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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所謂英雄救美

  一夜旖旎,一夜風光。


  顧泣緊了緊身上長袍,望著泛魚白的天,也偷偷看著囫圇的陽跳出山頭,“啊哦……”她招呼著手,打了個哈切。


  他寵溺一笑,彎彎屈起膝蓋,她得意的將頭側過,發絲垂擺,她枕在他膝上,很不安分挪搓著,良久,尋了個還算舒服的位置,笑眯了眼,討巧的逗著他道,“這樣個良辰美景,真的好想在聽某人說一句喜歡啊!”


  “喜歡什麽?”他抬起手,挑捋著她的發,做出個什麽也不懂的模樣,把她氣的半死,“喜歡什麽,懷書哥哥難道心裏沒個數?早前豐晏就跟我說過,這世間啊,多的是薄情寡義,翻臉不認人的負心漢,一,,,唔……”


  薄唇分離,她手捂著唇朝他眨了眨眼,呆呆的忘了說話。


  他,他也太喜歡弄些突如其來的吻了吧!每每都會搞的她手足無措,也不知他這是怎麽了。


  難道,,,她突然憶起豐晏說過的兩情之趣,這,,她忙轉側過羞紅的臉,暗暗覺得自己惹了個天大的麻煩。


  他突然“嗬”聲笑起,撫著她的麵頰,漸漸將麵龐貼近她耳垂,“今日的安兒很不乖哦!”


  耳垂與唇尖輕碰,染出一片緋色,她捂著唇的那隻手漸漸覆上雙眼,迷懵的低著聲撒嬌道,“啊——,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他掰開她的手,“不丟不丟,左右還是被我撿到了,都在家中,無礙,無礙。”


  “懷書哥哥!”她瞠怒對他。


  他柔柔一笑,撚著指頭輕敲她額前,“喚我阿沅!”


  “我不!”她雙手環環勾住他脖頸,四目相對,火光漸起,“我不,我就不,你本就是我的懷書哥哥,我隻願這一輩子都粘著你賴著你,喚個李懷書!”


  他俊眉輕挑的“哦”了聲,接道,“那安兒倒是說說看,安兒心中的李懷書是個什麽模樣?”


  她散開環手,複枕於他膝上,掰著手指,一條條說道,“第一,我的懷書哥哥他很溫柔。”


  “何處可瞧?”


  顧泣答,“少時於渡雲山時,他為怕我餓,是寧願自己餓著肚子也要將滿盒的酥餅都留著給我吃。”


  “那是他本就不想活,決心絕食而死。”


  顧泣白他一眼,又接說,“那於李府呢?我的懷書哥哥可是怕我傷腿再傷而背了我一路的。”


  他笑了笑,“那時,他不過是將那個小姑娘當做個受傷的動物,他幼時,也還抱過一匹小馬駒一樣的走了很遠,或許是更遠。”


  “哼——”她輕哼一聲,掰開第二根手指頭,“那你怎麽解釋他的這第二個好處?重情重義,是個人都會害怕死亡,更何況那時他也不過還是個孩子,能幾入火海救人,其大無畏世間又有幾個能比?”


  他搖了搖頭,笑意越勝,“十三歲,於少數之家都已能娶妻生子了,這年歲,實在不算是個孩子。”


  她豎著兩個指頭,開合的朝他比劃了兩下,咬牙切齒道,“小侯爺,如果不想嚐嚐滿頭青絲皆被剪碎的滋味,我勸你還是少說點話。”


  他握住她呈“剪刀”式的手指,抵了抵自己的心口,突然深情道,“李懷書之於錢澧,不過是個舊日的名字,而安兒卻是我的前塵舊夢與迢迢明朝,我這一生,無論是誰都隻鍾情你一小小女子爾。”


  她羞垂下眼,問道,“那,那你為什麽從昨夜開始便執意要我忘記懷書哥哥?又為什麽一定,一定要我叫你阿沅?既然懷書哥哥與阿沅皆是你,那我怎麽,就叫不得懷書哥哥了?”


  她起身坐起,他雙目赤誠,笑看著她的眉目,貪婪意,浮上心,“因為,懷書隻會讓安兒傷心,安兒每每夢魘驚醒時,喃喃叫著的都是李懷書。


  我聽不得安兒哭,所以,很討厭。可阿沅就不一樣了,沅即初始,又澤潤萬物,我想安兒往後皆無憂,歲月盡無虞,歲歲朝朝都一如,”


  他目光落於旭日之陽下的渡雲鎮上,笑意泛散於周遭,他看她一眼,執起她的手,走到頂峰處,道,“一如這宏景萬丈,生生不息。”


  她順著他的視線,匆匆瞧了眼渡雲山下,“懷,額,,,”想起他昨日的與今朝的執著,她吐了吐舌,依著他,換了個稱呼,改口道,“阿,”泯了泯唇,她接受著他拋遞過來的視線,接著道,“阿沅是說,要我,如這宏景萬丈,生生不息?”


  他點了點頭,“是,我要安兒如這宏景萬丈,生生皆不息。”


  她似不確定,指著山腳下一處煙火繚繞,黑氣衝天的地兒,接著問道,“這樣的宏景萬丈,與生生不息?”


  他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總算反應過來,別扭的輕“咳”了兩聲,“那個,意外,意外!”


  他疾步走到她的另一側,身形微側,又提袖擋住那整片黑煙之地,指著山腳下另一片的大好風光,倔強道,“這樣的,是這樣的宏景萬丈,與生生不息。”


  顧泣拍打下錢澧半掬著的手,狐疑的看向他,“阿沅今日,很是不一樣啊!”


  錢澧像是為了應證著顧泣這一疑問,麵色拘謹,頗有種被戳中了心思的窘迫,“安兒在說什麽?我怎麽會有不一樣?”


  “不不不—”她蹙著眉,噘著嘴,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從發間至鞋麵,一切都正常的很,可一切又因他方便那蹩腳的解釋而顯得很不正常。


  “不什麽?”他往後一退。


  她步步緊逼,細眯著眼湊到他麵前,大嚇一聲,“說,前日我昏迷之後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還有,你,你又究竟在瞞著我做些什麽?我記得你那天就是突如其來說要對我好的,還說要學著話本子裏的把我想要的東西一一都滿足了我。


  可那些事怎麽越做越跑了邊了呢?市集之上,你一味的粘跟著我,就怕我在沒你的地界裏有個好歹,可怎麽偏偏那小孩出現攀扯扒拉我的時候,你就不見了?

  而怎麽,又偏偏,在最後時間裏出現了?”


  對她的步步緊逼,他緊握的手反而漸漸鬆弛開來,“我,”


  他話還未說完,她便接道,“啊!我明白了,你那天是使了出英雄救美是不是?”


  “安兒,我,”他欲言又止。


  她心下了然,眉目清透的朝他勾了勾唇角,“這樣的餿點子不用問也知道了,肯定,是韓溪,韓沉閣那個書呆子又從哪本書上給阿沅你找來的了吧!阿沅,不是我說你,那書呆子的點子你還是少用點的好。


  從一開始的鮮花滿車害我丟了半條命開始就被有用過。”


  “安兒!”他止住她的話,想將一切坦白,卻被顧泣看穿了心中的顧慮,她突然趁其不備,狠狠的捏了捏他的臉,瞧著那麵上通紅,她心疼的撫上,又揉了揉,道,“不能說就別說了,我隻問你一句,你隻要如實回答了我,今後,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隨你。”


  “什麽問題?”


  她沉了沉心,從脖頸處摸索著解下塊玉玨,一掰兩半,一半串著繩掛在了自己的脖頸上,一半拿在手中,墊著腳係於他脖間,撫著碎玨,她抬頭望向他,“阿沅做這一切,是為了天下,還是,僅為了自己?”


  他回她聊聊二字,“天下!”


  她舒然笑起,悄悄的依偎於他懷中,良久,冷不丁冒道,“三年,阿沅能再忍三年嗎?”


  錢澧推開她,同樣矚目良久,思慮於眉間靜靜打成了結,她探伸著手撫上他皺起的眉,似懇求道,“阿沅,再給我三年好不好?”


  他沉默半晌,望了望遠處寒山,終於半低下頭,親吻著她的眼角,他“嗯”了一聲,聲音如水落海般沉澈,“好,隻要他不再過分,我會給再給他留三年的。


  隻三年後,我希望安兒,莫要再為了別人來用這樣懇求的語氣同我說話了。


  我的安兒,是九天的鳳,合該桀驁無畏,是絕不該如此的。”


  墊著腳尖,她笑親上他常年無溫的唇,討好道,“再桀驁的鳳,在心上人麵前也可以,如小鳥般依人。我就是蠻不講理,也總逃不過阿沅你的眼的。


  阿沅總說希望我這,希望我那,卻殊不知,在我這兒,有阿沅便已至幸,我從來跋扈,也從不隨意低頭,隻阿沅是我的例外,是我輾轉反側,不得而眠思之念之的人,也是我求之不得時會哭會鬧的人,阿沅,實在是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心上之人,那就本該高於一世,所以向心上之人低低頭,說說軟話,又有什麽幹係呢?”


  說罷,顧泣微勾了勾唇,心中實在歡喜平日裏話本子讀的實在夠多,要不然,在這樣個情話大比拚的情節裏,僅憑著她自己的那幾句隨口胡謅肯定會輸得一敗塗地。


  屆時,也定會惹得他認為自己喜歡的人原來是個這樣粗鄙不堪的丫頭,未免暗暗覺得她配不上他。


  還好,還好,真是還好,還好了!


  瞧瞧她這一番話的,可真是既有情又有義,隱隱的還能透過表象看出她一片赤誠內心的本質。


  真是既有路子,又有法子。


  顧泣沉浸在自我感動的幻想中遲遲不能走出,他盯著她,微微一愣,喚道,“安兒?”


  她不理他。


  他繼續喚,“安兒?”


  她還是不答。


  一連幾次,她皆失魂於自我沉浸,直到山間自然的風將遠處黑煙一縷接著一縷的送到她鼻尖,她被嗆的猛打幾個哈切,連連擺手,“咦,,這什麽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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