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往事
關於洛神山的事，實際上林塵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明月閣的消息，但是很遺憾，連明月閣那邊，也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過，林塵卻是覺得，他們似乎都在有意隱瞞著些什麽，不管是明月閣，獨孤焚天，還是眼前的劍聖。
“你不用猜了。”劍聖開口，似乎是知道了林塵的想法。
“修為和背景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受到的束縛也會更多，許多事以你的身份去做，反倒不會束手束腳，更何況，這同樣也是對你的考驗，我們也想知道，這天下大勢，會因為你而走到那一步。”劍聖說道。
林塵默然，本想低調行事，怎麽這些大人物們似乎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林成己之事，相必也是這位劍聖有意為之了。
不過，這些大人物們似乎沒有想到的是，林塵對他們下的這一局棋，可是沒有半分興趣，而他們，也隻當林塵是古竹的傳人罷了，殊不知，古竹的那些心得，早就被林塵都給木玲雪去了，試問這天下之間，又有誰能肩負得起這個命運呢？
林塵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是關於小和尚的，聽聞小和尚離開之前也曾來找過這位劍聖，也不知到底說了些什麽。
“那柄魔劍？”
林塵點頭，繼續問道：“那劍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何會封印這麽大一股魔氣？”
“那是一縷魔皇殘魂。”劍聖說著，手間突然出現一柄無鋒重劍，古樸而沉重，銀白色的重劍此刻哪裏還有半分魔氣存在，分明是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重劍罷了。
不過，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此刻的林塵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把劍，正是小和尚成天背著那黑盒子中的物件。
“已經淨化了？”林塵有些疑惑。
劍聖搖搖頭，說道：“沒有，這縷殘魂，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據我估計，這殘魂的主人生前，境界恐怕已經超越魔皇了。”
林塵點點頭，魔皇，對應修仙者的境界，就是得道，以劍聖得道巔峰的修為也無法完全清除，想來也不會那麽簡單，超越魔皇境界，那就是忘道境界，以林塵的經曆，見過的忘道，除了古竹，就隻有玄一了，不過，二人也是一人飛升，一人消逝，不過，林塵也不敢確信，玄一到底是否真的消逝了，到了那個境界，幾乎半隻手觸及了輪回，自然不能以常理論之。
似乎看出了林塵的想法，劍聖搖搖頭，說道：“沒有，至少到我這一代，除了古竹，再也沒有人踏足那個境界，我雖然半隻腳踏入了那個境界，不過，到如今，已經千年有餘了，始終不能再往前一步，我對劍道的執著，反倒成了桎梏，我們之中，也就隻有古竹的心境，能夠輕易踏足那個境界了。”
林塵點點頭，以林塵所見，古竹的心境，的確能夠更快地踏足忘道，不過，古竹也曾跟林塵談過，他也是花了五百年的時間，才踏足忘道，當時林塵對時間自然沒什麽概念，隻覺得五百年太過悠長，反倒笑了笑，覺得古竹的天賦實在是太弱了，如今看來，倒是自己有些孤陋寡聞了，這忘道，比自己想象中的含金量更大。
“那整個地元界還有其他忘道存在嗎？”林塵也是忍不住問道。
“到了那個境界，如果不想被人知道，沒有人能知道。”劍聖說道，“不過，據我所知，那洛神古族中，可能有一位忘道境的存在，所以，不是我等不願插手，而是不能插手。”
林塵心頭一緊，這就是古族嗎，不過想來也是，以一族之力，能坐鎮洛神禁地，自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雖然有些震驚，仔細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我知道你什麽想法，不過不合適。”劍聖繼續說道，“以你那劍靈的狀態，隻怕是剛進去，就被直接吞噬殆盡了，雖然這殘魂如今被我鎮壓了，不過，也隻是暫時的。”
說著，劍聖竟直接將那重劍交給了林塵，林塵接過，有些疑惑，自己雖然對此物有些興趣，卻也不願過多涉入。
“此去西域，你可以帶上它，興許有些用處，洛神山一行後，你將它換到禪宗就行了，他們自然有辦法。”劍聖說道。
聽罷，林塵沒有拒絕，西域佛宗，林塵倒是有些興趣，更何況劍聖都開口說興許有用了，自然不會欺騙自己，保障，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知道太清宮嗎？”林塵問道，古竹交代的事情，林塵可是記得，而打聽最好的人，不正是與古竹同時代的眼前的劍聖嘛，林塵也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聽到太清宮三個字，劍聖忽然震驚了一下，一股氣勢瞬間逸散，也是震得林塵後退了兩步，林塵心中也是有些震驚，這所謂的太清宮，究竟是什麽地方，竟然讓名震天下的劍聖也差點失了態？
略微失神過後，這位劍聖也是收拾了心情，看向眼前後退兩步的林塵，也是有些驚訝，這林塵竟然沒有被震傷，隻是後退了兩步，看起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靈魂力量，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優秀一些。
林塵卻不這麽想，“這位劍聖隨意逸散的氣息，就讓自己心神具震。”林塵暗自歎息，如今的修為，還是太弱了啊。
“抱歉，有些失態。”劍聖說道，“是古竹讓你去的吧。”劍聖問道。
林塵點頭，這位劍聖，想必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不過見劍聖的態度，似乎是不願意多說了。
自那久遠的記憶中回複過來，這位劍聖的語氣似乎也更加緩和了些。
“說到底，古竹終究還是放不下啊，我輸得不冤，隻可惜.……”劍聖沒有繼續說下去，搖搖頭，說道：“都是一些往事，不提也罷。”
“北域清玄宗，會有你想要的答案，他們兩個的事情，我不便參與，說起來，那天機大會的名額，說不定你就可以從那清玄宗中取得，至於怎麽取，就看你自己了。”劍聖說道，似乎不願參與。
林塵也不失望，至少肯定了答案，也不必大費周章了，也算了結了古竹一樁夙願。
“好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該給你的也給你了，你便離去吧，南溪秘境之後，便自行離去吧，至於你能得到什麽造化，就看你自己了。”劍聖開口，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看來太清宮三字背後的意義對這位劍聖而言，似乎有著別樣意義，林塵想著，眼前的劍聖，似乎又忽然變成一位老人，看盡了世間蒼涼，卻忽然被撥動那心底的一根弦，溫柔與惶恐同至。
林塵拜別，沒有打擾，下一瞬，也出現在那竹屋之外，林塵看了看，片刻之後，悄然離開，一片寧靜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