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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你是最幹淨的女人

  七月的陽光,很烈很辣,很刺眼。


  當一縷陽光照在一扇窗上,房間裏,春意盎然。


  這是一個紅色的房間,紅色的窗,紅色衣櫃,紅色的床。


  歡兒一身赤裸,掀開被子,從床上彈坐起來。她的肌膚,雪白而晶瑩,她的臉色,冷豔如霜。


  隻聽砰的一聲,她把手機砸在紅色的地板上。


  “哼!”


  看著地板上已經四分五裂的手機,歡兒轉過頭來,看著身邊沉靜如水般的男子。


  “你又在生哪門子氣嘛!”陳定海搖頭苦笑,也坐起來,一把將歡兒拉進懷裏。


  “為什麽!為什麽不允許我利用陳曦把吳誌遠引出來?”歡兒推開陳勝海,怒瞪著他。


  “你以為這樣,吳誌遠就能束手就擒了麽?他就會乖乖的把自己送上門來給你殺?”陳定海看著她,波瀾不驚。


  “這樣下去,香兒和父親的仇什麽時候才能報?好不容易有吳誌遠的消息,你竟然不為所動,你不允許我把他引出來也就罷了,還不許我親自去找他,今天我們又白死了一個人!”


  歡兒的聲音一下子提高起來,說完之後,把頭扭到一邊,拉著一隻枕頭,重新躺下,隻留光滑的後背,對著陳定海。


  他想伸手過去,還沒碰到她,就被歡兒用手格擋開來。很顯然,歡兒真的生氣了。


  “別生氣了,吳誌遠不好對付,你去找他,他會在那裏等著你麽?就算你能找到他,我也怕你危險!”


  陳定海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他歎了一聲,從床頭櫃上,掏出一支煙,含在嘴裏。


  歡兒聞聲,轉身過來,直定定地盯著他,過了半晌,忽然嗤笑一聲。


  “你笑什麽?”陳定海眉頭一挑。


  他知道,歡兒每當做出這個表情時,是極怒了。


  “你擔心的不是我吧!你是舍不得某些人了,也難怪,人家既年輕貌美,又聰明伶俐,舍不得人家也是正常的!”歡兒的笑容越來越甚,聲音卻越來越冷。


  “什麽意思?”


  “哼!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歡兒怒吼起來,“有陳曦在手,吳誌遠還不得乖乖的聽話?叫他死他都願意!我問你,你是不是擔心陳曦萬一有個閃失,你心疼了,所以才不允許我用她把吳誌遠引來?”


  “混賬!”


  陳定海把香煙扔掉,突然翻身而起,直接把歡兒壓在身下,對著她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歡兒支吾一聲,開始掙紮,隨著陳定海的手在他身上劃過,她漸漸失去了力氣,眼神迷離,變得柔順起來。


  她的手掛在他脖子上,任憑他予取予求,過了許久,陳定海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滾開!”


  歡兒臉色潮紅,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羞惱之下,一把將陳定海推開。


  她站起身來,找了一件透明的薄衫,隨意披在身上。


  “剛才你不是很享受嗎?”


  陳定海看著她,眼神赤紅,呼吸粗重,她一絲不掛還好,現在穿著一件薄衫,一舉一動之間,瑩潤的肌膚若隱若現,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而且,歡兒身上披著的是紅色輕衫,此時此刻,盡顯魅惑芳華。


  陳定海再一次,把歡兒壓在身下。


  “你說,你在吃什麽幹醋!犯得著這樣嗎?”他托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


  “那你說,這是為什麽?難道你不想報仇了?”歡兒迎著他的目光,不閃不避。


  “放屁!”陳定海看著她,眼睛一下子,變得清明,“我比你更想殺了吳誌遠,但這事,我們不能急於一時!”


  他從歡兒身上爬起來,走下床,把衣服穿上。


  此時,天空的太陽,漸漸偏西,照進房間裏。


  歡兒伸出手,捧著一束陽光,微閉著眼睛,喃喃自語:“要是香兒還在,多好啊!”


  “要是她還在,知道我們的關係,還不殺了我!”陳定海走到床頭,重新抽出一支煙,點燃之後,坐到床邊,輕撫著她的臉。


  “誰叫我一開始,就已經愛上你呢?”歡兒靠在他肩上,輕聲細語。


  “最近風聲很緊,你最好收斂一點,隻需要安排下去,查清楚吳誌遠的行蹤,還有餘家那個孽種,也要盡快摸清楚他的底,要不然,做什麽都不安身!”


  陳定海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些貨,暫時不要進了,有什麽事,讓下麵的人去做就行!先把那批新人培訓起來即可,我們現在不宜過多拋頭露麵!等風聲過去了,再做打算!”


  “你怕了?”歡兒抬起頭來,美眸睜大,他從未見過陳定海如此慎重過。


  “時代變了,時局也不一樣了,死了這麽多人,公安局已經盯上了我了!”


  陳定海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一字一頓:“特別是那個項雲飛!”


  “項雲飛?”歡兒目光閃爍,“他不是剛到婺城,才上任兩個月麽?動動那顆棋子,給他施點壓力!”


  陳定海搖搖頭,神色凝重起來:“這次不一樣了!項雲飛這個人,不簡單!”


  “他和張逸傑是一類人,同樣油鹽不進,無法收買,不受威脅,而且,他們來自都是同一個地方,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歡兒頭一偏,若有所思。


  陳定海神色凝重起來:“有人開始注意這裏了,派項雲飛這種人物下來就任公安局局長,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這是下了大決心了啊!昨天我會過這個項雲飛,此人深藏不露,我差點著他的道,我們不得不小心!”


  “和張逸傑來自同一個地方?難道,張逸傑之所以來婺城,就是他的主意?”


  歡兒眉頭一皺,她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這個項雲飛,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十之八九!”


  陳定海肯定地說道,“要不然,張逸傑本來是在渝城,那邊也是一團亂,怎麽突然之間,會被調來婺城?除了項雲飛,誰會舉薦他來這裏?”


  “可收到的消息,張逸傑不是辭職了嗎?”


  “一個堂堂刑偵支隊隊長,剛剛上任沒幾天就辭職了,你信麽?”項雲飛沉聲說道,“這裏麵,一定有貓膩!我有種感覺,這個項雲飛,想整死我!”


  “所以那顆棋子不能動,一動就自亂陣腳,吳誌遠也暫時不要去碰他,他絕對也是公安局重點照顧的對象,我們不要惹火燒身,找人先把他的底摸清楚,等我們緩口氣過來,再跟他好好的玩玩!”


  “海叔,最近這些事情,都是我弄出來的,你會怪我麽?”歡兒突然問道。


  “我怪你幹嘛!”


  陳定海看著她,有幾分溫柔,幾分寵溺,“放心,隻要你在我身邊,沒有什麽難關是過不去的!”


  “咯咯咯!我就喜歡聽你這樣講!”歡兒笑了起來,之前的不快一掃而空。


  “哈哈!起床,陪我去一個地方!”陳定海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站了起來。


  “去哪?”


  “去公安局,小草昨晚死了,項雲飛一定會找上門來,與其這樣被動,不如我去找他!”


  陳定海捧著歡兒的臉,認真說道:“我需要你暗中保護我,別人我不放心!”


  ……


  公安大樓,威嚴而神聖,雄偉而明亮。


  有一間辦公室,有一個中年男子,背負著雙手,身姿挺拔,立於窗前。


  這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眉宇鬆緊之間,卻透露出果敢與霸絕。


  毫無疑問,此人便是婺城市公安局局長,項雲飛。


  項雲飛剛剛接了一個電話,他知道有個人要來,他在等他。


  果然,他剛剛站起來,房門就被敲響。


  房門打開之後,一個霸道絕倫的中年男子,傲然立於門口。


  陳定海龍行虎步,不待項雲飛招呼,就走了進來。


  “哈哈!項局長,你好!最近婺城治安不太好,別來無恙?”


  “我很好!做人光明正大,吃得好,睡得好!倒是陳總你,最近婺城這麽亂,當心半夜鬼敲門啊!”


  兩人剛一見麵,麵帶微笑,相互寒暄,在外人看來,他們如同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話語中,卻夾槍帶棒。


  “所以說啊,你作為公安局長,得抓好治安呐,要不然鬧得人心惶惶的,老百姓不能安心過日子,這可是你的失職,我說話直,局長勿怪啊!”


  “放心!我會還婺城一個朗朗乾坤,還婺城老百姓一個安寧和諧!”項雲飛深深地看了陳定海一眼,“有些人,視國家法律如無物!明目張膽,當公安局是擺設!違法犯罪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項局長雄心大誌,佩服!那我就放心了!婺城老百姓也放心了!”


  陳定海說著,也不管項雲飛,徑直走到他辦公桌旁,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項雲飛閑庭漫步,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陳總今天來得好巧,我正有點事情想請教你一二呢,沒想到你就自己上門來了!”


  “不用客氣,請說!”陳定海一臉正色,洗耳恭聽。


  “我不會客氣的!”項雲飛目光銳利起來,“今天淩晨三點,在停屍房門口,有一個女人,身上連中四槍,當場死亡!”


  “我想請教一下陳總,為什麽我剛剛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偏偏這個時間,你就來了?”


  “哎!這是我的一個秘書,我就是為了她的事情,前來報案!”陳定海歎了一聲,“昨晚,其實我就在案發現場,真是嚇破膽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現在可能就不會坐在這裏和局長你聊天了!我是來請局長為我做主啊!”


  “你的秘書?我們去你的夜京大飯店查過,並沒有人認識她,這又作何解釋?”


  “這是商業秘密,我可以不說嗎?”陳定海笑道。


  “隻要合法的,當然可以!”項雲飛不可置否,“陳總是不是做生意與人結怨了,你說,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怨呐,一連打了四槍,最後才要人命!”


  “我做的是合法生意,這一點項局長可以去查,不過嘛,做生意難免就有競爭,是哪些人對我包藏禍心,這就要勞心項局長了!”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報警?”項局長低喝一聲,他的目光,從未離開活陳定海。


  “當時真的是嚇著了,我可是做了很久的思想爭鬥,所以直到現在才來報警!項局長,有問題嗎?”


  陳定海反問道,他的語氣,咄咄逼人。


  “沒問題!也當死者是你私人秘書!”


  項雲飛表情恢複古井無波,“可是你手下的員工,才相隔一天,就有一個人被殺,陳總,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


  陳定海撲騰一聲,站了起來,冷聲說道:“項局長,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手下的兩個員工死了,與我有關?”


  “在案子沒破之前,我們有權懷疑任何一個人是凶手!”


  項雲飛也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陳定海!

  陳定海沒有回話,兩人相互對視,一時間互相陷入沉默中,空氣仿若凝固起來。


  過了半晌,陳定海收回目光,輕笑一聲,空氣仿若又流動起來。


  “那項局長想怎麽處理呢?莫非是要把我扣下來嚴審一遍,再浪費二十四小時,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這樣做不是不可以!不過應該說是請你協助調查,而不是說扣下你!如果你真是清白的,那還怕什麽?”


  項雲飛頓了一下,道,“但我不會這麽做,陳總好歹是個人物,不敢過多浪費你的時間,你隻需要把你在案發現場,當時你看到的聽到的,全部說清楚就可以了,死者是你的員工,你作為一個老板,作為一個好市民,既然都主動跑來報案了,配合我們的工作,也是你的義務嘛!”


  “這是應該的,我也是為此而來!”陳定海淡淡地說道。


  “你看,我們又說到一塊兒去了!我給你倒杯水,慢慢說,不急!”項雲飛嘴角上,蕩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拿著一隻杯子,走到飲水機旁。


  風起了,那扇半開半閉著的窗戶,窗簾浮動起來,一股狂風吹進辦公室裏。


  辦公桌上,有一疊文件,隨風而起,被吹落在地。


  陳定海目光一閃,他恰巧看到文件裏,有一個名字:吳誌遠!

  他彎腰撿去……


  “嗖!”


  “噗!”


  正在此時,窗外,一顆子彈高速旋轉,穿過那扇窗,辦公室上的一隻杯子,應聲而碎,與陳定海的肩頭,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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