個名字是他給她取得,從前叫什麽,沒人和他說,他也懶得去問,不過是他的好嫡母派到這園子裏來照顧他的人罷了,嗬~,照顧?一個比他還小的啞巴,是能做飯,給他一日三餐,還是能洗衣,讓他不至於潦倒襤褸?那個女人挑的人還真的,無可挑剔。


  “啊,啊?啊啊啊……”


  “煩死了,煩死了!”輾轉難眠,他合著眼,皺著眉的隨手抄了個物件就朝她扔去。


  “唔!”一個“唔”聲成功的代替了令人煩躁的“啊”聲,陡然的安靜讓他越發的輾轉難眠,睡不著便就索性不睡,他簡單披了件外衫的走到了屋外,滿園的燈花亮晃了他的眼,那個被他用墨璽砸傷了額頭的女孩兒此刻正捧著一碗坨糊了涼透了的白麵,委屈巴巴的坐在台階邊,邊掉眼淚邊拿著筷子一根根的將麵挑起。


  她哭的很小心,壓著聲,低低抽噎,不敢漏一個音,實在忍不住了就咬著袖子,一來二去,滑稽的就是那個沾著眼淚,又沾著鼻涕的衣袖了。


  齊暄被她這個蠢樣子搞得笑出來聲,他聽說,她曾經也是逄城商戶之女,是父母努力半生才得來的寶貝,所以,自小也算嬌養,若非,,,

  若非這逄城的天看中了她家的錢財,她應該,永遠也不會哭的這樣可憐吧。


  “喂—”他走近她,抬著腳輕輕的踢了踢她的小腿,“啊?”她忙止住哭聲,轉頭抬眼看向他,“啊?”濕漉漉的雙眼滿是疑惑,似乎在問,他怎麽會在這兒,難道,難道是她的哭聲吵醒他了?一想到這,她連忙站起,弓著身,彎著腰的朝他行禮,激動的一頓筆畫,可為難的是,他一個也沒看懂。


  隻簡單的用眼神瞥了瞥她手裏那碗已不知灌了幾斤淚的,看上去像陽春麵的麵,“這,給,我,的?”語速極緩,像是擔心她的聽力也會因不能說話而有障礙。


  “啊啊啊——”她激動的點了點頭,將筷子仔細對齊平放到碗上後,雙手托舉著,穩穩的遞到他麵前,他看了眼那麵食,舔了舔嘴唇,這麵相,怎麽好意思拿出來給人吃嘛,,拒絕的話脫口欲出,可,,,該死的,男女的眼睛難道就這麽不同嗎?真的是,算了算了,一碗麵而已,還能吃死不成,鼓起十足的勇氣拿起了筷子,夾了一根後,還是沒敵住心中惡心的放了下去,“那,那個,,,”


  “啊啊啊啊!”她將麵碗端回胸前,搖了搖頭,朝他拈花一笑,滿園的燈花映襯下,他才發現,原來,她左頰有個小酒窩。


  笑起來,還,怪好看的——


  “啊哦!”斜倚著樹看戲的顧泣,累的打了個哈切,揉了揉眼,她踮著腳的跟著他們進了內屋,“咚!”風,將門合上,她站在那,看看她們又看看門,點著唇的咬了咬手指頭,這大晚上的,他們進來是為了睡覺,那她跟著進來,做什麽?

  不行不行,男女有別,有別有別,她得出去,麻溜的腳步在門邊停住,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忙回過頭,咦咦咦咦咦—


  難道,她匆匆退後幾步,抵著牆,雙手環圈於胸前,看著他們,不自覺的舔了舔唇,嗯,顧泣決定了,待一切重回正軌,待她重見他時,她也要學著這女娃娃的模樣,插科打諢,扮盡餘生可憐,反正隻要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呀。


  天不見,這一向桀驁的齊暄也墮於她的這一腔可憐巴巴中了麽,天寒被薄,她攥著被角朝他懷中擠了擠。


  “呀,你那邊不是有位置的麽,擠什麽擠啊,再擠你就給我滾出去。”


  再擠,就給我滾出去,生石花攥著被角的手漸漸鬆開,“啊!”了一聲後往著床外沿挪了挪,隔著溝壑一樣的距離,他不自覺的揚了揚手,“那個,”她沒做回答,蜷縮著,一動也沒動。


  “誒,真是的,,”


  “噗!”實在沒忍住笑的顧泣忙捂住嘴,擔憂的看了眼床上那兩人,見無反應後才安然的鬆了口氣,這可真的是她今年瞧得最有意思的事了,這還是那個花言巧語連天,能說會道的齊小公爺麽?怎麽可以這樣尬的嘴笨啊。


  為了看戲的舒適感達到最強,她躡手躡腳的朝著床邊踱了幾步。


  輾轉反側,心如石堵,他煩躁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老舊的床板被他弄得發出“嘎吱”響聲,隱約著竟有坍塌之意,這樣大的動靜,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是故意的,而目的隻是為了叫醒那個在裝睡的女孩。


  但一連好幾次的巨響,她始終不動如山,成功的將裝死裝到了極致。


  “喂,說到底,你是丫頭,我是主子不是嗎?難道這世道裏還不許主子訓誡丫頭幾句的了?”


  裝睡得生石花漸漸有了反應,她怯生生的坐起,低垂著眼看著他的腳往後挪了一步,“你,你這是做什麽?”齊暄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她做如此動作會心下一慌,質問的話也隨之脫口,一點也沒過過腦子。


  她低著頭,散落的發遮了她半頰容色。


  他反常的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往著他的方向就是一拽,她驚愕抬頭,作勢又要往外挪搓,卻被他鉗住胳膊動彈不得,良久,她放棄了掙紮,他也才放心鬆開她的胳膊。


  更深夜漏,他平躺在床裏,揮著纖白的手拍了拍身側,“幾更了,還不睡?”


  頷著首,她乖乖的點了點頭,枕側身旁,他看了眼她哪蜷縮的模樣,心間有點微微發酸,他想,或許在不就之前,這個大小姐估計也是像方才那樣,纏著自家父親哄其入睡的。


  現在麽,,不對啊,難道她方才是把他當做自己的父親了?混蛋的,他就那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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