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輕吻
許諾休息了幾天，等她回去上課的時候已經是期末考試前的最後一天，這天寢室裏，夏思瑤書桌上的燈從晚上亮到第二天早上。顧兮也熬夜複習，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才睡。
這樣一來，她們兩個考試時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許諾倒是一覺睡到天亮，別提多舒服了。
“我們去吃早餐吧？”許諾穿得厚厚的，說著。
顧兮想了想，“好吧，我昨天已經夠努力了，能不能考好都已經盡力了。”
許諾愣了一瞬間，“你別告訴我你原本打算不過早的？”
“對啊。”顧兮說著，“你沒看到夏思瑤抹了點粉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我敢保證她是去班上複習去了。”
“這麽辛苦啊！”許諾從來都沒有這種經曆，她此時不禁想到了鬱離笙，他的成績那麽好，是不是也每次考試之前都複習到天亮呢？
這次考試許諾和鬱離笙並不在一個考場，她對於孤軍奮戰這件事情還是挺失落的。
在早餐店買了三明治，顧兮和許諾快速地解決了早餐就各自去了考場。在路上，許諾收到鬱離笙的短信：好好考試，中午我來找你。
她笑著回了一句，好的。
這天上午考的是數學和英語，許諾都認真做了，奈何數學不會就是不會，她也沒辦法，倒是英語，這幾天背了些單詞和搭配，做起來還算順手。
她做完了卷子就把筆放到一邊，趴在桌上睡了一會兒，她不覺得困，就是莫名想睡覺。閉著眼睛休息了一下，突然砰的一聲，教室的門被踹開了。
許諾睜開眼睛，這聲響實在是大，她被嚇了一跳，抬頭看過去發現是餘時，餘時一腳把門踹開之後，麵色鐵青地走向班上那唯一一個空位置坐下來，整個過程一言不發，但是都能看出他此時憋著火。
考完試，餘時過來找許諾，“喬西譚你最近見過嗎？”
“怎麽？”許諾抬眸，心裏想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餘時火氣不是一般的大，“他剛才給安寧買灌湯包，結果潑了老子一身，湯汁全濺到我身上了。他們兩個不是最近和你走得近嗎？”
許諾皺眉，一邊想著喬西譚竟然又和安寧勾搭上了，一邊答著，“我最近見過他，和他們走得近，又跟你剛才說的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呢？你找我幹什麽？”
“這個考場裏麵隻有你你讓我找誰去？”餘時沒好氣的說著，“你最近和鬱離笙在一起？感覺如何？他比我好嗎？”
“嗬……”許諾嗤笑一聲，“他當然比你好。”
餘時也不生氣，“最近沒有妹子我很是寂寞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許諾沒理他，很快就打了鈴，餘時默默地回自己的座位睡覺去了。
然而他們剛趴下，就有個老師進來說上午的內容完畢，可以放學了。這些學生茫然地看著那個老師，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兩科一起考了。
許諾走出考場的時候鬱離笙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他低著頭在看手機，好看的唇抿著，眼睛是一望無盡的深邃。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麽，收起手機，看過來時嘴角帶了零星笑意，“考得怎麽樣？”
“還行吧？”許諾說著其實自己也不確定，她知道那種成績好的人考完試都會估分，猜一下自己大概能考多少分，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件事很不切實際。
鬱離笙沒有接著問，而是說，“你高燒剛剛好，我也不覺得你能考什麽高分了。”
許諾愣住了，再看過去卻是他的背影，“走吧，去給你補補腦。”
兩個人在各個飯店門口看了一圈，鬱離笙終於決定去哪衣架了，“去喝點湯吧。”
“這家的排骨湯好喝嗎？”許諾跟著他進去，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家店，看鬱離笙的樣子好像也沒有來過。
然而前麵的人卻說，“我來過，還不止幾次。”
“你來幹什麽啊？”許諾好奇地問著。
“從前我的父親非常喜歡和他們家的排骨湯，我常常會過來買。後來我父親去世了，我就沒有來過了。”鬱離笙緩緩地說著。
許諾頓時明白了，“對不起。”
“沒事。”鬱離笙停頓了一下，“我的父母都去世了，因為一場車禍。”
“他們在一輛車上嗎？”許諾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情。
鬱離笙點點頭，“他們當時從外麵回來，在離家很近的地方出了車禍，兩個人都在車上……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搶救無效。”
許諾沒有再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麽，安慰嗎？語言未免太蒼白了。她經曆過親人去世這個過程，知道這一段將是無法言說的痛，這時候不用說話，就靜靜地坐著，陪著就好了。
排骨湯很快就端上來了，用一個小小的罐子裝著，蓋子還沒有揭開就已經聞到了裏麵濃濃的香味。
“好香啊！”許諾看著鬱離笙慢慢的揭開蓋子，那股香味頓時更加濃烈了。
鬱離笙拿過一個碗，舀了半碗湯，裏麵的排骨和蓮藕也放進去，然後把碗放到許諾的麵前，“有一點燙，你喝的時候要小心。”
許諾看著他的眼睛點點頭，然後用旁邊的小勺舀起來嚐了一口，“真的很好喝。”
“這幾天要考試，你的病剛好要多補充營養。”鬱離笙說著，才開始照顧自己。
兩人非常悠閑地度過了中午的時光，然後不慌不忙地散步回了學校。鬱離笙是班幹部，他剛走上樓梯就被迎麵走來的班主任叫走了，許諾就自己回班去了。
她進班的那一瞬間森奕從裏麵跑出來，兩人正好撞上。森奕嘶了一聲，看了她一眼，仍然對著手機那邊說著，“沒什麽，跑得太急了，你剛才說要什麽味道的？燒烤和番茄味？沒問題！”
許諾錯開一步，森奕與她擦肩而過，掛斷電話立馬就奔了出去。這件事情並沒有在她的心裏引起怎樣的震動，覺得就是森奕找了個女朋友，小事情。
最重要的還是這幾天的考試，無論許諾怎麽乞求時間能過得慢一點，時間還是很快就到了考完試的那天，許諾收拾好書包走出班級，鬱離笙正站在外麵等著。她慢慢地挪過去。
“走吧，我陪你去寢室清理東西。”鬱離笙說著。
許諾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並肩走著，很快就到了宿舍，他們一前一後的上樓，感覺兩個人都有話要說，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先開口。
“考完試就放假了。”最終還是鬱離笙先開口，“寒假隻有一個月，你可別把那些知識忘了，寒假來了，我還要給你補課。”
“好。”許諾答應著，雖然她的內心是慌亂的，因為她不知道寒假來了他們會是怎樣的情況，保持著怎樣的關係。
鬱離笙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推開寢室的門，“你看裏麵都沒人了，就你最慢。”
許諾看向裏麵，果然沒有人，夏思瑤的行李已經被帶走了，至於顧兮，她的行李隻剩下一點點了，應該也已經走了。
“你要用口紅嗎？”許諾整理化妝品的時候突然看到了許曜之前送給她的口紅，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鬱離笙看著她，突然就笑了，“你覺得呢？”
而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麽的許諾尷尬到不行，怎麽會問他用不用口紅啊！真是太蠢了！
“這麽多口紅，你自己留著用吧，這麽多種顏色，你每天更換都可以……”鬱離笙突然走進了一些，聲音低低的近乎呢喃，“許諾。”
“怎麽了？”
“我發現……我很喜歡你。”
許諾被嚇到了，“你說什麽？”
“我說，我很喜歡你。說不定我們以後真的會在一起。”鬱離笙看著她，眼睛裏有點點光芒。
“這算是表白嗎？”許諾心中的鬱悶已經沒有了，剩下的是欣喜，內心都快冒出小泡泡了。
鬱離笙嘴角微彎，“對，你答應嗎？”
“我答應了。”許諾一邊說一邊看他的表情，說實話她很驚訝，根本沒想到鬱離笙會突然這樣子說。但是要問她答應不答應，答案是肯定的。她內心對鬱離笙真的有好感，而且這麽多天也看出來了，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朋友。
“你答應了。”鬱離笙重複了一遍，“那這個寒假估計過不好了。”
許諾沒反應過來，“怎麽說？”
鬱離笙笑著，“因為寒假我們沒有在一起啊，難道你不會想我？”
“當然會啊！”許諾說完就看到對麵那個人眼中揶揄的笑，她抿了抿唇，“當然會想你。”
“我也會。”鬱離笙突然湊近一點，一手觸上她的肩，一手放在腰側，這是兩個人的第一個擁抱。之前雖然背也背了，公主抱也抱了，但那都是有原因的，並沒有一次是像這一次，感覺心貼著心，都能感覺到懷抱裏的溫度和來自於對方的心跳。
鬱離笙漸漸放開懷裏的人，他的手落在許諾的頭發上，從上麵滑到鬢角，然後他俯身，嘴唇輕輕地碰了碰許諾的額頭。一個純潔得沒有一絲雜念的吻落下來，一觸即離。
許諾的臉紅了，她原本以為不會害羞的，但是當真正對上那個人充滿笑意的眼睛時，她突然就害羞了。一直到她坐上了公交車，腦子才漸漸恢複思考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