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到小沛
小沛。
劉備已經到這裏兩三天了，陶謙陸續送來了糧草輜重和四千丹陽兵。
“你給我立正了，手……手……哪隻手啊？……右手……啊，你氣死我了。”劉義遜歇斯底裏的聲音讓一眾新兵噤若寒蟬。
關羽也被劉義遜的聲音驚到了，忍不住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先生啊！他們大部分都是能直接上戰場的老兵，用不著這麽訓練吧！而且，這有什麽用啊……這。應該把他們分開，是什麽兵就練什麽，射箭，刺槍啊，揮刀啊，你這練什麽的？什麽隊形……什麽立正、稍息的，這是不是有點兒白瞎了？”何況還這麽凶，心裏這樣想的關羽表麵上語氣確是很客氣。
這些士卒確實都是老兵，新兵實在不多。除了和曹操一戰折損的七八百人是新近補充的之外，剩下的不是劉備的老兵，就是陶謙送來的丹陽兵。
“二爺啊，”劉義遜循循善誘，”這練兵的事兒我隻是知道個大概，但是你說軍隊裏最重要的是什麽？”
“那還用說，”關羽振振有詞，“當然是本事呀，誰有本事，誰拳頭大，誰就厲害。”
劉義遜耐心引導，“不是，我說，就是整個軍隊來說，你那是個人的，你再想一想。”
“嗯？……關羽一拍腦袋，“那就是後勤，我跟你說先生，你知不知道吃不飽對士兵們意味著什麽？當兵不就為了混口飯吃嗎，啊，一旦吃不飽……我當初就是……”
劉義遜發現混熟了的關羽，話也不少。
“停，停，停停停，二爺，你再想想，再想想啊，不是這個。”劉義遜失去了諄諄教誨的動力，也不引導了，讓關羽自己想，一會兒直接給答案。
啊，找到當初很多老師的狀態了。
關羽卻很認真，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好半天的功夫才恍然大悟，“啊，先生的意思是說……”
劉義遜期冀的看著關羽，張大了嘴，好像要替關羽說出那句就在嘴邊的話，兩隻手還在一邊上下轉圈。
“是甲胄和兵器對不對？”關羽高興的直跺腳，“不愧是先生啊，你說，你，對，就是這個，哎呀，你，我怎麽沒想到呢？”說著關羽還衝劉義遜投來一個讚許的眼神。
劉義遜把頭微微一撇，臉上露出一個無法形容的表情，算是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二爺，您說的對，不過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
關羽聽到前半句愈發興奮了，不過劉義遜後半句一出，他臉色一垮，好半天才說，“真不是嗎？先生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見劉義遜不說話，關羽才很勉強的點了點頭，臉上一副犧牲很大的神情。
劉義遜也懶得再計較這些，因為那樣他還可以再水半章。
怎麽樣，很有良心吧，一點也不水。不像這些天看的幾位大神，濕漉漉的，像洗了個澡。
這種本事，也太厲害了吧！
“二爺，是軍規軍紀呀，軍隊裏最重要的軍規軍紀。”劉義遜的心好累。
聽了劉義遜的話，關羽如夢初醒。但是在心裏斟酌之後，他覺得軍規軍紀跟後勤、裝備相比，一樣重要啊！
不知道為什麽，關羽突然膽氣變得很壯，“哦，軍紀呀！”語氣平淡，像是劉義遜說了一個名字一樣，哦，你說布二啊？
劉義遜很納悶，但還是自顧自的說，“所有的軍規軍紀歸納到一起，就是一句話，一切行動聽指揮。”
原本應該連聲喝彩的關羽隻是點了點頭，嗯，有道理！
劉義遜的表情管理有些不在線了，他覺得關羽很不給麵子，所以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所以我現在讓他們練習立正、稍息，左右看齊，是為了培養他們的服從意識，知道了吧？”
關羽沒聽出來劉義遜語氣不對，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沒有出聲反對。
關羽走了，左承祖和布二湊了上來。兩人義憤填膺都覺得關羽很不給麵子，明明說的很有道理嘛。自從劉義遜一再變不可能為可能之後，這倆人就有點盲目崇拜的跡象了。
盲目崇拜當然是不對的，可是對象如果是自己，那就很爽了。
三個人又是一番譴責，然後神清氣爽的互相看了一眼，從此就是過命的兄弟了。
“左兄以為玄德公如何？”
左承祖頓時鄭重了起來，青州俊秀頗多，何以他被孔融請入幕府，名聲那也是自己的才學拚出來的。
“弘毅寬厚，有雄主之姿。”這是左承祖的真心話，他肯離孔融而就劉備，這也是主要原因。
“不錯，可惜虎無雙翼，潛龍在淵呐。”劉義遜說的也是實話，劉備就是缺助他成事的人或者契機。
所以曹操後來評價說，劉備，吾儔也，但得計少晚。意思就是說劉備是和我一樣的人，隻是得誌太晚。
“賢弟的意思是……？”左承祖老毛病又犯了，莫非我就是那個助劉備成事的人。
“唉呀呀，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這些天玄德公老是找你商議事情？我這心裏啊……這心靈啊，哎呀。”左承祖險些哭出聲來。
劉義遜看出來了，“隻有你我二人，恐怕無法完全為玄德公查漏補缺。”
劉義遜苦笑不止，其實他和左承祖半斤八兩，隻不過多了一些幾千年後的見識而已。
“左兄，虎生雙翼，其羽無數。龍有五爪，指指分明啊。”
見左承祖在認真聽，劉義遜才繼續說，“你到曹營送信的時候，曹操身邊站了幾個謀士，為首的是誰？”劉義遜隻記得曹操的幾個謀士是陸續投靠他的，並不清楚誰先誰後，想根據左承祖的形容確定一些，然後去找。
左承祖歪著腦袋想，“有五六個吧，為首的那個人舉止不拘常理，說話間咳喘不止，身體虛弱。”
“五六個，這麽多。身體孱弱，行為舉止不落俗套，莫非是郭奉孝？”劉義遜臉色發苦，有郭奉孝的曹操和沒郭奉孝的曹操，那完全是兩個級別。
具體參見赤壁。
其實劉義遜是誤會了，隻不過戲誌才和郭嘉確實都虛，戲誌才虛得很一點罷了。
說句話就咳喘不止，這也太虛了吧！劉義遜暗暗鄙視這個潛在的敵人，渾然忘我。
郭嘉來了，荀彧在後方，程昱在防守兗州，隻剩下賈詡和荀攸了，賈詡勸是勸不來的，嗯，荀攸。
難搞啊這，人家已經有人在曹操那兒了。不過也說不定，荀家最喜歡把雞蛋放到不同的籃子裏。
劉備目前的實力有點弱，不過沒事，還不一定能找得到呢。等找到了，說不定就坐擁徐州了。這個必須得加緊，應該這兩三年內就要投曹操了。
劉義遜讓左承祖附耳過來，隻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把握應該會大一點。
PS：《三國誌》：會靈帝崩，天下大亂，備亦起軍從討董卓。為賊所破，往奔中郎將公孫瓚，瓚表為別部司馬，使與青州刺史田楷以拒冀州牧袁紹。數有戰功，試守平原令，後領平原相。
既到，謙以丹楊兵四千益先主，先主遂去楷歸謙。謙表先主為豫州刺史，屯小沛。
紹軍廣川，令將麹義先登與瓚戰，生禽綱。瓚軍敗走勃海，與範俱還薊，於大城東南築小城，與虞相近，稍相恨望。
虞懼瓚為變，遂舉兵襲瓚。虞為瓚所敗，出奔居庸。瓚攻拔居庸，生獲虞，執虞還薊。
虞又與官屬議，密令眾襲瓚。瓚部曲放散在外，自懼敗，掘東城門欲走。虞兵無部伍，不習戰，又愛民屋，敕令勿燒。故瓚得放火，因以精銳衝突。虞眾大潰，奔居庸城。瓚攻及家屬以還，殺害州府，衣冠善士殆盡。
趙雲字子龍，常山真定人也。本屬公孫瓚，瓚遣先主為田楷拒袁紹，雲遂隨從，為先主主騎。
時先主亦依讬瓚，每接納雲，雲得深自結讬。雲以兄喪，辭瓚暫歸，先主知其不反，捉手而別，雲辭曰：「終不背德也。」
《先賢行狀》：是時，世荒民饑，州牧陶謙表登為典農校尉，乃巡土田之宜，盡鑿溉之利，粳稻豐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