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誤飲神血得藥引
一天傍晚,常昊寧陡然出現在院中,嶽晨曦抬眸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她拚命的眨了眨眼睛,確認不是幻覺,她嘴唇顫了顫,半晌才輕聲道“公子,好久不見?”
她攥緊了手心,努力壓製著眸中的酸澀,天知道,她有多努力克製,才沒有衝出去撲進他懷裏,她已經說服了自己放下,將他埋在心底深處,就當是做了一個甜美的夢。可就在她漸漸接受沒有他的事實,準備得過且過時,他又這麽突然然的闖入了她的視野。
一瞬間,所有的委屈,酸澀,不甘與落寞悉數湧上心頭,她現在沒有眼淚,不然的話早已決堤。
常昊寧沒料到她會在亭子裏,淡然道“天涼了,回屋吧。”
他舉了舉手中一株泛著藍光的藥草,“藥我尋到了。”
大叔倏的出現,他將藥草扔過去。辰叔本來兩眼放光,想衝上去看,看到那珍貴無比的聖藥被扔過來,他一個激靈,驚叫道“哎呀,哎呀,你小心點……”他慌忙接住藥草寶貝至極的捧在手裏,轉身回了藥爐,口中念念有詞“果然是寶貝啊,老夫此生能見到這種奇藥,也不枉此生了……”
嶽晨曦站起身子,微微曲膝拘禮“有勞公子奔波,多謝。”
亭子裏坐的久了,雙腿發麻,她想起身,身子不由踉蹌了一下,常昊寧閃身將人攬在懷裏,嶽晨曦抬眸看著他,悠悠的道“你離開了一百五十三日。”
時間,對於他們神來說,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他每跨過一個界麵,都要跨越幾個時間軸,他不過離開須臾罷了,這裏居然已經過了半年時間
從未有人將常昊寧離開的時日記得如此仔細,他微微頓了頓,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他抱起她閃身到了床榻邊,將人放上去,輕拂衣袖正欲離開,嶽晨曦拉住他的袖子,委屈巴巴的問道“你又要走?”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常昊寧回頭疑惑的看著她
嶽晨曦搖了搖頭,心中越發的苦澀,“沒有,就是,你離開了好久,我,我……”她鼻子酸了酸,想說,我想你,可終是閉了閉眼,她說不出口,她如今是個半殘,容貌……看看這一身的繃帶,憑什麽喜歡人家?
“我還有事,明日來看你。”常昊寧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聖藥已經尋到,你很快會恢複,不必擔心。”
說完原地消失,嶽晨曦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心髒一陣收縮,她苦笑道“他是雲間月,你是凡間塵,你還在想什麽?!”
又過了些時日,嶽晨曦明確能感覺到肌膚在新生,她渾身奇癢無比,繃帶下傳來陣陣惡臭,她感覺自己像一隻正在蛻皮的蛆蟲,她原本以為那日日深入靈魂的疼痛,已經夠讓她瘋魔,沒想到,現在的瘙癢,更讓人抓狂,她想死,想立刻結束了這種煎熬,可一想到蛻掉這層嚴重腐爛,僵硬,醜陋的皮囊,她便能重獲新生,便有喜歡他的底氣了,她又咬牙堅持著
她拚命抑製自己不要往身上抓,不要去掉這繃帶,卻千般萬般的難忍,每每控製不住時,梅姨便會及時製止她“姑娘啊,千萬要忍耐些時日,現在肌膚在新生,正是關鍵的時候,。”
“千萬不能撓,會留下疤痕的。”
“千萬忍住,就差最後一步了。”
嶽晨曦癢的就地打滾,到石壁上蹭,還是癢,癢比疼更讓人發瘋。
嶽晨曦最近很是奇怪,自從常昊寧離開,又回來後,她不再讓他近身,特別是聖藥發揮作用開始,她甚至都不讓他進房,常昊寧隻能等她熟睡後,才能到房中看一眼她恢複的情況。
又是一個難熬的晚上,她再一次到了忍耐到了極限,她呆呆的看著案上梅姨用來削水果的匕首出神,想著在身上刺幾個洞,會不會就沒有那麽癢了。想著想著手就下意識的握住了匕首,不由自主的高高舉起,刺向自己,一道光閃過,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常昊寧握著她的手臂,怒道“你在幹什麽?!”
嶽晨曦看到是他,眼淚如決堤了般不要錢的往下流,“我癢,我好癢,你讓我怎麽辦,嗚嗚……”
常昊寧看著她,心裏不由一疼,小丫頭還小,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人所能及,他輕柔的拍了拍小家夥。
嶽晨曦鑽進他懷裏,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平息了下來,她現在可以流淚了,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卻不想,這樣脆弱不堪的模樣,會讓他看到。
“好點沒?”他柔聲問道
“怎麽可能?你弄的這是什麽藥啊,會不會弄錯了?用了這個藥,我身上都是惡臭味,你說你是不是討厭我,想著法兒折磨我啊?”嶽晨曦淚眼婆娑的控訴
“嗬,這個聖藥啊,可以生機活血,專治你身上的傷,肌膚新生,自然會有些難受,很快便會好起來,你那麽勇敢,堅持了這麽久,就差臨門一腳了,難道想退縮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嶽晨曦啊!”他無奈道
“你認識的嶽晨曦,你對她的一切,並不盡知,你根本就不了解她,說不定她就是個軟蛋呢,”嶽晨曦不依不饒
“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這刀我收起來了,以後再不能胡來!”
他將人安撫好,抱回床上,嶽晨曦突然發力,手臂上一陣刺痛,他抬起手指點在她的眉心,嶽晨曦瞬間軟倒在身側,暈了過去。
他將人重新擺正,蓋上錦被。
這才抬起染了斑斑金光的袖子,袖子挽起,手臂上一個清晰的牙印,牙印深可見骨,正在往外滲著金色的血液,再看昏睡的嶽晨曦,不再像往常那般睡夢中依然扭動著身子,用纏滿繃帶的手到處的抓撓,難得的安然恬靜。
她唇上的金色血液在慢慢的被皮膚吸收,唇色似乎淡了一些,他又滴了一滴在她的眼皮上,皮膚像久旱逢甘霖一般,瞬間吸收了金色的血液,皮膚上泛著淡淡的金色光暈,灰黑色確實淡了些許,他將傷口上殘留的血跡抹在她的七竅,正欲再滴幾滴在口中,洞外響起辰叔焦急的聲音
“神尊?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