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是夜，徐牧南仰躺在床上，思緒飄地很遠，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他父親徐甄創辦的甄南集團上市，一時間，徐家在江城名聲大噪，甚至順勢直上，成了江城屈指可數的大企業。


  也是同年，徐牧南從老家的十八線小城市轉學來江城，人生地不熟，初來乍到的他對這個高樓林立的大城市深感惶恐。


  南卓華跟徐甄都是與人和善的人，所以徐牧南十歲以前接受的教育都是向善的。他很清晰地記得，在初來江城之前，他謹記父母教誨不與人交惡，甚至，他尊老愛幼，他助人為樂，他樂觀向上，徐牧南以為，隻要他做好自己就不會出錯，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醜陋的人心……


  小學四年級的徐牧南在一次放學後被一群十五六歲的初中男生逮著拎到了江城十六中後門路人鮮少的巷子裏。


  “你們為什麽要抓我？”天空下著小雨，小小的徐牧南神色茫然，卻依舊站地挺直，他沒做錯事。


  “因為看你不順眼啊！”同學小胖從這群初中生裏出來，身旁跟著幾名徐牧南眼熟的同班同學。


  “就是，瞧他一天天裝的，惡心！”


  “就是，真以為自己是白馬王子了！切！”


  ……


  當那些人的拳頭落下，當徐牧南的書包被扔在泥濘的水坑，當他白淨的校服沾滿了汙跡，當他滿臉汙跡……那一刻，徐牧南才算明白，原來，沒做錯事也會挨打，原來，看不順眼就可以打人……


  原來，校園淩霸從來不會看你乖不乖……


  天空小雨越下越大，小小的徐牧南被圍在人群中央拳打腳踢，根本就沒有還手的能力，隻能蜷縮一堆，咬牙默默承受這皮肉之苦。


  然而，就在徐牧南疼地快要忍不住時，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頭突然停了下來。


  “嗤嗤，這麽多人打一個，也真是夠不要臉的！”淩亂的聲音中，不知從哪冒出了一道女聲，聲音清脆，略帶稚嫩，不難聽出是名小女孩。


  眾人停下了，而徐牧南也順著他們站立的腿的縫隙去看，雨下地越來越大，他視線略模糊，隻能依稀看到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正撐著傘饒有興致看著他們。


  透明的雨傘，白色的公主裙，藍色的書包，同裙子一樣顏色的長襪和公主鞋，乍一眼，就像個小天使。


  “喲，是個小美女呢！”十五六歲的男生見狀，個個瞪大了眼睛，從他們貪婪的目光中不難猜出他們此刻同樣醜陋的內心。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意思不言而喻。


  “快跑！”這個巷子根本就沒人經過，若是他們想做什麽也不會有人知道，徐牧南心下一急，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扯著嗓子衝女孩喊道。


  奈何，女孩並沒有聽他的話，甚至像沒事人一樣，默默等著人群靠近……


  “你們別碰她！”雖然素不相識，但徐牧南還是強忍著站起來奔至她麵前將她護了起來。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當英雄啊？”


  “哈哈，你看他多髒啊！”


  “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嗤！”


  “嗷——”剛剛還在嘲笑徐牧南的初中生猝不及防因吃痛嚎叫起來！

  “我不需要被救！”


  好聽的女聲再次響起。


  近看才發現女孩嘴裏居然還叼著棒棒糖，怪不得說話口齒不清，黏黏糊糊的，徐牧南看得目瞪口呆，怔在原地。


  視線之處，女孩背著書包打著傘輕而易舉便避開了這些毛頭小子的拳頭，甚至，她不過就是踢腿，伸手，轉個圈，這些人便被她個個擊破，趴在地上嚎啕大叫了……


  “嗷嗷嗷……”頓時，巷子裏嚎叫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