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我的人
姬無行很悲劇,瘟疫主謀的身份暴露,陳乾楨蕭輕蕪師徒的臉色黑如鍋底,蕭輕蕪第一件事就是給姬無行灌了一顆臭不可聞的藥,冷冷道:“把敝穀裏你們的人名單拿出來,不然你會知道醫者的手段。”
陳乾楨也沒阻止徒弟黑出膿的做法,反而頷首很是讚同。
姬無行很無奈地報出了名單。
蕭輕蕪一本正經地收好,拉著兩個師父就走。
“誒誒誒,醫仙子!解藥呢?”
“不好意思,解藥沒帶。自己找醫生去,找不到算你倒黴!”
姬無行瞪大了眼睛,差點一口老血。
兩個師父一起頷首,一起和藹地同聲誇獎:“輕蕪長進了……”
然後對視一眼,惺惺相惜。
薛牧笑道:“給他灌的什麽藥?”
“就是每隔一個小時渾身發癢,也沒什麽的啦。”蕭輕蕪很不好意思:“一時手緊,找不到更好的。不過別人也不太好治就是了,有一味藥比較複雜……”
裏麵的姬無行聽見了,差點痛哭流涕。就算他們肯繼續治,自己也不敢再讓他們治了,天知道他們還會喂自己吃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在他的命已經保住,換了普通太醫來治也死不了,隻是在床上躺著的時間怕是要拉長好幾倍。
已經算好的了,薛牧沒弄死他,已經是看在留著他能給姬無憂添堵的份上。
這個皇室……癱瘓一個,植物人一個,牢裏一個,還有一個不知道要躺多久……
離開唐王府,蕭輕蕪的臉色還是很臭,一路都在嘟囔:“都是什麽人啊……”
薛牧看了她一眼:“有沒有覺得京師很憋氣?”
“有。”蕭輕蕪撇嘴道:“本來以為師父已經夠惡心了,可跟這些人一比還真是菩薩一樣。”
陳乾楨斜睨著:“哪個師父?”
蕭輕蕪賠笑道:“當然是小的那個……”
薛牧做了個揍人的手勢,蕭輕蕪倒退一步躲在老師父背後。
陳乾楨沒理徒弟,轉向薛牧道:“聽長信侯之意,太子也有問題?”
薛牧笑笑:“有。”
蕭輕蕪道:“瘟疫的事如果是姬無行幹的,那姬無憂沒得罪你什麽啊,就算他毒了姬青原也不是對著你吧。”
薛牧搖搖頭:“當夜長街刺殺我,就是他幹的了,怎麽沒對著我?”
蕭輕蕪很是納悶:“他為什麽啊?”
“之前我們以為是因為我見了姬無行,才惹來了別人的刺殺……如今想想,那是因為我進了夏侯荻家啊……”薛牧笑著歎了口氣:“真是……那樣冷靜的一個人,總會暴躁在這樣的地方。”
陳乾楨和蕭輕蕪麵麵相覷,簡直不可思議:“你……你是不是想多了?”
“都不信?我知道你們不肯信。”薛牧沒有繼續堅持,轉移話題道:“醫聖既為輔國五臣,短期內要參政了吧?不得逍遙咯。”
“嗯。”
“煩請多多幫襯一下夏侯總捕,她太重感情,我怕她吃虧。”
陳乾楨很是無奈:“我們會輔什麽政,無非泥雕木偶罷了。”
薛牧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反正有蕭輕蕪的關係在,陳乾楨肯定會站劉貴妃,不需要自己多嘴惹人懷疑。
論及政治,這些人包括自己在內,確實綁一起都不夠姬無憂打的。好在現在劉婉兮那邊有垂簾優勢,姬青原深恨姬無憂,此刻也沒給劉婉兮李公公設置什麽鬼的製衡了,這兩人可以公然抱團,借著正兒八經的垂簾名分,和太子一黨分庭抗禮。
如今夏侯荻口頭不說,心中顯然也會對姬無憂有所防備,如果三宗宗主心裏也有戒備在,形勢還是大有可為的。
歸根結底,還是姬無憂暴露太早了。
無證無據多說也無益,多人旁觀審視之下,自然能看出問題。薛牧沒再多解釋什麽,轉向蕭輕蕪道:“小說基礎理論,我已經全部教給你了,你可以自己練習練習,試著寫一本不太長的。下次相見,我再給你修改輔導一二,以你資質,也該上路了。”
蕭輕蕪小聲道:“你真要走了啊?”
“嗯。我也要打造自己的底盤,不然怎麽跟人玩?”
“我會去七玄穀……日常作文的話,可以給師父寫信討教嗎?”
薛牧猶豫了一下,招了招手。蕭輕蕪湊過腦袋,薛牧湊到她耳邊道:“你可以去找星月宗七玄分舵,她們有迅速聯係上我的方式。”
兩人湊得極近,附在耳邊悄悄話,蕭輕蕪都沒有任何羞澀反應,“哦”了一聲點點頭:“我知道了。”
大概是被調戲太多,習以為常了……
陳乾楨在一旁叉著腰,他總覺得養了十幾年的徒弟好像要沒了……
……
辭別小徒弟,薛牧直接轉道去見了鄭冶之。
他雖不在靈州,但之前和鄭冶之談妥的交易還是照常運作,第一批定製的地級兵刃都已經鑄造完畢,聽說還有一柄意外爆了屬性成為天級,樂得那定製的長老合不攏嘴。
“第一批兵刃,已經讓貴宗千山暮雪團帶回靈州了。”鄭冶之接待了薛牧,很是熱情地笑道:“千山暮雪團在敝穀著實受歡迎,至今不知多少子弟對千雪姑娘的劍歌念念不忘。據說專輯已發,首批到我鑄劍穀的並不多,差點搶得都打起來了。”
薛牧聽著也有點想念羅千雪那中二丫頭,不由笑道:“等我回去就做第二期歌舞,到時候專輯往你們那裏多發一點。”
鄭冶之撫掌大笑:“你這是要把兵刃費用全賺回去?”
“小本生意,比不上貴穀高端。”
“少來這套,光是乾坤戒的生意分潤,都夠你賺得流油,現在的茶葉也是,一本萬利價比黃金。”鄭冶之眯著眼睛道:“你這次回靈州,我看做生意是次要,借著虛實之陣已立,發展宗門根基才是你的考慮吧?”
薛牧笑笑:“鄭穀主知我。”
鄭冶之道:“誰都知道你薛牧其誌不小,說吧,對這次朝堂之變你是怎麽看的?”
“兄弑弟,子毒父,父謀子,除了一個女兒,全是垃圾,有什麽看頭?”
“你這話裏……似乎藏了點意思?”
“沒有意思。”薛牧笑道:“鄭穀主也是問道者,這些東西少玩,別被帶坑裏。依我看你們三宗最好還是跟著皇帝的意思走,別輕易摻和。貴妃垂簾再怎麽特殊,那也是代表了皇帝。”
鄭冶之失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對姬青原仇恨不輕?”
“那也比某些人好。”
“嗬嗬……”鄭冶之沒有表態,反而從戒指裏摸出一對短劍:“你特別定製的,幸不辱命。”
薛牧兩眼放光地接了過來,入手就感覺到劍身裏蘊含的恐怖力量,浩瀚且神秘。
葉孤影失聲道:“好劍!”
鄭冶之眯著眼睛:“葉落無聲,孤鴻無影。無痕道風幽堂葉長老?”
薛牧眨眨眼,轉頭看向葉孤影。葉孤影磨著牙,覺得往日自以為很牛逼的稱號忽然變得很羞恥。
薛牧指指她:“她的匕首我看也一般,入道後期牛哄哄的人了,拿著把地級的,看樣子還是搶的……能搞把好的麽?”
鄭冶之淡淡道:“地級很好了……而且本座說過,不轉給無痕道。”
薛牧扣著桌子:“什麽無痕道,她是我的人!”
葉孤影看了他一眼,想要吐槽,卻終究什麽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