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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逃婚

  左代仍然一動不動地望著花盆。


  “你盯著花盆看有什麽用,我姐又不會從花盆裏長出來。”


  “是啊,左代,葉秋她會不會去一些你知道的地方。你告訴我們,我們好再去找找。”路小昭朝左代喊道。


  “她會來的,她一定會來,如果,他愛我。”左代倚在椅子裏喃喃道。


  樓下幾個人更是無語。


  “糟了,我看用不著等葉秋姐姐來,左代哥哥他這樣下去遲早會瘋掉!”


  “不排除這個可能。”李嘉佑欽佩之餘又略帶感傷望著樓上的左代。


  “那我們還愣在這做什麽?要是新郎都瘋了,那這婚還結不結了?”路小昭急躇了起來。


  “沒用的,房門鎖著,沒有人能進得去。”古奇歎道。


  “多試試別的辦法呀。”


  “我們一整個上午可什麽方法都試過了。”蓮姨,李嘉婷,吳卓群以及陶藝工作室內的夥伴與品百咖啡幾個都從屋內走了出來:“壓根沒用。”


  “就算打開了門,也沒用。”林城一喃喃道。


  “為什麽。”王小麗驚叫道。


  “他要的是葉秋。”


  眾人失落至極。


  “我一早上都在打小秋的電話,一直關機。”蓮姨麵色疑雲,焦促不已。


  “在這呢。”李嘉佑將手機遞給了蓮姨:“這手機是我替她挑的,她竟然把它扔了,還得我幫她撿回來。”


  “看來,她是真的死心了。”路小昭麵色黯然。


  “她要是真的死心了那還好受一點,就怕她,愛恨不能,折磨自己。”林城一滿心傷感地向外走去。


  “城一,你要去哪?”王小麗跟上了他的腳步。


  “再去找找。”


  “賴安哲?”王小麗趴在車窗上向外望著:“城一,賴安哲那家夥怎麽找到這來了?”


  “在哪?”林城一隨著王小麗指的方向望去:“叫他上車!”


  “哎,撲克王,你來做什麽?”馮小米見賴安哲從林城一車上鑽了下來,甚是驚奇。


  “小米同學,你昨天叫我失憶王,今天叫我撲克王,明天該不會叫我賭神吧?”


  “你還笑得出來!都怪你,不知道你跟葉秋說了些什麽,竟然連婚都不想結。”路小昭暗罵道。


  “這可不關我事襖,我是真的跟她玩了一宿的撲克,不信?誒?你們,你們還真不信啊?”


  “你把這家夥帶這來,怕是不妥吧。”古奇湊在林城一耳邊小聲道。


  “他說他有辦法找到葉秋。”


  “你有什麽辦法找到葉秋?”古奇看向賴安哲。


  “諾!這個。”賴安哲將那些照片遞給了古奇:“這是我失憶之前為她拍的照。”


  “這些照片,我們都看過啦,有什麽哦?誒?有必要再拿出來炫擺你的攝影技術啊?說真的,那是我們葉秋長得漂亮,專業的攝影師比你照得好多了去了。”王小麗有些不屑。


  “嘖,你仔細看看背景。有好幾個似乎是同一個地方,但她都穿得不一樣的衣服,我估計她經常去。”


  “唉?你說,葉秋她怎麽老往這些鳥不生蛋的地方去呢?”王小麗擰著眉頭甚是不解。


  “人家可不像你,人來瘋!”賴安哲揶揄道。


  幾個人亦過來圍觀,順便將賴安哲擠了出去。


  “唉,你們。。這,怎麽這樣啊!”賴安哲極為不滿,嘟囔道:“這可是我的功勞。”說時瞥見了單祺芳與邢島川一同從屋內走了出來。見邢島川與單祺芳亦神情古怪地望著他,他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王小麗拿著照片問他:“那這些到底什麽地方啊?怎麽看著那麽眼生呢。”賴安哲又恢複了本來的笑臉:“我要是知道還不自己找去,來找你們幹嘛啊?”


  “這不你拍的照嗎?”


  “王大記者,我這兒不是記不起來了嗎?”賴安哲指著腦門道。


  “哦,我忘了,你腦袋被驢踢過。”


  “誒?你腦袋才……”


  “讓我看看。”邢島川接過照片。


  也對,邢島川經常去那些荒效野外,還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牧師,你主持過不少人的婚禮吧?”


  “是的。”


  “可以為我主持婚禮嗎?”


  “當然可以。”他笑道:“那新郎……”


  “就我一個。”


  “這……”


  “他叫左代。在另一個結婚現場。”


  “他和別人結婚,那你怎麽?”


  “他的婚禮不會有新娘,我的婚禮也不會有新郎。這就是我們倆個人最終結局。”


  “懂了。”他拿出了聖經:“左代先生,你是否願意葉秋小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他願意。”


  “葉秋小姐,你是否願意左代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


  “我願意。”


  “葉秋小姐,你是否……”


  “我說我願意。”我囁嚅著:“我願意接受左代為丈夫。”


  50秒,剛好一部預告片的時間,關於我和他的一切以光速閃過,恰如一個人在臨死之前回憶起這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片刻。那時我突然明白,抓住幸福遠比忘記他給的痛苦更需要勇氣。


  如果這回憶隻能用眼淚來闡述,而這眼淚終有枯竭的一天,到那個時候我是該慶興還是會比現在更痛苦,畢竟,我連回憶也隻能小心翼翼,步步為營,隻歎息那些愛恨交織,欲罷不能。


  左代,我視你為我的丈夫,可我卻不能繼續愛著你,照顧你,接納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左代,我視你為我的丈夫,可是我們卻無法再見了。


  左代!


  今天我結婚了。在市區一家極不起眼的酒吧裏,我抱著啤酒瓶對酒吧內的每個人都奔走相告。我說,我今天結婚了。他們每一個人都笑著祝福,哦,那恭喜你!


  這是我聽過最多次祝福的一天,比過26歲生日還多。我好開心。我抱著酒瓶說,我好開心。我躲在角落裏暗自垂淚說,我好開心。我對每一個人說我好開心,對自己說好開心。我結婚了。


  從煙霧繚繞的空氣裏走出來,顯得很狼狽。


  酒,不似咖啡的苦澀,亦不如清茶的甘甜。咖啡與茶讓你的意識越來越清醒,然而酒卻讓你越來越昏沉。我回到了醫院,躺在了賴安哲的病床上。


  我才是個病人!你們給我打針啊,給我吃藥啊!我才是病人!我才是真正的病人!你們,們為什麽見死不救!醫生!你們為什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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