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賠你一件新的

  製服了這群毛頭小子的女孩也隻是發絲微微亂了，裙擺跟鞋子襪子沾染了泥土汙跡，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當時在徐牧南心中的高大形象。


  “過來！”


  女孩衝目瞪口呆的徐牧南使了個眼神，徐牧南會意走近，女孩二話不說將她透明的雨傘塞到了他手裏，並上手直接將這群人中看似老大的初中男生雙手往後一擰，在男生淒厲的叫喊聲中，女孩毫不留情直接抬腿，白色染了泥土的公主鞋踩在了那男生潔白的校服後背處，迫使初中生往後抬腰。


  嘶——看著都疼——


  “道歉！”女孩騰出一隻手將棒棒糖拿了出來，衝地上趴著的男生厲聲道。


  “對不起！嘶，輕點，痛痛痛……”男生一邊吸氣一邊衝徐牧南道歉。


  女孩撇嘴，視線往上，劃過旁邊或站或坐卻不敢再靠近的眾人：“還有你們！”


  徐牧南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原來目光也能有殺傷力，並且威力巨大。


  “對不起……”


  “對不起……”


  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眾人忙爭相給徐牧南道歉了。


  “你原諒他們嗎？”女孩突然轉頭，與徐牧南對視。


  他怔，他的臉很髒滿是泥土，甚至他全身都是髒兮兮的，下意識遠離她一些，隻伸直手將雨傘撐在她頭頂，點頭！

  “不原諒也沒關係的，沒必要強迫自己，你可以選擇報警，讓法律懲罰他們！”明明看起來同齡的女孩，說話卻很是成熟。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別報警啊！”一聽到他們要報警，在場的不過都是些小孩，皆哭起了鼻子來。


  “不了！”徐牧南搖頭，他不想父母知道他被欺負了，不想他們擔心。


  女孩蹙眉，明顯不滿意他的做法，可能也是覺得他窩囊，撇嘴鬆開了那個初中生，二話不說拿回自己的雨傘轉身要走。


  徐牧南在雨中默默看了一會兒她的背影，也不知當時怎麽想的，他撿起肮髒不堪的書包下意識就去追。


  “你別跟著我，回家去吧，小屁孩！”女孩覺得身後有人亦步亦趨跟著，回頭衝他揮手。


  然，徐牧南不語，依舊默默跟著她。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女孩走著走著可能是於心不忍了，停下，招呼他一並到她的傘下，徐牧南雖然多次拒絕避開，畢竟他身上挺髒的，但女孩卻毫不嫌棄，甚至直接上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避開。


  “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啊，難道你也不知道去哪裏嗎？”剛剛打人的時候可囂張的女孩這會兒倒是有點像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了，努嘴，眸底劃過不易覺察的黯然，也不知道是在跟他說話還是在跟自己說話。


  “謝謝你！”徐牧南答非所問。


  “得了吧，讓你報警你也不敢！”女孩毫不留情嗤笑，繼續道，“我跟你說，淩霸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你得讓自己強大起來，不然他們以為你是軟柿子，指不定下次你就沒這麽好運氣遇上我了！”


  “……”徐牧南默，不得不說，當時，他一直堅定的信念有稍稍的動搖。


  “唉，跟你說你也不懂，下次注意點，別再給他們逮著了！”女孩歎，拍拍他的肩膀。


  徐牧南點頭，兩人距離很近，他比她高了半個頭，垂眸：“我叫徐牧南！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怔，黑寶石一般的瞳仁在眼眶轉了一圈，才道：“哦，我叫錢多多！”


  “錢多多？”徐牧南凝眉，居然有父母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財迷嗎？

  女孩點頭，睜眼說瞎話：“對，我是法國華裔，過段時間就要回法國上學了，所以你就別問太多了！”


  徐牧南抿唇，想說的話因為她的話而沒法再說出口，隻能默默抿唇，鼓起勇氣：“那我到時候能去法國找你嗎？”


  “當然！”女孩點頭。


  小小的徐牧南心底升起一股小小的興奮，眼見不遠處司機焦急跑了過來，他忙道：“那我能跟你在一起嗎？我是指我們都長大，成年後。”


  女孩默，也不知在想什麽，而後點頭：“可以啊，不過前提是你得變成一個很勇敢的人才行！”


  “我會的，你等我！”徐牧南重重點頭，司機來到，將他帶走。


  轎車駛遠，直至再也看不到撐著傘的女孩，徐牧南才收回了戀戀不舍的目光。


  前麵，司機欲言又止，少爺這個模樣不用猜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慌，真不知道該怎麽向老板和老板娘交代了。


  前麵，轎車即將駛過派出所……


  你得變成很勇敢的人才行……


  徐牧南眸底堅定了些，揣緊書包帶子：“叔叔，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