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掉牙的橋段
她忽然支吾起來，言辭閃爍，擺了擺手道：“小姐，沒事。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算了，以後有事了，再說吧。”我也沒了遊玩的興致，把“假麵”貼在臉上，嘟嘴回了毓秀宮。
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一直賴床到中午，我才起來。
早飯也省了，直接吃午飯。黃穆華忽然進來，神秘地關上門，把帶來的宮人都關在門外。
我放下筷子，問：“黃美人，出什麽事了？”
她在我旁邊坐下，笑道：“聽顏昭容說，昨日你也赴宴了。”
我點了點頭，她一臉羨慕道：“皇上也很看重韓才人啊，我呀，還不夠格呢。”
有話快說，別繞彎子，我直接問：“看來你常去顏昭容那啊，這事都告訴你了。”
黃美人忽然得意起來，拉起我的手道：“皇上也不來看看我，我閑下來，就喜歡去各宮走走。看多了，也就知道誰對你好，誰又藏著小心眼。那些先進宮的娘娘們，一看見我們這些新人，也沒個好臉色。還是咱們這幾個一起進宮的，合得來，畢竟情分不同嘛。”
我挨打那會，可沒見你跟我情分不同，我不屑地哼了兩聲。
她繼續道：“要說顏昭容得皇上寵愛，我是十二分的讚同。她不僅人美，待我也是沒話說。”她捋起袖子，露出一個通透的碧玉鐲子。
“這是今早去她那，她給的。”她摸著鐲子，心滿意足，“顏昭容常跟我提起你，你有空也去她那坐坐，咱們三個也好一起說說話。”
“哎呦”我麵露難色，忙道：“黃美人，我要去解手。你先坐啊。”
我衝到茅房，連同她剛才說的話，一起排掉。
等我慢吞吞地回來，黃穆華已經走了。
雪貞過來要扶我，問：“才人，黃美人等的不耐煩，就先回去了。”
我笑道：“我是故意多待了會。免得又聽她嘮叨。”
雪貞問：“黃美人說什麽了？”
我坐下繼續吃飯，“老掉牙的橋段了，我在電視上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她呀，現在跟顏昭容處的好，就想把我也拉進去，湊成一夥。”
雪貞道：“才人，這樣不好嗎？如今顏昭容正得寵，有她做靠山，不是很好嗎？”
不會武功的人，你就是給他絕世兵器，他也不知道怎麽使。
就算有顏昭容這個靠山，又有什麽用呢。
我還沒吃上兩口飯，竟看見從未有交情的林秀儀出現在我麵前。
原來領導是用來做決定，而手下是用來談判的。
我邊吃邊道：“林美人，你坐吧。”
她安靜地坐下，默默看我看完飯，才道：“韓才人，你每日一個人還好嗎？”
多謝關心，沒有共同語言的人湊在一起，更不好。
她的性子有些害羞，柔聲低語的模樣讓人憐惜。我也不好意思道：“林美人，你有事就直說吧。”
她頭更低了，“淩昭儀說，我太木訥了。正好你也閑著，讓我常過來和你說說話。”
我把“假麵”抱到它麵前，卻不想嚇到了她。我笑道：“行，你呀，想過來就過來。”
得了我這句話，她仿佛完成了任務。淺笑道：“韓才人，你人真好。”
後來我想，大概是我對她的同情心使我答應了她。不過，我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就此失控。
平平靜靜過了十來天，“假麵”長的好快，已經能自己走動了，食量也漸漸增大。
這些天，黃穆華沒有再來，林秀儀倒是真過來了兩次。
我看“假麵”越來越會鬧騰，便尋思著要給它做個繩套。
蟬衣跑進來，著急道：“小姐，不好了。‘假麵’不見了。”
太後默許，顏秀堇提起關著“假麵”的籠子，走到我麵前，問：“韓才人，如果我記得不錯，這條狗怕不是你的吧。”
我瞪著她，不知她賣什麽關子。她又道：“韓才人，你不妨告訴太後，這狗是誰送給你的。我們各宮的姐妹可都沒有這玩意啊。”
敢情你就是來掐架的。掐我一個也就算了，為什麽要扯上慶惠王呢？
那天在禦花園，她就已經知道是慶惠王把“假麵”送給我了。我若不老實說，豈不是成笑話了。
“前些日子在禦花園偶遇慶惠王爺，我喜歡這狗，從他那討來的。”
顏昭容卻道：“看來韓才人和王爺交情非淺。就算是王爺的愛犬，也可以討的來。”
等等，什麽愛犬。“假麵”還有什麽來頭。
我放下活計，帶著蟬衣去找“假麵”。
越找火越大，這小家夥，看我不好好教育你。
出了毓秀宮沒多久，雪貞慌慌張張跑過來，喊道：“韓才人，管嬤嬤來了，讓你去太後那？”
我登時手腳冰涼，蟬衣扶著我才走到長寧宮。
“假麵”竟然在，隻不過被關在一個小籠子裏，一看見我，立馬吵鬧起來。
屋裏除了太後，昭貴妃，還有顏秀堇和淩萱在。
我低頭稟道：“給太後娘娘請安。見過昭貴妃，淩昭儀，顏昭容。”
太後對管嬤嬤道：“讓她別藏著了，出來讓韓才人瞧瞧。免得冤枉了人。”
管嬤嬤扶著黃美人從裏間出來，黃美人的頭上包了層層白布，透出點點殷紅的血跡。腳似乎也崴到了，有些蹣跚。
“韓才人，你也看到了。黃美人摔成這樣，都是你養的這條狗的錯。”太後怒道。
“假麵”雖不是我的人，但是我的狗。它犯了錯，自然由我來承擔。
我認罪：“太後娘娘，是我管教不嚴。害黃美人受此重傷。您怎樣責罰，我都沒話說。”
淩萱悠悠地喝著茶，不發一言。昭貴妃道：“太後娘娘，韓才人肯認錯，您就稍作懲戒。”
太後點了點頭，本以為事情就這樣了結了。
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顏秀堇卻道：“太後娘娘，我還有些話想要問韓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