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係匪淺
新華街燈火如晝，也隻有繁華如S市才擔得起這燈紅酒綠的城市背景，這次去Y省都是些古鎮，方斂翅好久沒有見過這麽絢爛的霓虹燈光。
聞到空氣裏傳來的燒烤香味，方斂翅剛剛的沉重一下子煙消雲散，沒心沒肺得徹底。
林淵停好車就看到大張著笑臉的方斂翅正在攤邊招他來付錢。
發現她的沒心沒肺，林淵一麵慶幸，一麵又氣她又開始選擇性遺忘不開心的事，拿出錢包沒好氣地還錢。
還錢的是大爺，方斂翅好心地把吃過一半的羊肉串伸到他嘴邊：“做得好，賞你的。”
方斂翅的沒心沒肺不是一天兩天，一秒轉換心情的功能，林淵不出意外地拒絕：“不衛生！”
方斂翅見他一臉嫌棄，撇撇嘴道：“窮講究。”
說完，看見一邊的栗子攤，把手中的羊肉串塞到林淵手裏，跑過去：“老板，這栗子怎麽賣？”
林淵皺眉地看著滿手的油膩，正想拿紙巾。
“林組長！”
身後傳來一聲遲疑的叫喚。
林淵感覺聲音很熟悉便轉頭過來，夜燈不是很明亮，可是一眼看出來是公司的工讀生小妹於小也。
她身邊還有個打扮亮眼的女孩，看樣子也是出來逛街的，他點頭打招呼：“真巧！”
“真的是林組長！我還以為看錯人了！”
小也聽到林淵打招呼，小臉興奮得紅通通。
忽然她目光詭異地盯著他拿著的羊肉串：“林組長……也喜歡吃羊肉串？”
林淵瞪著手上來不及處理的羊肉串。
“你就是小也的帥哥上司嗎？沒想到長得這麽帥！”小也的女伴咋呼起來道：“小也，真是賺到了！林組長可有女朋友了？小也沒有男朋友哦。”
“胡說什麽！”小也推了同伴一把，又羞又窘地對林淵說，“林組長，她開玩笑的，別理她！”隻是她含羞帶怯的表情卻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嗯！”林淵神色未動，真當做玩笑話，兩個女孩見林淵反應平平，倒有些尷尬起來。
“林小氣，快過來還錢啊！”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插入，正好打破這氣氛。
方斂翅吃上了栗子，發現林淵根本就沒跟上去，回頭找林淵，正好闖入這微妙的戰圈裏。
一個身影大棘棘衝著隱隱散發著疏離的青年喊，跑了過來勾肩搭背，一秒之後，林淵白淨的襯衫上已經有一個油印，林淵咬牙切齒地拍開她的手：“放開你的豬蹄，我不保證會不會捏死你！”
方斂翅往後跳開，幹笑道：“純屬失誤！”
倆女孩瞪大眼，尤其是小也，目光粘在兩人身上，一臉錯愕。
這個女人是誰？
“嗨！”方斂翅發覺到兩個小女生火熱的目光，眨眨眼，偷偷轉頭問林淵，“認識？”
林淵皺眉拿出紙巾，淡淡介紹：“一個是公司同事。”
方斂翅在背後手拐了一下，擠眉弄眼，揶揄道：“又在發散荷爾蒙？這種小女生看起來很容易上鉤啊。”
林淵不理她的調侃，眼神平淡。
“林組長，她是？”小也聲音有些發顫，臉上羞意褪得幹淨，她咬著唇，“林組長下午提前結束小組會議，該不會是因為這位小姐吧？”
“有這回事？”方斂翅轉頭看向林淵，有些擔憂，“我沒害你被老板扣工資吧？”
她那時太急了，根本就沒想過林淵可能不方便。
“你說呢？”林淵反問，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方斂翅想想他的能力，便也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聽他們的對話，小也的心越涼，方斂翅跟林淵組長那種自然的親昵，要說不是男女朋友，打死她都不信。
她心裏浮起一種不甘，公司一半的人仰慕林組，雖然林淵從不回應。
但是陡然間，大家的男神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給霸占了，那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充斥心頭。
何況這個女人配不上林組！
小也的同伴看到小也臉色泫然欲泣，挺身而出：“林組長，這位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嗎？感覺你們不太配啊？”
同伴嘻嘻笑，一臉“天真”地打量方斂翅，顯得意味深長。
方斂翅笑意收了大半，難得敏感神經發達了一回，接收到她們眼裏的鄙夷。
罪魁禍首林淵抱胸不說話，倒是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
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方斂翅攬著林淵的後腰，親昵靠在他胸口，笑眯眯對她們道：“你們說呢？”
在她們看不到的背後，方斂翅擒住林淵的手，得意地低笑：“讓你袖手旁觀，我讓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兩人親密無間，跟熱戀中的男女無二。
林淵動了動，一下子抽出手來，忽然低頭捋了一把她的頭發，柔和地注視著方斂翅的臉：“逛太久累了吧！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他指尖的溫度拂上臉龐，酥麻的感覺直入心頭，方斂翅差點沒回過神來，嬌羞地低頭：“好啊！剛剛吃飯碗還沒洗，今天輪到你洗碗了！”
男色誤人！男色誤人！
“好，你說了算！”
林淵轉過頭來，表情一秒變得淡漠，盯著小也的同伴：“你不用叫我組長，我跟你不算同事。還有小也，你的話，在這裏說說當閑聊就行，會議什麽時候結束，我做的決定，不會影響本組的正常運轉。”
林淵說話的時候帶著領導者的威嚴，小也不由自主地發怵，訥訥應道：“……我知道了。”
兩個小女生看到林淵對待方斂翅的溫情，與對她們的冷淡，場麵一下子就凍住了，尷尬地說了幾句，就告別了。
“幹嘛對她們那麽凶？”方斂翅看到她們走了，聲討林淵不憐香惜玉。
林淵不客氣地嗤笑：“你做的比我還殘忍吧！”
方斂翅吐舌：“那個小也看起來就對你有意思的樣子。這樣間接破碎一顆少女心真的好嗎？”
林淵不置可否：“那我該如何做？每個喜歡我的女生，我都答應嗎？”
這絕對是炫耀！方斂翅無言以對：“隻有在我麵前你貧得起來。有膽對著兩個女生說啊！”
“無聊！”林淵停下腳步，已經到了美食街的盡頭，“你逛完了，可以去吃飯了嗎？我還沒吃呢！”
方斂翅也逛得差不多了，當然吃得也差不多了。她知道林淵不喜歡小吃，於是帶著八分飽的肚子，去附近的餐館吃了夜宵，當然最後還是饞嘴了。
“我有了。”方斂翅大字型躺在副駕上，摸著撐出三個月的形狀的肚子，指向林淵，無厘頭地冒出一句：“你得負責。”
林淵掃了她一眼，他被方斂翅胡天說地的本領給傳染了，應道：“我負責幫你養，你倒是生出來啊。”
方斂翅道：“你當我聖母瑪麗亞啊。處女生孩子，哈哈，虧你想得出來。”
“吱……”
暗夜的車道上，傳來一聲尖利的刹車聲，方斂翅驚叫地扒住車窗：“你幹嘛？”
林淵車速停在路邊，轉頭瞪向方斂翅，咬牙切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你說過你已經失去初夜了！給了一個來自意大利的遊客！”
方斂翅一僵，才想起上次開的小玩笑，她胡說八道慣了，可沒想到林淵卻當真了，林淵啥都不說，直接把她東西扔出來，掃地出門。讓她一個人傻傻地在外麵吹冷風。
她幹咳道：“那個……我隻是說初次跟一個男的在野外看星星度過一夜而已。他是天文學愛好者，對我沒有興趣！”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林淵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眸子，方斂翅看不清裏麵的暗湧。
方斂翅不知道，因為她的話，給他帶來多大的困擾！
半年前，因為方斂翅的話，他發了一次大火，把方斂翅趕出門，雖然冷靜下來後很擔心，卻拉不下麵子去道歉，以為方斂翅不會再來找他了。
直到今天方斂翅又跟沒事人一樣找他救急，他都不知道方斂翅是沒臉沒皮，還是大概忘了這事。
方斂翅縮了縮肩膀，“那時候你正氣頭上，我哪敢持虎須，後來有驢友約我去黃山，後來……就忘了！”
林淵百味雜陳，一方麵惱怒隻有自己在糾結這個問題，另一方麵又大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我就說，你那麽怕痛，怎麽可能！”
方斂翅不滿地抓過他衣袖，狠狠地扯下去，“還不是上次你取笑我老處女，不然我會說這樣的謊嗎？我不是沒找到合適的人解決人生問題嗎，讓你歧視我！”
林淵瞪她，“一個女人的清白可以這麽草率的嗎？好！以後我不拿這開玩笑了，你再草率決定我打得你娘都不認得！”
“這麽狠！”方斂翅看到他執著的眼神，妥協了，“知道了。以後要破初夜的對象找來給你看，行了吧？”
林淵抿唇，勉強同意，“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依你這個性，不替你看好點，你一準被欺負到死，小時候的狠勁兒哪裏去了？”
方斂翅翻白眼，“你老還是放點水，看差不多就得了，我這種水平，很有自知之明，照你的標準，我得一輩子打老光棍。”
“不知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