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距離
坐在公交車上，許諾一直在回憶著這麽多天發生的事情，感覺自從鬱離笙進入她的生活以後，每一天都變得很有點玄幻了。但是都很開心，想著想著，她就想到了剛才寢室裏的那個吻。雖然隻是額頭，但她還是感覺自己就要融化了。這樣就開始了一段戀愛嗎？
回到家，連帶著對許曜的尷尬也沒有了，許岑和林如雪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許諾早就習慣了，她自己回了房間。
許曜房間的門沒有關，他此時好像在打遊戲，把音量開到最大，許諾感覺有點吵，但是家裏的另外三位都沒有意見，她又能說什麽？這次是放寒假，所以她把所有的衣服都帶回家了，把幹淨的一件一件掛進衣櫃裏，然後要洗的放進陽台上的洗衣機。
“吃飯了。”許曜過來叫的時候許諾正在吃零食，她不想出去吃飯。
“你自己吃吧。”她說。
許曜站在門口沒動，“為什麽不出來吃飯？發燒的後遺症嗎？”
“早上吃晚了，還沒有餓。”許諾說著，揚了揚手上的薯片，“我吃點這個就好了。”
“是因為那件事嗎？”許曜看都沒看她手上的薯片，仍然固執地問。
許諾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最後還是沒說話。
“如果真的是因為我，你大可不必這樣。如果你覺得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等下就去預訂機票出去玩。如果你覺得我們現在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很尷尬……我可以端著回房間去吃。”許曜輕聲說著。
“不，你沒必要做到這一步，而且不是因為你，真的是我現在吃不下。”許諾說著，把零食放到一邊，出門進了衛生間。
許曜覺得很挫敗，他坐在剛才許諾坐過的地方，然後把許諾還沒有吃完的薯片拿過來吃，原本是百無聊賴的，突然看到許諾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然後屏幕亮了。
他原本沒有想看的，但是餘光掃過去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她的屏保，是她和一個男生的合影。許曜當時就不高興了，把手機拿過來，許諾的手機設置了密碼，他打不開。但是屏保不需要密碼就可以看到，那的確是許諾和一個男生的合影。而且那個男生他見過，就是醫院裏麵那個自稱許諾男朋友的人。
這一張照片兩個人做比心的動作，看上去十分的甜蜜。許曜忍住怒火，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許諾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他接了這個電話，幾秒鍾以後掛掉。而此時，已經不存在解鎖一說了。許曜點開圖庫，裏麵再沒有許諾和鬱離笙的合照，有的隻是許諾的自拍或者和顧兮的搞怪照片。
再打開qq，許諾的小企鵝自動登錄，裏麵置頂的一共有兩個人，顧兮和鬱離笙。他還來不及翻開這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來看了一看，就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你在幹什麽？”許諾一進門就看到許曜的手上拿著自己的手機，頓時有些不高興，畢竟這是比較秘密的一個東西。
許曜轉過身，“那個人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是。”許諾說著，如果說之前說這話還有些心虛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完全肯定了，而且內心很甜蜜。
“為什麽？”許曜忍不住問，“他……憑什麽可以站在你旁邊？”
許諾沉默，鬱離笙和他沒法比，這兩個人放在一起當然是鬱離笙更好。許曜，注定隻能遺憾了。
最後許曜還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聽到想聽的答案。“你出來吃飯吧，有你喜歡的菜。”
“不了，你們吃吧。”許諾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正好這時候鬱離笙有發過來一條短信，大概就是問到家了嗎？她立刻就回複，已經到了，你在幹嘛？
許曜看著她臉上不經意流露的笑容，腳步頓了頓，然後轉身退了出去，還把門給她關上了。
自從放假開始就連日大雨，天空烏雲密布，許諾坐在客廳裏聽著電視裏的天氣預報，說是這場大雨將持續十天半個月的樣子，中間會小有停歇，大概就是半天不下雨，其餘全程都在下雨。
“好無聊啊。”許曜揉著眼睛起床了，坐在許諾的旁邊衝牛奶。
許諾不置可否，拿著遙控器換了幾個頻道，覺得沒什麽好看的，就開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登錄小企鵝看了看空間，發現一堆人都在抱怨這幾天的大雨，說好不容易放假了居然下雨下個不停。寒假本來就隻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場雨就要持續半個月，這讓人怎麽出去玩？就算出去了也玩的不開心啊！
“我們過了年就要去別的地方旅遊了。”許曜喝完了牛奶，說著。
“去哪裏？坐飛機嗎？”許諾隨口問著。
許曜點點頭，“去雲南，西雙版納。”
“什麽時候？”許諾一邊說一邊打開手機上的日曆，看著。
許曜癟了癟嘴，“肯定是過了年以後啊，不然留你一個人在家裏過年嗎？”
許諾哦了一聲，還是沒說什麽。其實她也很喜歡雲南這個地方的，西雙版納和麗江都很美，她一直很向往。
晚上許岑和林如雪一起回來，許諾在房間裏接到了葉澈的電話，“喂？”
葉澈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我去你家。”
許諾當時就愣住了，“你說什麽？你喝多了吧？林如雪在家。”
“那又怎麽樣？她不可能直接把我轟出去吧？如果她真的對我變現出嫌惡或者害怕的話，你爸不是會起疑心嗎？她不敢的。”葉澈肯定地說著。
“那你來是為了幹什麽？”許諾很無奈。
葉澈那邊的噪音突然變大，依稀可以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他已經出門了。“你等著，我馬上到。”
許諾掛了電話，走出自己的房間，林如雪正好從廚房裏麵出來，兩人迎麵碰上，林如雪皺眉，“怎麽了，有事？”
“有個朋友要來找我。”許諾說著，轉身進了衛生間。
林如雪沒當成一回事，悠哉悠哉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沙發上看書。許岑在廚房裏炒菜，端著菜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的樣子。臉上化著淡妝，穿著白色的呢子大衣，長長的睫毛落下剪影，同時嘴角帶著微笑。許岑看著看著不禁也笑了，覺得自己的眼光怎麽這麽好。
這時林如雪抬眸，兩個人相視一笑。
許諾在衛生間待了一會，洗手的時候聽到敲門聲，頓時又愣住了。葉澈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她匆匆忙忙出門，正好看到林如雪去開門然後愣在原地的樣子。
“你……”林如雪一手扶著門，臉色立馬就變了。
葉澈笑了笑，“我是許諾的朋友。阿姨能讓我進去嗎？”
“進來吧。”許岑見她遲遲沒有開口，雖然疑惑但還是打開門讓葉澈進來了。
許諾走過來，“你這也太快了吧？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不是剛出門嗎？”
葉澈狡黠地笑了，“我是剛出門，剛剛從你家樓下的網吧出來。”
“好吧。”許諾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許岑和林如雪，“到我的房間去吧。”
兩個人頂著林如雪炙熱的目光走進去，許諾關門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她一眼，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說吧，怎麽突然想到這裏來了。你不是一直不願意見她嗎？”許諾關上門，靠在門上問著。
葉澈非常自然的從她的櫃子裏拿出一瓶隻有五度的RIO本味雞尾酒，一邊喝一邊答著，“就是想來看看你們現在的生活過得怎麽樣。林如雪對你怎麽樣。”
“她對我就那樣，你又不是沒見過，她人前一麵人後一麵，變得可快了。”許諾懶懶地說著。
“恩。”葉澈點頭，“放寒假了有沒有什麽安排？”
許諾低聲笑，然後她用手指了指窗外，“你看看外麵的雨，我能有什麽安排？”
葉澈也跟著笑，“也是，這雨下得讓人心煩。考試考得怎麽樣？”
“我的成績還能考多好啊？”許諾過去和他並排坐，順手也拿了一瓶酒，“幹杯。”
“好，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吧？記得小時候我們關係多好啊，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在一起的。”葉澈仰頭喝酒，這句話說得半真半假。
許諾突然就笑了，“可惜了，我已經有鬱離笙了。”
葉澈也不看她，“真在一起了？”
“對啊。”
“鬱離笙人還是不錯的，你和他在一起應該會很開心吧？我非常客觀的評價你們，沒帶一點私人感情的。”葉澈放下酒瓶，看著身旁的人。他清晰的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好想再回到那時候，無憂無慮，多麽快樂。
許諾也沒說話了，兩個人就這麽坐著聽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聲。她早就知道葉澈對自己的感情，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強迫什麽的，而且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了也不會去拆散，他就一直默默的守護著，甚至從表麵根本看不出來他的感情。
有了森奕這個對比，葉澈的優點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許諾無聲地歎息，然後舉起手裏的酒杯，兩個人非常默契地碰杯，動作熟撚得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但兩個人的內心都非常清楚，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隔了一個人甚至還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