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隨你挑選
方斂翅回過神，看著陌生的街道，悲催地發現，她好像又走丟了。剛剛沒注意，這會兒又是哪個路口了。
就在方斂翅沉思著要不要頂著炮火向林淵再次求援時，靠近她的路邊有一個車窗降下來：“方斂翅？”
方斂翅轉頭，看到車裏的桃花眼帥哥，有些眼熟，想了想：“石陸？”
“原本還不太敢認你，之前你黑成了人幹，現在看著倒漂亮了很多。”石陸高興道，“我看你在這裏晃了有十幾分鍾了，你去哪，我送你。”
什麽黑成人幹，這貨會不會說話啊！方斂翅嘴角抽了抽。
石陸是她第一次旅行遇到的驢友，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他。
方斂翅道：“我去人才市場，你知道路嗎？”正所謂打盹遇到枕頭，石陸出現得太及時了。
“我帶你去，你先上車。”石陸招她上車，方斂翅想了想，還是坐上去。
車子上路，石陸問她：“你是不是換了號碼，後來聯絡不到你了。”
方斂翅聳肩：“那時手機丟了，後來去了別的地方，所以也沒再補卡。”
石陸轉頭看她一眼，再問：“你去人才市場做什麽？”
方斂翅苦著臉道：“找工作啊，現在的考官很變態，問的問題都太假大空。”
石陸笑了笑道：“你要什麽樣的工作，我幫你找，保準你滿意。”
看方斂翅一臉懷疑，石陸遞名片給她：“明天你到下麵的地址來報告，會有人安排你的工作。”
“你拍偶像劇啊，這霸道總裁的口氣哪裏學的。”方斂翅拿過來，見上麵頭銜是總經理也嚇了一跳，不過她以前也知道石陸是富子公子，估計是進了家族的企業，她想了想，收下名片。
石陸桃花眼眯起來道：“好了，我幫你把難題解決了，一起喝杯咖啡？”
方斂翅搖頭道：“一早上被那些考官審判，我就不信我真的沒人要！怎麽說也要拿回十個八個通過申請。”
林淵把她損得一無是處，讓她相當不忿。
石陸嘴角抽了抽，她是為了工作去應聘的，還是為了賭一口氣而去聘的？
可能因為充滿戰鬥力，方斂翅這回真的得到好幾家的複試通知，這才雄糾糾氣昂昂地出了人才市場門口。
石陸等在那裏，方斂翅想著省動了回家的路費，樂嗬嗬地跟他去吃飯。
林淵跟著楊開談完了事，發現時間有些晚了，怕方斂翅太餓緊趕慢趕地回家。沒想到回了家，發現隻有一片漆黑等著他。
接到林淵的電話時，方斂翅正吃得正歡：“我遇到一朋友，正請我吃飯。”
林淵立刻警惕：“男的女的？你在哪裏，我去接你。”他好像聽到一個男聲。
“不用了。”方斂翅回絕，“石陸有車，可以送我回去。你可以省點油費。”
林淵皺眉，一下子聽出來方斂翅的聲音比平時低：“你喝酒了？”
方斂翅哼哼：“喝幾口而已，林老媽子，你別管我了，自己先吃。我的菜上來了，回頭見。”
說完，毫不留情地掛掉電話。
林淵聽著電話裏頭傳來的忙音，想打回去，旋即掛掉。呆了好一會兒，才把回家途中買的排骨丟回冰箱裏，癱坐在沙發上。
燈沒開，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無從窺見他的想法。
而另一邊，石陸支頤細眯著眼看方斂翅，她似乎活得更從容隨意了，看起來也更加沒心沒肺了，他有些不甘心地道：“你大概不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啊！”方斂翅神色不動，不客氣地伸筷挾住麵前炸得鮮脆的燒雞，一邊不住地稱讚，大飯店就是大飯店，味道果然一絕，見他麵露驚容，指向他問：“不是你嗎？”
石陸沒料到她這麽坦然，一時語噎地看她，接著歎道：“你是我見過心最大的姑娘。”
“謝謝誇獎，對了吃不完的可以打包嗎？”方斂翅問道，看石陸點了一大桌的菜，可他食欲並不高，真是太浪費了，不如打包回去當夜宵。
石陸：……姑娘你餓死鬼投胎的嗎？
吃完了飯，石陸送方斂翅回來，一到公寓，方斂翅下車揮揮手就想走。
“方斂翅！你真的連問都不問一句，你還真狠心呐！”
方斂翅回頭，就看到石陸從駕駛座出來，有些單薄的身體靠在車窗邊，眼裏的怒意在路燈下晃悠。
方斂翅嫣然一笑，搖了搖手道：“我們是朋友。”
所以，別拿朋友的情分操著婆媽的心！
石陸看著方斂翅的身影慢悠悠地走向樓道，接著頓住，因為樓道台階上有一個男人，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方斂翅笑嘻嘻地跑到他跟前，那是她的哥哥？
正想著，那人的目光掃射過來，隔著大老遠，石陸還能感受到目光裏的敵意。
咦，長相怎麽那麽眼熟？
方斂翅見林淵出來接自己，才想起來一件大事：“哎呀，忘了給你打包了。”
林淵連一眼都沒看她，反而看向遠處同樣在打量他的男人，目光陰沉。
方斂翅的交友圈林淵打聽得透徹，她什麽時候有這種開跑車的朋友了？
閉著眼睛，方斂翅都感覺到林淵身上散發出來的嚴寒，方斂翅安撫他：“別氣別氣，大不了下次我叫他請我們再去吃泰國菜。”
“……”
“好吧，那我親自請你去吃泰國菜。”
“……”
林淵看也不看方斂翅，轉身就上樓。
方斂翅一愣，跟了上來拽住他的袖子：“真生氣了啊。該不會……你還沒吃晚飯，等著我打包回來吧。”
林淵陰森森地看了她一眼，方斂翅就知道正解了。
怪不得氣炸了，想想，幹巴巴下樓來，就希望她打包一口飯吃，沒想到她還特麽給忘了。
要是林淵這麽對她，一定會被她掐死一百遍的！
換位思考，方斂翅就知道自己罪過大了，進門也是輕悄悄的，就怕惹老大爺不開森。她目光往廚房裏瞟，果然沒做飯。
林淵不想當著外人的麵罵方斂翅，好不容易忍著上樓了，見方斂翅還一步三回頭，上來了也止不住往窗台邊看，忍不住嘲諷道：“現在追下樓人家估計還沒走，隻是朋友就這麽膩乎了？”
方斂翅一愣，回嘴道：“誰膩乎了？林小氣，我都道過歉了，也在找補救方法，別再因為這事遷怒我！”
林淵瞪她：“你覺得我是在遷怒嗎？方斂翅，再怎麽說，我答應了方姨把你留下來，我也是你的臨時監護人，了解一下你的交友情況不合理嗎？大半夜的跟一男的出去，我問一聲怎麽了？”
方斂翅瞪圓了眼，沒想到林淵生氣的是這個，她撲哧一笑道：“你該不會以為石陸在追我吧！放心吧，他看過我最醜的時候，他腦子被驢踢了也不可能喜歡我。他是我幾年前的驢友，好久不見了，所以聊得盡興些，我們隻有朋友關係！”
“他為什麽說你狠？”林淵還耿耿於懷，他總覺得那個男人跟方斂翅的牽扯沒那麽簡單。
方斂翅偏了偏頭道：“因為我說過請他們到家裏玩兒，最後把他們聯係方式弄丟了，因為少吃了一頓不是很開心。”
林淵想想方斂翅的個性，雖然隨和，隨時隨地可以跟人交朋友，但是要拋下一切也是率性得很，除了林淵。
林淵哼一聲，算是過關了：“我不記得你有提過這個人。”
“因為不是很重要。”方斂翅漫不經心地道。
林淵心裏一下子平衡了。
方斂翅得意洋洋地擺出來幾張紙道：“你還說我懶散，下午我的生意就上門了，連聘了三四家，全過了！”
林淵接過來她的公司簡介，都是一些小公司，方斂翅求的職位很低，當然容易過了，他忍了忍最後隻是說道：“隻是初試而已，還有複試，你要擺正好心態，別又拿吊兒郎當的態度麵對考官。”
方斂翅見他又要開始挫折教育，立刻得瑟地拋出一張名片，“我不認真也可以的，人家石陸誠意滿滿地跟我說，工作隨我挑，隻要我明天去報到，立刻給我安排工作。哪像你，連個空缺的小助理也捂得實實的。”
雖然事情過了，但是方斂翅對林淵不厚道的欺騙還是相當介意的。
林淵拿過名片，臉色一下子沉了，石允集團的總經理，來頭不小啊。他要給方斂翅安排個工作，確實不是難事。
“怎麽了？”方斂翅看到林淵的表情一下子，湊過來道：“難道石陸耍我？”
林淵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石允集團是S市大型的上市公司。我倒覺得，他戲言的成分相當高。”
“我看他很有誠意啊。”方斂翅不以為然，彈了彈手指上的燙金名片感歎：“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潛規則的一員，好機會要好好把握啊。”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林淵打死都不信那個人這麽大方沒有什麽圖謀。
林淵承認心頭不舒服了，卻隻是淡淡道：“那你好好攀高枝吧，我也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