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後門難走
“別別別！開玩笑的嘛。”方斂翅把陰陽怪氣的林淵拉回沙發上，笑得眉眼彎彎，“誰讓你騙我，還那麽不給麵子地挖我缺點，這是報複！”
她倒不覺得石陸會戲言，隻不過她拿交情跟林淵炫耀出出氣而已，拿交情換一個工作機會這事，她再無恥也沒辦法下手啊。
“林先生，你今天很炸毛喲！不知道還以為你真的喜歡上我吃飛醋啊。”
林淵一愣，沒想到方斂翅對招聘那件事還記恨著，拿著這話來壓他。
盯著方斂翅笑得賊兮兮的臉，林淵忽然按住方斂翅的肩膀，低下頭來。
方斂翅正偷笑，看林淵忽然往她臉上湊，直接怔住了，腦袋有兩秒是空白的，不自覺地往後仰，可她的後背就是沙發椅靠了，她已經退無可退。
你在幹嘛！
他細長卷翹的睫毛近到分出虛影來，溫熱的呼吸輕灑在她僵硬住的臉上，又溫暖又麻癢，打著旋兒直擊心窩子，她大氣不敢喘一下。
林淵瞳仁分明，皺了皺鼻，嗅了嗅，忽然笑得燦若春花：“臭死了！跟你說話真受不了。從剛才到現在，滿身的酒味，還不快點滾去洗澡！”
他的聲音輕如毛絮，因為低著聲音聽著有些暗啞，說完，林淵慢條斯理地從她身上起來，施施然走開。
“混蛋！”驟然消失的懷抱讓方斂翅回過神來，隨即臉漲紅，拿了手邊的抱枕就砸過去。
“多刷幾次牙才行！”林淵睨了她一眼，方斂翅不知怎麽，腦子裏生出“媚眼如絲”這個詞兒來。
林淵輕飄飄地關門，方斂翅捂著心窩，感到心癢難耐，死林淵，如果當女的一定是一代名妓！
她怔怔地摸著臉，忽然望著天花板發呆。
第二天，方斂翅在林淵建議下挑了一家進行複試，眼看到手的鴨子，方斂翅也很拘謹老實，麵試完，她感覺拿下的機會有八成了。
沒想到石陸又來了。
看著剛通話五分鍾，就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石陸，方斂翅嘴角抽了抽：“你未免也太閑了，總經理就有理由大白天的不上班到處瞎晃。”
“你還說！我都在公司等你一個上午，也沒見你來。”石陸瞄了一眼她背後的小公司，不滿道：“我就不信這種小公司福利有我給的好。”
方斂翅挑挑眉，他還打算來真的啊？
“我倒不知道我這麽重要，需要你三顧茅廬來請。”
“小方方，你不信我能給你找個好工作，你質疑我的能力，打擊我的自信，太讓我傷心了！”石陸揉了揉桃花眼，演技太差了，“傷心”得太假。
方斂翅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呢？”
石陸一秒收了表情，笑得跟鴇兒似的：“你也到我公司轉轉啊，說不定你會發現，我們公司有更適合你的工作呢。我們公司也在急招人啊，你這也算是幫我一個忙，而且有我在，你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找到方斂翅，可是他最大的一張王牌，他得想個法子，把人穩住。
方斂翅眼角抽了，前幾天找工作都是人求工作的，現在居然是工作求著她點頭。
磨不過石陸，方斂翅跟著他去那個所謂的石允集團，石陸沒騙她，石允集團駐立市中心，是一眼可以看到的地標建築。
看到總經理帶來的人，接待的人笑得熱情無比，石陸直接叫了人事部長上來，指了指方斂翅問：“你看看她適合什麽工作？”
人事部老張是近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聽到這話一愣，一時摸不清方斂翅的身份，有些猶疑：“這個……不太好說。”
石陸直接翻了方斂翅放簡曆的公文包，拿出一張給他看，見他瞧得認真，就一邊淡然自若地跟方斂翅搭話：“昨天那個人是你哥嗎？看起來好凶啊。他該不會以為我是拐騙良家少女的壞蛋吧。”
“看起來確實很像。”因為石陸聊天很隨意，方斂翅也心寬地無視掉麵前拿著她簡曆研究的人，回石陸道：“那是我哥們，他一向都這麽麵癱，管我比較嚴。對了，昨晚你都忘了提醒我打包，把他氣得要死。”
石陸桃花眼眯起來，覺得有蹊蹺：“哥們憑什麽管著你？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為自己負責了。”
“管著管著就習慣了。”方斂翅對於這個話題不欲多說，她總不能說自己有抖M的個性。被林淵管著多好，她偶爾看著林淵邊收拾自己的爛攤子，邊罵自己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覺得相當過癮。
一直偷瞄倆人相談甚歡的老張，也由剛剛毫無頭緒慢慢理解了，看來自家總經理喜歡人家小姑娘呢。
總經理問他適合什麽工作，這問題問得可妙啊。
他清了清嗓音，再瞧了幾眼簡曆，一本正經地道：“石總，我覺得有一個職位很適合方小姐。”
“什麽位置？”石陸問道。
老張一臉精光：“總經理最近不是在找特助嗎？處理一些私人事情，方小姐對總經理還算了解，這個職位再好不過了。”
“對啊！”石陸一拍掌，能當特助就可以更近地照顧方斂翅了！他繼續問，“特助的月薪多少？”
老張：“實習期三千五，轉正四千。”
石陸皺眉：“四千太少了，怎麽說也要一萬。”
老張訥訥應道：“這……這不合規矩。”
石陸擺個七的姿勢：“算了我也不為難你，直接七千，也不時興轉正的手續了，你看怎麽樣？”
老張看了看方斂翅的臉，咬咬牙道：“成，石總對方小姐真好。那我去安排一下入職手續。”反正都是石家的產業，石陸高興就好。
石陸隨意地揮手讓他下去，一邊得意洋洋地對方斂翅說：“怎麽樣？我幫你談的價錢不錯吧，如果你不滿意，還可能再談。”
“不不不！”方斂翅立刻雙手交叉阻止他再“好心”化身戰鬥雞幫她談價錢，“石陸，你做得夠多了。”
應該說是太多了！
“石陸，我知道你的好意，也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但是……”方斂翅打斷石陸的興致，難得認真地搖頭：“我不會來這裏上班的！”
“為什麽？”石陸瞪大眼睛，“公司待遇這麽好，過了這村可沒了那店了。”
方斂翅嘴角一抽，因為她這是赤果果地走後門啊！她要進了公司，多少人得用有色目光盯著她，關係就別想搞好了。
再說以石陸的性子，她進了公司，石陸不得天天找她搭話，員工與老板，天生就是一種敵對的立場，她怎麽去處理好這兩者的矛盾呢。
最後方斂翅隻吐出一句，“我不希望我們的友情摻雜著其他的利益關係，你當我老板，我就得低你一等，我不會同意你踩到我頭上的！這事就算了，我得回去了。”
方斂翅不待石陸反應，直接告辭走人，在她眼裏石陸這樣的行為便像過家家，她雖不靠譜，但也不認為在這裏工作是一個好主意。
出來才發現，石陸帶她來這兒，離林淵家太遠，她的錢坐計程車不夠，做公車又估計會發生坐錯車的慘況。
猶豫時，正巧她的手機響起來了，拿起來發現是林淵，她接起來，“怎麽了？”
林淵開口問，“麵試得怎麽樣？”
“失去一個大好職位。”方斂翅轉頭看石允，清了清嗓音道：“不過其他職位，還得等消息。”
“我今天沒什麽事，早些下班，順道過來接你，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林淵不放心道。
“我在……”方斂翅歪頭想了想，這幢大樓叫做什麽來著了，“石允集團大樓樓下……”
“方斂翅！”石陸跑過來，拉著她的手，“我覺得你說的也對，你既然不喜歡當我的特助，那我幫你另外安排職位，公司最近的公關部部長調任了，空出個位置，你就先試試做那個。”
“你瘋了！”方斂翅目瞪口呆，她想到石陸可能是個紈絝子弟，可沒想到他居然還能這麽胡鬧！
“你這麽敗家，你爸知道嗎？”
石陸難得見她大驚失色，故意歎了口氣道，“沒辦法，誰讓我誇下海口承諾幫你找工作，太低的工作可拿不上台麵，怎麽樣？”
方斂翅搖頭，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耳朵邊傳來嘟嘟聲，方斂翅才發現林淵掛斷電話了，她一驚，剛剛的對話，林淵一定一字不漏地聽了吧。
不到十分鍾，林淵就來了，看到方斂翅在門口跟個打扮時尚的男人一起聊天，他眯著眼，跨著長腿走過來。
方斂翅看到林淵，想到他對石陸的評價，有些心虛地往後縮。反倒是石陸，因為之前遠遠林淵一次，更好奇林淵跟方斂翅的關係，反而笑著迎上來道，“你好你好，方斂翅一直跟我談起你，昨天遠遠看過一眼，沒想到近看長得更不錯。”
方斂翅嘴角一抽，她什麽時候“一直”提過林淵了？
林淵扯過方斂翅，目光不吝給她一個，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把石陸掃描了個遍，才慢慢地開口道：“小翅倒從沒跟我提起過你，請問您是？”
火藥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