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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為什麽看起來這麽自由這麽閑。”
艾瑞邊咀嚼著蘋果邊說道,她又咬了一大口。
“我沒有停止過工作。”
艾瑞挑挑眉,“這個委托對於你來說真是輕鬆,你就沒想過做些和你能力對等的工作?”
這個世界上,能夠和岩王帝君實力匹配的活兒,不是已經沒有位置了,就是幹了太久而時代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
“我的工作,就是去做沒有我完成不了的那些事情。”
在養生堂,沒有人願意研究送仙奠儀,也一時半會兒不懂,他覺得他正是人盡其職,生活的很有價值,他很滿足。
“是嗎,那行吧。”
她和迪盧克班尼特還有酒館裏的其他冒險家打聽過,對鍾離這個名字,就沒有一個人了解的超過一個往生堂客卿職務,這樣厲害的人,在各個領域都可以聞名,若是說他為人低調倒也是情有可原。
艾瑞雖然心裏一直有疑惑,但是她卻沒什麽可以明確這種疑惑的說辭,之所以有疑問是因為鍾離做的事情和他的氣質不搭,他不應該是大眾心裏那種懂得許多古玩古董曆史學術的優雅氣質,艾瑞在他身上感覺到的是一種違和。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但是也有閑談者少許。
言語順風鑽進了艾瑞的耳朵。
“多虧了那個透明的屏障,風神保佑。”
“風神保佑,聽說是教堂裏存放的天空之琴關鍵時刻庇護了蒙德。”
“是啊,風神一直都不曾離開我們,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艾瑞漫不經心的聽著,大腦卻自動的處理著信息。
天空之琴?
艾瑞忽然停下了腳步,她看向路邊即將離開的行人,連忙上前叫住。
“這位小姐,請等一下。”
“有什麽事情嗎?”剛才提到天空之琴的人問。
“小姐,我想請問,天空之琴是什麽樣子的?”
那人很驚訝艾瑞竟然不知道這件事。
“天空之琴是風神巴巴托斯大人的,是一把看上去是豎琴的琴呀。”
“豎琴?”
“對啊。”那人做出了一個彈琴的姿勢,補充說道,“琴弦能夠發出優美動聽的聲音,止息風暴,操縱世間一切的風,是為蒙德帶來了自由的琴。”
艾瑞皺眉,溫迪是一個吟遊詩人,他總是帶著豎琴彈唱,在來蒙德的路上,溫迪對那把琴愛不釋手,最後,那把琴卻似乎並沒有被溫迪帶走。
而是,到了鍾離的手上。
聽舒敏說,溫迪他是來補上裂縫的,舊蒙德屏障、風龍廢墟的屏障,隻是一般人難道能夠如此輕易的修補上嗎?
艾瑞發現了華點。
她多疑的頭腦告訴她,那把琴讓她非常懷疑就是天空之琴,而溫迪這個人和風神脫不了幹係。
鍾離正在原地等著她,在等她問完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倒是大大方方,也是,他沒做什麽錯事呀,可是啊,若是他的身份並不簡單,那麽,他有和舒敏坦誠相告嗎,而且,這個身份會不會給舒敏帶來麻煩也無從知曉。
艾瑞抱著雙臂走過去,怕吵到舒敏而輕聲說道。
“鍾離,你是不是得講一講你的來曆啊,我們可是對你一點也不了解。”
鍾離說道,“我的來曆很長,你想知道什麽便問吧。”
“來曆長”是什麽意思,艾瑞一時間沒想明白,也沒去問。
“這是你說的,那我就隨意的問了。”
“可以。”
“哼,”艾瑞冷哼一聲,“你家裏父母親人都在何處?”
“無父無母,沒有血緣至親。”
“那朋友呢?要好的總有幾個吧,都在璃月嗎?”
“世間同道中人皆可為友,有幾個格外熟悉的朋友,璃月居多。也有在異國的。我很少和朋友聯係,多是在養生堂工作,四處遊曆,見到有興趣的話題就去接觸,沒有,便做過客。”
這樣的生活聽起來也太自由了。
“也就是說,你隻有你自己,所以,隻要喜歡了舒敏,就可以在她身邊一直陪著她嗎?”
“我在養生堂有工作,我也需要守著璃月。”
“守著璃月?璃月為什麽要你守著?”
這個問題鍾離想了想,“我近來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璃月可能真的不需要我繼續看守。”
艾瑞挑了挑眉,“看不看守不重要,隻要不會危害到舒敏就好。你會不會參加和風魔龍的對抗?”
“蒙德的事情需要我幫助的話我願意幫,但這件事情是蒙德自己的事情,他們會想自己解決。我將要回璃月了。”
回璃月這件事情艾瑞知道,她也沒什麽講究。不再說什麽,就這樣走回了住處。
地上是方格的地磚,典型的蒙德城的風格,見到他們回來了,前台的人詢問他們是否需要晚餐。
“不用了。”
艾瑞剛說完,沒想到忽然有一個聲音插話。
“鍾離閣下是已經吃完晚飯了嗎,我還想請您出去吃一次,既然這樣,我明日早些再來吧。”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艾瑞皺眉去看。
她是一個成熟風韻十足的女人,麵容冷豔,此時正帶著姣好的笑容,但是更加讓人覺得美麗。
“呦嗬。”艾瑞咂咂嘴,
“請問閣下是?”鍾離說道。
“我是愚人眾第八席的執行官,女士,我代表至冬國女王的旨意,想與閣下談一些事情,不知道閣下是否賞光。”
艾瑞在一旁冷眼看著,鍾離能從她的目光裏看出看好戲的意思。
不過,事情還是要談的。
“好,可以現在麵談,請稍等。”
鍾離把舒敏往上托了托,背著她上樓。
“女士找你什麽事?”
艾瑞緊隨其後。
“尚且不知。”
“猜猜?”
鍾離停下來,示意艾瑞給他開門。
“至冬國的事情,無神論,可能采取的行動太多了,女士不會知道我要來蒙德,她是來找風神的,這是一個很深的謀劃,計劃龐大到涉及七國。”
“哦?這麽大的計劃?看來你是璃月有很大權利的人了,所以連愚人眾的執行官都找上你。”
鍾離把舒敏放在床上,背過身去。
“我沒有權利,巴巴托斯也沒有,他們能在我身上獲得的屬實有限。”
鍾離知道對方可能想要什麽了,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此時有些猶豫。
倒不是因為它本身的價值,而是,其中的各種牽絆。
“給舒敏吃醒酒藥。”
鍾離邊說著邊離開了她們的房間。
艾瑞拿起手帕,給舒敏擦臉,她的小臉睡的粉撲撲的,很是可愛。
“你倒是睡的挺香啊,鍾離和美女約會去了。”
睡夢中的舒敏嘟囔了一聲什麽,番了個身。
“不過沒關係,我要扒你的衣服了,你和鍾離扯平了。”
在艾瑞看不到的地方,變化成貓咪的係統正在舒敏的意識海裏打盹,此時它半眯著的眼睛緩緩睜大,在昏暗的意識海裏亮起妖異的光。
*
另一邊,鍾離和女士來到了另外一個餐廳,鍾離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這不得不讓鍾離認為,女士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他。
想在鍾離的身後跟蹤是不可能的,但是愚人眾總有辦法從群眾處得到信息來源。
“女士邀請我,所為何事?”
女士給鍾離倒了一杯茶。
“這是蒙德的茶,閣下應該是喝不慣的,但這裏茶很少,這是附近最好的了。”
鍾離從善如流的端起茶杯慢飲,也半點不急。
如今他的身份是鍾離,而對方是代表至冬國女王的執行官,誰也不用特意恭維誰。
雖然是這麽說,女士卻沒辦法不對摩拉克斯天然的尊敬。
“尊敬的岩之神,我們的女王殿下有一個計劃,她希望我們拿到所有的神之心,我自知此事過於失禮,所以希望岩之神能夠聽完我們的計劃。”
“請說。”鍾離說道。
在鍾離透析世事的目光下,女士沒有敢有一絲隱瞞,她將計劃裏她所知道的所有內容,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講述了有半個小時,直說到了天黑。
聽完以後,鍾離沉默了片刻後說道,“神之心可以給你,但是要按照我接下來所說的計劃進行,這是交易,摩拉克斯和你們訂立的契約。”
女士站起身來,向鍾離頷首。
“多謝岩之神,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契約已經簽訂,女士也就離開。
鍾離沒有走,隔著窗戶,他看著窗外若有所思,思考著關於璃月的一切,還有關於他自己的。
*
第二天,舒敏伸著懶腰醒來,天色還早,不過天邊已經亮了。
她沒什麽宿醉的後遺症,說來奇怪,她從來都是,喝酒會醉,但是完全不會難受,哦,一般難受的都是別人。
既然她自己都這樣那樣不堪回首了,那麽,還有什麽好怕的呢,舒敏洗漱完畢後破罐子破摔的躺在了沙發上查看麵板。
係統的公司沒什麽道德,但是也能給錢,給力量,不知不覺中,自己就會和他們同流合汙。
今日竟然有任務更新,因為舒敏長時間的不抽卡,這次的任務竟然是直接讓她進行抽卡任務。
舒敏打開許久不曾打開的池子,up池裏麵已經不是鍾離先生了,而是一個看起來很會來事兒的青年。
為什麽說他看起來很會來事兒呢,是因為他看起來很爽朗又很追求潮流,他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智商,不是特別正統的人士。
橘黃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他是一個外國人,他的衣服沒有完全的合起來,能看到露出了一塊的腰部。
舒敏吹了個口哨,像是個流氓。
“我不想入夢,你要不要告訴我這位達達利亞他是誰,我又該去哪裏找他,據悉,之前見過麵的人,就不會被夢境影響記憶。”
係統貓喵了一聲,“為什麽你不覺得他會像鍾離一樣能夠自己從夢境中醒來,那位刻晴也可以做到。”
“刻晴還不是因為你把夢境設置的太粗糙了,工作狂沒了工作,怎麽可能不大受觸動。”
舒敏往下躺了躺,懶洋洋的說道。
“而且啊,你以為誰都是鍾離先生嗎?要是所有人都像他那般厲害,你們的公司還能開到這裏來?”
“喵,那你是說,你直到見到真人之前,都不會再抽獎了?保密協議真是白白給你了,你和從前又有什麽區別?”
“怎麽沒有區別,我之前隻是抗拒,現在嗎,我在幫助你們尋找更加合理的手段哦,我這麽聽話稱職的員工,你們去哪裏找。”
“喵,隨你吧。”
係統這一次竟然非常淡定,舒敏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發現了一個和往常不一樣的地方。
“你怎麽,不叮啦?”
“叮?”
“是啊,你以前說話,不是都會叮叮叮的先有提示音嗎?”
“叮!我剛才忘記了。”
舒敏才不信他是忘記了,之前會叮明顯是因為他的程序設定就是那樣,如今不在是那個模式,應該就是因為他的程序和從前不一樣了。
到底是升級了還是退化了呢?舒敏覺得,他一定是升級了,人工智能一向都在努力向人靠攏,沒有了程序化的痕跡,更加像是真實的生物了,係統一定是升級了。
舒敏看著識海裏每天都在半睡不醒之間的貓咪,最近它如此銷聲匿跡,果然不單單是因為要暫避鋒芒以退為進,而是在升級。
舒敏並沒有認真工作,有難度的任務沒做過,契約目前為止隻簽了兩個,還向他們要權利。
怎麽想,係統的升級也不是因為被嘉獎。
既然如此,那麽隻可能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係統的升級是為了更好的掌控局麵,也就是說,增加力量來控製舒敏然後防著鍾離。
“你那裏最近,沒有新的任務模式什麽的嗎?”
“為什麽這麽問,沒有呀。”
“是嗎?若是有什麽變動,記得及時通知我。”
“當然,你放心吧。”
舒敏翻了一個白眼,怎麽可能放心,這次升級就沒有和我說呀。
也是,他們之間有矛盾,對方積極的告知她隻可能是因為他們不計前嫌。這樣的公司,怎麽可能大大方方,不計較舒敏的不配合。
“我剛開始還擔心我會不會參與販賣人口,如今看來,我就是正在被販賣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