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忽悠
要問這個世上,什麽事兒最讓人尷尬?習春如果也是穿越者,一定會告訴你:做人莫裝bi!
他老神在在的,原本正要擺出祖師的大名來,好好震一震眼前這家夥,好歹也找回些兩次栽倒他手裏的鬱悶。哪知道,這邊剛一張口,人家那邊不但了解,甚至連師門最高深的功夫,都似了解個通透一般。這讓他一時間,既尷尬又震驚。
“你…..你怎麽知道….知道我師門之秘?”習春有些結巴了,眼神中也露出警惕之色。
嶽大官人還沒從惱怒中反應過來,怒道:“我怎麽就不知道了?告訴你,這道道兒,老子比誰都清楚。哼,我問你,是不是你打算教了我菁姊,然後再由你和她一起練?媽的,朋友妻不可欺,老子拿你當朋友,你居然還在惦記著大嫂,我呸!你丫還是人嗎?”
習春滿麵通紅,便算他有萬般理由,這樣給人當麵指摘,也不由羞的抬不起頭來。
“嶽兄這卻有些不講理了。”又羞又惱之際,習春也豁出去了。“嶽兄既然不喜於她,卻仍要霸占著人家,如此作為,本就大違天道。”
嶽陵氣道:“我怎麽不喜歡她了?你哪隻眼看到的?”
習春也怒了,大聲道:“你若喜歡她,為何她如今竟還是處子之身?一個女子,又有多少青春可費?可憐那娘子如此美貌,已近桃實之年,又是那般溫柔,卻被你冷落如此,你還敢說喜歡?”
“什麽?”
這下子,輪到嶽陵大吃一驚了。“等等,等等,你…..你是說,說她還是chu女,呃,就是處子之身?”
習春臉現鄙視,冷笑道:“怎麽,難道你自家娘子是不是處子,你這做官人的會不知道?這般作態,又何必跟習某說什麽朋友二字?”
嶽陵呆呆的坐在那兒,臉上神色古怪,任憑他冷嘲熱諷,這會兒卻是半點也不理會。
身後水生看看嶽陵,又看看習春,卻也是一副古怪的神氣,並未如習春所想那般,又再暴怒以對。
門外響起敲門聲,卻是小二按著水生吩咐,將一些酒菜送了過來。待那小二出去,屋中三人也都回過神來。
習春羞怒去了,想及自己遭人所擒,卻得嶽陵禮遇。又本就是覬覦人家家眷,終是道義上說不過去,輕歎一聲,抱拳道:“嶽兄恕罪,習春浪蕩慣了,方才卻是得罪了。你自放心,無論你們家事如何,自今日起,習某若再有他心,天誅之地厭之!”
嶽陵卻是哈哈大笑,親自拿起酒壺,給二人滿上,舉杯一敬道:“不怪不怪,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嘿,你卻不知,我如今可非菁姊的官人。唉,菁姊是個可憐人,她那夫家早亡,這些年孀居已久。今日若非你說,我竟不知原來她……….,唉,不說了不說了。”
習春啊了一聲,也傻在了當地。搞了半天,原來卻是個寡婦。隻是這種事兒,又有誰想的到?
一般寡居之人,哪有如陸蕪菁這般堂而皇之露麵,居然還在經營著看似不小的生意?更何況,以習春的眼力,又哪會看不出她與嶽陵之間的情意與哀怨?
也正因看透了那份哀怨,也才讓習春先入為主的認為,嶽陵便是她的夫君。
此時聽嶽陵一番解釋,登時大為惶恐。麵紅耳赤的連連賠罪不迭。
嶽陵笑眯眯的擺手,按著他坐了,舉壺又為他斟滿,這才曼聲道:“如今習兄既然曉得了其中關竅,嗬嗬,那便將你師門那套功法教了給我,再由我去教我菁姊如何?不然,聽你所言,碰上我菁姊這般絕世之才,倘若錯過,倒也真是可惜了。”
他努力的克製著,讓自己的語氣毫不露出波動。天知道這廝心中,此時是如何的激動緊張。麻痹的,呂洞賓的陰陽和合之術,這要學會了,那可牛逼大發了!勒個去的,要學,怎麽也得給他套出來,學了這功法不可。
且不說別個,單就學會之後,於那男女之事上,便可堅挺持久,大殺四方。隻此一點,就簡直讓他恨不得將手伸進習春肚子裏去掏了。
隻是他這兒心急猴撓的,卻見習春拿著酒盞,半響不語,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習兄,怎麽,難道你……”他語意中微微帶上些怒意。
習春眉頭一皺,連忙擺手道:“嶽兄想到哪裏去了?習某既已發誓,就絕不會再存其他心思。隻是嶽兄有所不知,這門功法,非我呂祖一脈不傳。而我門規,每代隻取一人。那築鼎之法雖不限製,但若單練,卻是毫無用處,這個……”
呃,媽的!怎麽竟有這破規矩嗎?該死的呂洞賓,不是傳言最是灑脫嗎,怎麽也會有這麽死板的規矩?嶽大官人聽的愣住,不由的在肚中暗暗腹誹。不行!今個兒就是騙,也得給他騙出來!
眼珠兒轉了轉,心下暗暗定計。當即道:“這個,咳咳,其實說起來,我也不算外人。”
習春一愣,隨即猛然想起先前的疑問,連忙追問道:“嶽兄此話怎麽說?”
嶽大官人老神在在的舉杯啜了一口,淡然道:“說起來,我與你那祖師,也是曾有過幾麵之緣的。而且,也曾學了些他的功夫。”
這話一出,習春立刻瞪大了眼睛,滿麵的震驚不信之色。上下打量他一番,漸漸麵上堆起怒色,怫然道:“嶽兄今才多大年歲?怎會與我祖師相識?”
嶽陵不緊不慢的看他一眼,輕輕搖搖頭,歎息道:“我來問你,你祖師如今在哪裏?”
習春冷聲道:“怎麽,嶽兄難不成還想與我祖師對質不成?嘿,卻不知我祖師,早在數十年前,便已坐化,嶽兄當麵胡言,卻是太也過了!”
嶽陵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看著他搖頭道:“虧你還是呂門高弟,難道你竟不知你祖師的本領?我若告訴你,兩年前,我才見過你祖師,你待如何?”
“什麽?!”習春聽的此話,不由渾身大震,滿麵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有心質疑他滿口胡言,卻見他偏偏又是一副極認真的神氣,心下不由忽然大跳了起來。
“你….你….,你在…在何處見過?又有何證據?”習春使勁壓下心頭狂跳,不由結巴著問道。
“唉,呂祖早已是地仙之體,這一世肉身坐化,你又如何知曉,他卻於另一世逍遙?我所見他之地,並不是這個大周,而是在一個叫做大宋的國度。”
某人一臉虔誠,轉眼間,便已化身超級神棍,張口便娓娓道來。殊不知肚裏快要笑的抽了。
麻痹的,老子兩年前見過,當然是從電視裏見過了。那後世諸多老呂的故事傳說,電影電視上都要演爛了的說,隨便拿出幾樣事兒來說說,還唬不住你才叫個怪呢。
這廝先是問習春呂洞賓的下落,便是確定呂洞賓的死活問題。畢竟他自己都能穿越了,這個世界顯然有太多的不可用科學解釋的事情。
待得確定呂洞賓已然死了數十年,那以習春的年紀,自然也是未見過那位祖師了。如此一來,他隻要說個五六分想象,試想習春又如何能不墜入彀中?
如是乎,在這西北客棧中的小屋裏,一燈如豆,嶽大神棍端嚴而坐,信口將來,隻把個習春聽的目搖神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