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雙拳難敵四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努嘴道。
“你要是故意的,我還能讓你睡到現在。”
我坐起來,問:“皇上,現在什麽時辰。”
雪貞進來稟道:“皇上,韓才人,該用晚膳了。”
我歎氣道:“過得好慢啊。真希望我一覺醒來,就過了十天。”
餐桌上,菜式多的眼花繚亂。我正餓了,剛想動筷。瑞公公一把攔下我,道:“才人請慢,等奴才先試。”
我隻得咽了口水,慢慢等。等他試完,再等駱辰軒就坐,我已經餓得昏頭了。
猛吃了一碗飯,我才發現,駱辰軒才吃了一點。看他優雅地夾菜,慢吞吞地吃飯,我笑道:“皇上,你累了一天,都不餓嗎?”
他不以為然道:“餓歸餓,卻不能狼吞虎咽。”
“假麵”也餓了,用小爪子勾著我的裙擺。我把它放在大腿上,夾了塊雞肉給它。
“臣妾拜見皇上。”顏昭容突然出現,把我筷子上的雞肉都嚇掉了。可憐“假麵”眼睜睜看著肉掉在地上。
“進來坐吧。有事嗎?”駱辰軒放下筷子,笑道。
有時我對他的行為感到奇怪,人的感情真能像大蒜一樣掰成幾瓣嗎?下午抱著我,現在見了顏昭容,又很關心。也許他的心就是大蒜,本來就是散的。
顏秀堇在我身邊坐下,道:“我專程來看看妹妹。妹妹要禁足十天,肯定悶的慌,我過來陪她說說話。”
如果這個朝代有法庭的話,就衝昨天的事,我一定要告她誹謗罪。哪輪到她坐在這說場麵話。
駱辰軒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我道:“昭容真是體貼。韓才人,你要多謝才是。”
你倆再在我麵前多晃十秒,我就要爆發了。
沒等我爆發,雪貞就犯錯了。她遞水給駱辰軒洗手時,不小心弄翻了水盆,濺濕了他的袖口。
顏秀堇趕緊走過去,道:“皇上,回明德殿換下衣裳吧。”
雪貞跪地嚇道:“皇上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駱辰軒甩了甩袖子,平靜道:“你起來吧。不礙。”
顏秀堇扶著駱辰軒回去了。我拉起雪貞,道:“都走了。起來吧。”
她臉紅得厲害,我摸了摸,道:“怎麽了。身體不好,就別出來啦。”
她低頭支吾道:“蟬衣不肯來,就讓我來了。”
我歪在海棠漏窗旁的榻上,窗外,天氣明媚。大紅的鳶蘿爬滿了對麵的粉牆。
我提起筆,在紙上記道:
禁足第二日
早上,黃穆華來拜訪麗妃,聊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等她路過我這邊,我朝她揮了揮手,她卻裝做沒看見。不知搞什麽名堂。
下午,戚修容過來找麗妃,又聊了一個時辰。我趴在窗上,漠然地看她離去。
禁足第三日
早上,淩萱過來,看見一臉呆樣的我,掩帕笑了好久。真無聊。
下午,路美人過來,和麗妃站在我窗外不遠,嘀咕了好久。
我咬著筆管,問一旁繡花的雪貞:“雪貞,她們這幾日來的很勤快啊。難道是專程過來看我笑話的。”
蟬衣端了杯茶給我,道:“小姐,就是如此了。她們能安什麽好心。”
雪貞道:“才人,我看不是。大概是皇上上次專程來看你,不免讓她們妒忌了。”
“有可能。”這個駱辰軒淨給我添亂。
我佩服道:“雪貞,你是什麽時候來宮裏的。”
“回才人,我十歲入宮,至今七年了。”她道。
“你一進宮就在昭貴妃那嗎?”我喝了口茶,實在無趣,隻好摳自己人的八卦了。
“我一直待在太後娘娘身邊,前兩年,太後才調我去昭貴妃娘娘那。”
我坐了起來,問:“原來你在太後那待了五年。看來你很得太後喜歡啊,換作是我,早讓我滾了。”
她笑道:“才人跟太後娘娘隻是有些誤會,平日裏太後娘娘對我們都很好。”
我搖了搖頭,對蟬衣道:“蟬衣,晚上我想喝雞湯行嗎?”
蟬衣爽快道:“這有什麽不行的。我現在就去禦膳房,小姐,你等著。”
雪貞看著她離開,對我道:“韓才人,看你和蟬衣,就像姐妹般,一點也不像主仆。”
來了這,我沒什麽得意地,唯獨認識了忠心耿耿的蟬衣,也算有些安慰。
臨近傍晚,蟬衣忽然哭著跑回來道:“小姐,她們太欺負人了。”
我跳下榻,遞了她一方絲帕,問道:“怎麽了,去個廚房還能有什麽事?”
她道:“不知為何,秋玲,玉蕊還有香菊,一直在說小姐的壞話。”
玉蕊,好像是淩萱宮裏的;香菊是顏秀堇宮裏的,見過幾次。
“唉,算了算了,有人喜歡說就說好了。我又不能封了她們的嘴。”
蟬衣不滿道:“小姐,她們就是仗著主子得寵,才敢這樣。你難道甘心被欺負嗎?”
雪貞也道:“才人,蟬衣說的有道理。現下,隻是些宮女們說說壞話。指不定過幾日,就輪到那些主子們說你的不是了。太後,皇上那也沒個幫的上忙,說的上話的人。要是被謠言中傷,豈不是冤了。”
雪貞的確比我在宮裏多吃了幾年的飯,她的話很快應驗了。那些女人可不滿足於單挑,如今要來群毆我了。
沒等到第十日釋放,太後就把我拎過去了。
從前我不相信什麽八字不合,現在我總算相信了。有些人,注定和你合不來。
這次凡是有名分的全到齊了,太後一見我,怒道:“你竟敢騙哀家和皇上。來人,給我掌嘴。”
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挨打,我稟道:“太後請慢。臣妾不明,究竟因何事騙了您和皇上?”
“你還敢說和辰意沒有私交。但有人跟哀家說,你和辰意在禦花園不止見過一次。”
“請太後娘娘明鑒,這三次都是偶遇,並非臣妾和慶惠王約好。”我急得快要語無倫次了。
看來果然有人添油加醋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冷汗連連,不知能不能過這一關。
太後用力一拍桌子,高聲道:“還敢狡辯,那日你從這裏回毓秀宮,是不是辰意背你回去的。”
我很想挺直腰板說,男女之間除了是夫妻,還可以是朋友。不過,在場的各位,恐怕永遠都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