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何隱瞞
“知我者，林淵也。”方斂翅搭上他的肩膀，一臉討好，“我的要求並不高，大米飯就好，我不是一個挑食的人。”
林淵掃她一眼，想到她花椒蔥蒜菜花全不吃，不吃苦瓜不吃胡蘿卜的臭毛病道：“說大話等下不要閃到舌頭！”
正走時，卻發現旁邊的楊開亦步亦趨地跟著，林淵皺眉，沒想帶著他：“你幹嘛？”
“我跟你們一起去啊！”楊開見兩人勾肩搭背，有樣學樣搭著林淵另一邊的肩膀，不請自來裝熟道，“好不容易碰到林大組長有人找，林淵不懂事還讓你等，我可得好好幫他盡盡地主之誼啊！附近新開一家餐館，獨具風味，我請你們去！”
林淵看來對這妞雖然看似百般嫌棄，可卻處處透露著別樣的親密。直覺告訴他有八卦，要是挖到什麽猛料可算賺到了！
林淵眼光閃了閃，想說什麽，卻被方斂翅接過話：“有人當冤大頭，當然歡迎！隻要有口飯吃，林淵幾歲尿過褲子都告訴你！”
方斂翅看出來楊開與林淵關係不錯，要不林淵怎麽會容忍這麽一個如此囉嗦的人在一邊。
“再好不過了！早看他那張穩重老成的臉不爽了！”楊開哈哈大笑，搓著手笑得雞賊，“林淵的小八卦可值錢了，這家夥有人氣卻不懂得好好利用，我得靠著你這位男神來打入小女生內部，順便泡妹紙。”
方斂翅被他坦然的陰險弄得無話可說，轉頭對林淵吩咐：“淵男神，別被他帶壞了。”
林淵瞟了兩個沒說幾句便熱絡起來的人，高冷地邁步先走：“餓著肚子精力還這麽好。”
“劉總不是請你去喝咖啡廳嗎？有這麽好的享受，還是你隻顧著看美人？”楊開沒好氣道，可恨的是劉小妞當著麵指名非要林淵負責，把他這等有內涵有深度的好男人置於何地。
楊開一轉頭，就看到方斂翅眨巴著眼，突然捂嘴，幹笑道：“嫂子，都是那個女人對林淵緊趕緊貼，林淵可是有名的坐懷不亂……”
“呃，我澄清一下，我不是林淵女朋友，別叫我嫂子了，之前算是我打腫臉充胖子。”方斂翅這才笑著解釋誤會，“林淵也就臉長得還行，毒舌男我要不起啊。”
“是嗎？”楊開有些驚訝地看著倆人，他們氣場挺和諧的，這友達以上的氣氛，難道是還沒有捅破那層紙？他可沒見過林淵對哪個女生這麽特別過。
方斂翅一看就知道楊開不信，也不想辯解，轉頭笑睨林淵，“那個劉總就是昨晚說的那個嗎？豔福不淺啊，她追你多久了？對她什麽想法？”
林淵哼一聲，眸色深幽，漫不經心道：“被人當成獵物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女人還是要自己追的好！”
另外兩人無語，不約而同在心裏腹誹林淵：這自大狂，有人投懷送抱了不起啊。
幾分鍾後，到了楊開所說的餐廳，居然是海鮮餐廳。
林淵看餐牌，他問楊開：“你點什麽？我們兩個都點炒牛肉飯。”
楊開實在受不了直翻白眼，打算好好教育他：“來海餐廳吃牛肉飯，虧你說的出口。”
方斂翅怯生生舉手：“不好意思，我對螃蟹過敏，所以不喜歡吃海鮮。”
想起剛剛她還自誇什麽都能吃，這下可就打臉了。姓林的那廝一定知道新開的是海餐廳，居然沒提醒她。
楊開噎了一下，還是不甘道：“不吃螃蟹其他的不是還可以吃嗎？而且林淵對海鮮不過敏吧。”
方斂翅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有聽到。
“不喜歡而已。”林淵神色如常，轉移話題問方斂翅，“今天的招聘情況怎麽樣？”
點的牛肉飯上來了，方斂翅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道：“大概沒戲。”
由他出馬改過的簡曆居然還會讓方斂翅吃癟，證明方斂翅現場的表現很不靠譜，林淵冷眼睨了方斂翅一眼：“你是不是又天馬行空忽悠考官了？”
方斂翅摸了摸耳朵尖道：“胡說，我像是那種人嗎？大概那些考官都不喜歡我說真話，我很有誠意地回答考官，隻是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
林淵靜靜看她，看出來她心虛時的小動作，他麵色不豫，方斂翅是因為在幫他把關女朋友才留下來，但是她顯然隻是答應留下來，並沒有認真對待這件事情，從找工作就可以看出來端倪。
方斂翅並不是真想留下來。
“小方不是找工作嗎？”楊開聽了這話插嘴道：“來我們公司試試，剛好公司招助理。如果真的應聘上了大家就是同事了。”
“不行！”林淵突然一口否決。
“為什麽？”楊開問，“我看小方挺好的……”
“她不適合。”林淵再一次強調。
楊開啞然，沒想到林淵這麽反對。
方斂翅也想找林淵要個說法，沒想到又聽到林淵當麵的否決，臉拉下來道：“林淵，你什麽意思？覺得我非走後門嗎？我隻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而已。若麵試了過不了，也是我沒能力，但現在試都沒試，你這樣子一言堂，太過分了吧。退一萬步，就算你真的不同意，我問你的時候，直接說出來，何必藏著掖著說公司沒招人。”
他們袒誠相待多少年了，她不至於真的會巴著一個小助理的位置不放。
林淵也冷淡地看她道：“我說你不適合絕對有不適合的理由，你這麽懶惰散漫，經常丟三落四，犯過的錯你也好意思一錯再錯，這樣沒有一點細心的人做助理絕對不合適，我不會向公司推薦這樣的員工。”
“你……”
方斂翅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雖然她在林淵麵前是很劣跡斑斑，平時裏林淵損比這毒舌她都不痛不癢。
但林淵之前騙了她，現在又這麽直白地把她缺點抖落出來，一臉她是廢材之王的神情讓方斂翅突然失語。
她在林淵眼裏就這麽爛嗎？
在知道林淵騙了她之前，她絕對不以為意，林淵對親近的人才會像老媽子嘮叨，對有在乎的人毒舌。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或許不是現在，從林淵突兀地說出，要找女朋友時就不一樣了。
方斂翅胸口悶悶的，被逮住痛腳直覺地想反諷林淵，卻發現揪不到林淵的缺點。林淵是天子驕子，他的一切都那麽完美，他完全有資格這麽罵方斂翅。
“林淵你太過分了！”楊開聽林淵越說越過分，立刻幫方斂翅聲討，“怎麽這麽說小方呢？她是女孩子，別拿男人的標準來對待她。小方別聽他的，有些憨的女孩子看起來更可愛。”
方斂翅心裏好受一點，瞪著林淵道：“不去就不去，以為我稀罕啊？”
她如果真的事事散漫，那麽就不會成功地窮遊那麽多次了，早被騙了百八十次，不知道丟在哪個山溝裏了。林淵真是氣死她了！
林淵是人精，從方斂翅變臉就知道她生氣了，但這件事他有他的考量，沒有回旋的餘地，但方斂翅忘性大，又好哄，所以他還是假裝沒看到方斂翅滿臉陰霾。
若他知道方斂翅會惹上後來一大堆事，大概不會這麽寬心。
方斂翅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突然間想起來，我要去複印簡曆，要先走了。楊大哥，謝謝你請客！”
林淵也起身拉住她道：“你還沒吃飽。”她的飯還沒吃一半呢。
“我減肥！”方斂翅皮笑肉不笑，氣衝衝下戰書，“你等著瞧，下午如果還找不到工作，我名字倒過來寫。”
她隻是大智若愚好嗎？
林淵想追上來，楊開跑過來，對林淵道：“章總剛剛來電話，說她的廣告圖稿有問題了，聽起來挺急的。”
果然是章魚老總，天天騷擾還不夠，現在又想整什麽妖蛾子？偏偏又不能推了。
楊開同情地看著林淵，慶幸他長得不出挑，不然像林淵老是被騷擾，太可怕了！
林淵耙了耙頭發，有些煩躁。看方斂翅不見人影兒，想想從這裏到招聘場隻有一條大道了，方斂翅應該不會走丟吧。
楊開理解他，拍拍他的肩道：“小方那隻能晚上去賠不是了。放心，她看起來不是小家子氣的人。”
隻能這樣了，晚上做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吧。林淵歎了一口氣，向著公司的方向，對楊開道：“走吧。”
方斂翅賭了一口氣，她一定要應聘上，讓林淵看，她不是一個懶散的人，她也是有市場的人。
沒錢打車，人才市場其實跟林淵的公司不遠，一直走就是了，所以她也走得輕鬆。
看著江邊吹來的風，方斂翅想起海鮮的往事。
與其說方斂翅對螃蟹過敏，倒不如說方斂翅因為螃蟹過敏的事情，而徹底遷怒上海鮮。
記得是十三歲那年，林淵第一次得了廣告設計創意獎，得了五百塊錢，方斂翅纏著要他請客。
林淵對方斂翅當然有求必應，兩個小屁孩去了賢和居吃了陽澄湖大閘蟹，剛剛見識了開蟹的工具，正興致勃勃地討論。
林淵忽然指著她的臉，笑她的臉上長痘痘。方斂翅拿鏡子一瞧，嚇哭了。
不止臉上，脖子，手臂，全部長了米粒大的紅疹，又疼又癢，林淵捉了方斂翅的手不讓她撓。
到最後，方爸給送到醫院，才查出來過敏，方斂翅頂著一臉的紅疹哭得死去活來，問林淵以後會不會變成麻子臉了。
林淵安慰她，螃蟹是他請客的，如果真成了麻子臉，他會負責到底娶了方斂翅。
這話又把方斂翅嚇哭了。
過了第二天，紅疹自動消除了，方斂翅由螃蟹恨上了海鮮，這才不夠，作為小夥伴，林淵也被拉著抵製海鮮。
所以林淵跟方斂翅從不吃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