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收複失地

  左承祖在布二的保護下往潁川去了，臨走前布二還假模假樣的說，要不他還是留下來保護劉義遜吧，但是眼神自始至終都沒從左承祖身上移開。


  那一副含情脈脈，激情四射的樣子，讓劉義遜渾身發冷，這種機會還是留給好兄弟吧？


  送走了左承祖和布二，劉義遜肆無忌憚地行使著自己的權利，對正在受訓的士卒指指點點，吆五喝六，要不是強烈的羞恥心發揮了作用，他也想喝斥加體罰。


  因為前世軍訓數度給自己帶來的陰影，劉義遜覺得這次一定要在這批人身上過足了癮，找回了本。


  軍訓這種對當事人身心有益的還是好的，個別行為那真的是隻有經驗的增長，沒有自身的強大。


  比如老生坑新生，上級虐下級，校園惡習，酒桌文化。劉義遜這個年紀還沒有體會到個中深意，就已經飽嚐苦果，被折騰了個死去活來。


  在人家那裏吃了虧，就讓別人也吃這種虧。


  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這種不太善良的把戲就這麽蹂躪了一代又一代人，美其名曰經曆、磨礪、成長，劉義遜對它的生命力很有信心，相信這些約定俗成的規矩還能夠再薪火相傳幾千年。


  加油！奧利給！


  後來是在一旁協助訓練的張飛看不下去了，借著劉備的命令把劉義遜給叫走了。


  劉備盯著劉義遜，眼神很奇怪，仿佛不理解他為什麽會有這麽惡趣味的嗜好。


  “先生啊，聽翼德說，你這幾天都忙著訓練士卒的事兒。那些都是小事，基本的翼德已經學會了，接下來的事讓他負責就行了。我這兒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先生為我解惑。”


  劉義遜搓搓手，意猶未盡。行吧，這也兩三天了，算是過足了癮。


  把自己的氣出了以後，誰要是再敢做跟他一樣的事兒，一律把褲子扒下來打屁股。


  也就是劉備現在，事業新創，草台班子，什麽規矩都可以上，將來要是坐大了。別管你什麽規矩？提出來的人是誰？效果有多好？都得或拉或打，以征得大部分人同意了才行，這也算船小好調頭吧。


  “不知是何事啊？”劉義遜還幻想著以後怎麽用打屁股的方式消滅這種惡習。


  “我們散布出去的探子回來了一部分，原來曹操撤兵是因為張邈和陳宮聯合呂布偷襲了兗州，跟隨的人還有張邈的弟弟（曾經的廣陵太守）張超、許汜、王楷等人。”


  劉備說著還歎了口氣，因為他之前一直以為曹操是因為自己那封信或者說曾經的誌向而退兵的。


  現在這個消息讓他悶悶不樂，興致實在高不起來。


  提到這裏不得不說陶謙的好手段，去年他讓徐州別駕從事趙昱向獻帝進貢，不僅順利從徐州刺史升任徐州牧，而且把趙昱任命為廣陵太守，奪走了原本還是十八路諸侯之一張超的地盤。


  雖然後來趙昱被笮融給殺了，但是廣陵從此算是直接歸陶謙管轄了。


  張超這老實人隻好去投奔他的哥哥張邈，於是也參與這場叛亂。


  而許汜很多人其實也應該有印象，許汜在兗州事敗後，逃到了荊州。


  後來劉備在荊州與他共同談論天下俊傑，許汜對陳登其人表示強烈不滿，說，陳登在他拜訪的時候睡在上床，也不理會他，許汜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於是說陳登驕狂無待客之道。


  劉備反駁說，當今天下大亂，人人都在憂心家國，希望能夠匡救天下，您空有名望，卻整日求田問舍，如果換了我，隻怕要睡在百尺高樓上，又怎麽會是上下床的區別？

  許汜羞愧無當。


  這就是成語，求田問舍的來曆。


  劉義遜早就知道了，加上之前他跟劉備說他會看星象，其實神色不變也是可以的。


  但他實在擔心劉備讓他預測以後的事情，於是故作茅塞頓開道，“原來這兵戈之禍，是應在呂布身上！”


  劉備讚歎不已，“是啊，先生的話果然應驗了，確實是峰回路轉。”


  雖然知道劉備可能不會接受，但劉義遜還是想試一試，“玄德公，如今曹操正與呂布鏖戰，我軍如果銜尾一擊，戰果必定不小。”


  劉備沉吟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先生之言雖有道理，隻是曹操回信中待我以誠，備實不願負人。”


  “事到如今，玄德公還不清楚，曹操是在虛與委蛇，逢場作戲嗎？”


  “備當然清楚，不過呂布之事也或許是曹操撤軍之後才收到的消息。”


  劉備說完這句話，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了。事情再清楚不過，可是他實在不願意相信。


  劉義遜歎了口氣，劉備和曹操畢竟不同。曹操的行事準則是寧我負人，休人負我，那劉備就是寧人負我，休我負人！

  不聰明，但是能理解。


  不偷襲就不偷襲吧，偷襲這種事情幹起來還是挺有壓力的，也不知道呂布、孫權這倆貨是怎麽克服自我的。再說曹操肯定會有防備，貿然偷襲，損失也不在小數，劉義遜這樣安慰自己。


  曹操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啊，一旦他戰勝了呂布，哎。


  “既然如此，那攻略曹操占據的城池呢。這總可以了吧？曹操雖然是兗州刺史，可是沛國屬於豫州啊。您是陶公表奏的豫州刺史，收回被曹操占據的豫州城池總沒有錯吧？”


  劉義遜苦口婆心，生怕劉備連這個也不答應。


  但是劉備顯然沒有那麽愚蠢，不進攻曹操是他心懷仁心，但是拿回自己名下的城池，收複失地，那是半點壓力都沒有。


  “這個自然。”劉備語氣還有點討好，像是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一件不理智的事情，這個表情讓劉義遜更鬱悶了。


  劉義遜扯過地圖，“玄德公你看，豫州六郡，潁川郡、陳國還有汝南郡，離我們太遠，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染指。所以我們的目標隻有梁國、魯國和沛國，而梁國距兗州腹地太近，如果我們願意不涉入曹操和呂布的戰爭，最好不要碰。魯國地處任城、泰山和彭城之中，想全部拿下恐怕有點難，隻有距離公丘比較近的蕃縣我們才有機會。所以我們對外擴張的重點要放在沛國。”


  劉備點點頭，這些其實地圖上已經很明白了，但是劉義遜之前看小說從來懶得看地圖，所以有必要說清楚。


  “沛縣在這兒，上下分別是公丘和蕭縣。我們第一步是拿下西麵的豐縣和抒秋二城，然後向南掌握沛國郡治相縣和北麵的蕃縣，最後席卷整個沛國。玄德公您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