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墨少,你越界了
嶽燼燃看到她,溫潤的臉龐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
他的嗓音如同十二月隆冬裏的一抹陽光,溫柔而熾熱:“寫意,好久不見了。”
他總是那麽溫柔。
就像……
顧寫意眸色淡了淡,嘴角的弧度也沒那麽明顯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看起來頗為自然的開口:“學長怎麽突然來北川了?不是有事纏身,暫時離不開京城嗎?”
嶽燼燃蹙眉,似乎對什麽感到不滿。
隨後他很是無奈的提出要求:“能不能不要學長或者嶽總,嶽先生的叫了?你可以叫我燼燃,別總叫的那麽生疏。”
顧寫意眨眨眼,裝作不明白:“你是我學長,我不叫你學長,叫什麽?”
“從前是你的學長,現在也是,往後是,但是我希望,以後在你這裏,能有更多的身份。”
她清冷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嶽燼燃一字一頓的說:“可以是朋友,知心朋友,無話不談的人。”
先從朋友開始吧。
顧寫意挑眉,沒有著急開口說話,沉默了一陣子,才笑道:“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啊。”
他的那份情意,她隻能裝傻不去回應。
於她而言,嶽燼燃的溫柔隻是一種代替與念想。
話到此就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神色自若的轉移了話題。
這時咖啡端了上來。
“您好,這是兩份咖啡和點心,希望你們享用愉快。
服務員下去後,嶽燼燃熟練的在咖啡上加入了半包糖,隨之推到顧寫意麵前。
“好久沒有這樣做了,不知道你還是不是隻喝加半包糖的味道。”
說完,他釋放著柔意的眼眸看著她無暇精致的臉龐。
顧寫意笑了笑,拿起來抿嘴喝了一口:“沒變。”
聞言,他垂下眼瞼,不緊不慢的說:“我是特意來北川見你的,等等就要走了。”
“我才不信。”顧寫意想都沒想就反駁。
想了想,她沒好氣的說:“你這話說的讓我感覺很有負罪感啊。”
話音落下的同時,手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秦墨”的名字落入二人眼中。
顧寫意下意識拿起手機要接,但是想到嶽燼燃,她不由得抬頭凝視他。
嶽燼燃臉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沒什麽異常,他道:“接吧。”
聞言,她就接了起來。
“在幹嘛?”
男人低沉夾著沙啞的嗓音低低的傳來,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風聲。
“和朋友一起喝咖啡。”顧寫意道完頓了頓,蹙著眉問:“你感冒了嗎?你在哪裏,怎麽有那麽大的風聲?”
“你在關心我嗎?”
秦墨冷淡的聲音忽然染上明顯的愉悅。
顧寫意: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她不吭聲了。
過了幾秒,似憋不住似的,富有磁性的笑聲從手機穿過,猝不及防的鑽入她的耳朵。
不知怎的,耳朵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抑製不住的,顧寫意潔白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脂紅色,襯托的她嬌俏可人,眼中罕見的有一絲惱羞的情緒。
她站起身,遞給一個“抱歉”的眼神給嶽燼燃,然後往窗邊走去。
而嶽燼燃此刻才從她那副“小女人模樣”的樣子中反應過來。
但是想到這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她才露出這樣隱私的一麵。
嶽燼燃內心充斥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有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像種子埋在內心許久,在那一瞬間,忽而就破土而出。
嫉妒是什麽感覺呢?
他抬頭看著她瘦弱卻又挺拔的背影,桌麵上的手不由慢慢收緊。
一直到晚上晚飯過後。
顧寫意送嶽燼燃上了私人飛機。
上飛機前,嶽燼燃忽然轉過身,側靠在了扶梯上。
北川的夜晚有些冷,他穿了一件咖色風衣。
徐徐晚風吹起了他的衣服,吹亂了他的頭發,如藏著星辰大海的眼眸,總是那麽溫柔繾綣的在她身上停留。
“寫意,再見。”
“有事電話聯係,有困難要告訴我,還有……”
“照顧好自己。”
我們很快還會再見。
說完,他轉身離開,身影沒入在黑暗。
顧寫意恍惚了一下,仿佛又見到少年時那個溫柔了她的青澀的男人。
飛機起飛了大概一兩分鍾,她才回過神。
“再見。”
很輕的聲音卷入淩亂的晚風。
回到家裏,顧寫意才翻出手機,回撥了一個電話給秦墨。
中途秦墨的電話打了起碼有五六個。
後麵她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忽視了……
第一次沒接。
第二次也沒接。
第三次對方正在通話中。
顧寫意:“…………”
十有八九是生氣了。
她挑眉,猶豫了不久直接把手機甩在一邊,然後就去洗澡了。
……
與此同時。
坐在書桌的秦墨陰沉著臉,手中抓著手機,盯著屏幕的動靜。
等了好一會兒,愣是什麽都沒有。
“顧寫意——!”
他咬牙切齒,像是想把人撕碎了似的。
“老大,來把藥喝了,不然你這病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這時,謝行止端著藥走了進來。
“滾。”
男人吼了一句。
謝行止一瞧就知道怎麽回事,瞬間樂了,膽子挺大的把藥放在桌子。
他意味深長的說:“我記得嫂子還有一星期時間就比賽了,老大總不能病怏怏的回去見人吧?那多不吉利。”
果然,秦墨下一秒就一口悶了藥,如刀子般的眸子落在謝行止身上:“你可以滾了。”
清靜了以後,他立馬打了電話過去。
顧寫意秒接的,明知故問:“你怎麽不接電話?”
秦墨心情特別的不美麗,聲音夾著燥意:“顧寫意,回去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怎麽了?”
她打死不認。
“你口中的朋友到底是誰?”秦墨質問道:“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這語氣,顧寫意瞬間就不爽了。
她比他還大聲:“秦墨,我和誰出去都要和你說嗎?你未免管的有點太寬了。”
說罷,顧寫意不知道哪裏來的火,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條約,請你不要幹涉我的事情,特別是私事!”
“墨少,你越界了,麻煩你以後保持一下距離。”
說完,顧寫意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