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哥薩克人
太子殿下都不打算追究,又有了赫麥爾尼茨基的保證,隋羨也不再多說什麽。
正好三人聚在一起,隋羨跟朱慈烺交換了下眼神,朱慈烺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說,隋羨把準備好的說辭說給赫麥爾尼茨基聽。
赫麥爾尼茨基聽完沉默半響,抬頭對朱慈烺笑道:“太子殿下倒是個寬厚人,不論事情如何,您能親自過來解釋就是烏克蘭民族最大的尊重。”
乍聽之下好像是在暗諷,但赫麥爾尼茨基真不是這個意思,烏克蘭弱小,若要生存隻有聽候大國吩咐。
在瓜分烏克蘭的事上,明俄兩國完全不用跟烏克蘭人說什麽,最多是在條約簽訂完成後派人打個招呼而已,烏克蘭不給也得給。
朱慈烺以太子之尊還來基輔一趟,給足了他們麵子。
隋羨道:“國王陛下,我們太子殿下與俄國人簽訂條約的事他已經後悔了,願意把已經被貴國占領的土地完全送予貴國。
那些土地是戰死的烏克蘭人為民族獨立從波蘭人手裏爭來的,烏克蘭應該擁有那裏,貴國在東斯洛伐克等地區的駐軍不用撤退。”
“嗯?”赫麥爾尼茨基心裏一動,接著問道:“那貴國豈不是得罪了俄國人?”
隋羨哈哈一笑,“也不算得罪吧,是太子殿下與俄國人簽訂條約的,嚴格來說,大明帝國與明屬荷欄帝國是兩個國家。
一個國家的儲君替另一個國家簽訂了與他國的條約,這說不過去,俄國人也說不出來什麽。”
赫麥爾尼茨基從座位上站起,恭恭敬敬的對朱慈烺鞠躬,朱慈烺趕忙扶起他,“國王陛下這是何意?”
“太子殿下之恩,烏克蘭無以為報,請殿下受我三躬,隻要我的後代還是烏克蘭國王,殿下若有命令盡管吩咐,隻要合理烏克蘭無有不從。”
赫麥爾尼茨基感激的一句話把他的血脈與朱慈烺綁在一起了,朱慈烺要維持烏克蘭對他的忠誠,就必須保證赫麥爾尼茨基的後代是烏克蘭國王。
“心意我領了,您快點起來。”
朱慈烺越這麽說赫麥爾尼茨基心意就越堅決,本來他也做好了被明俄兩國割肉的準備,半路出來朱慈烺這麽天真的家夥,他當然要打好關係。
隋羨拍了拍赫麥爾尼茨基肩膀,“起來吧,太子殿下接受你的好意了。”
……
出於外交禮儀,赫麥爾尼茨基應該陪同朱慈烺在烏克蘭國內一些有曆史意義的景點遊玩一陣。
景點有是有,但烏克蘭建國還不到一年,遊玩景點介紹的都是被波蘭占領的曆史,這不是遊玩,這是介紹烏克蘭的屈辱史。
能證明烏克蘭民族的就隻有戰場了,但哪有帶外國皇儲到戰場上看的?
赫麥爾尼茨基索性帶著朱慈烺和董小宛,還有在兩人身邊顯得跟醜小鴨似的喀秋莎一起檢閱烏克蘭軍隊。
作為東歐哥薩克民族,烏克蘭的軍隊還以輕騎兵為主。
又因烏克蘭獨立時間太短,還沒有一套屬於烏克蘭軍隊的士兵裝束。
他們跟波蘭統治時唯一不同就是旗幟變成了烏克蘭的藍黃兩色旗,他們也不戴波蘭人規定的圓形軍帽,而換上了牧民的皮氈帽。
在基輔郊外的大營裏,上千名烏克蘭騎兵分列道路兩側,讓赫麥爾尼茨基和朱慈烺檢閱。
早上團長就跟他們打過招呼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展現出他最好的一麵,顯示出烏克蘭軍威。
東歐哥薩克民族身材高大,又是精心準備過的,騎士們抗在肩前的馬刀磨的閃閃發亮,頭顱抬的老高,看著真挺像回事的。
朱慈烺帶來的明軍騎士雖然身材沒有這群東歐人高,但穿戴整齊,鋼盔,野戰服,馬靴,馬刀,後膛步槍,再加上軍用水壺、口糧袋。
完全達到近代軍事化的標準,同樣是輕騎兵,明軍騎兵的裝備比10個烏克蘭哥薩克騎兵還貴。
騎兵之後就是步兵,烏克蘭重步兵很少,赫麥爾尼茨基還是把基輔周圍所有的重步兵都聚到一起。
200多名穿這個哥特板甲,頭戴牛角重盔,武裝的跟鐵罐頭似的重步兵倒真讓朱慈烺眼前一亮。
走過他們身邊時,朱慈烺側身問赫麥爾尼茨基,“國王陛下,這些都是你的士兵麽?”
“那是當然。”介紹重步兵讓赫麥爾尼茨基滿心自豪,“明軍有裝甲車,我們有重步兵。”
身後的喀秋莎弱弱的來了句:“這麽熱的天,他們穿成這樣,不熱麽?”
朱慈烺直接笑了,赫麥爾尼茨基悻悻一笑,趕緊岔開話題,“前邊是輕步兵,他們才是野戰中的中間力量。”
重步兵後就是輕步兵,輕步兵和朱慈烺在俄國見到的輕步兵沒兩樣,他們的裝備以鎖子甲和鏈甲為主,到時那造型獨特的十字戟、超長槍等武器讓朱慈烺開了眼界。
“前邊是我們的火槍手,我國軍隊的火器化標準還是很高的。”
步兵之後就是火槍手,正如赫麥爾尼茨基所說,烏克蘭軍隊的火器普及率還是很高的,裝備也是最整齊的,在軍裝上仍能看出有波蘭風格。
“殿下以為,我國軍隊如何?”
“不錯不錯,鎧甲厚重,刀矛光亮,無愧強軍之名。”
朱慈烺言不由衷的稱讚道,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大明帝國的火槍手更像回事,烏克蘭軍隊身上還有太重的遊牧民族的隨意風氣,沒有正規軍的莊重感。
“我對我們的士兵有信心,不過要麵對未來戰爭的需要可能還不夠。”
朱慈烺道:“為什麽不夠?我看足夠了。”
“不夠,就拿貴國軍隊來說,貴國軍隊正麵衝鋒時呈分散陣型,步兵躲在裝甲車後,裝甲車可以輕易跨越戰壕,將車後步兵無傷帶到敵人身前。
還有明軍在對荷欄、對神聖羅馬帝國、對波蘭等戰爭中使用的新式戰術才是未來戰爭所能用到的,這個世界已經過了騎兵為王的時代。”
朱慈烺笑了笑不再多說,他感覺再說下去就掉這老洋鬼子的坑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