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媽媽
“媽媽，很多事情你也看見了。上次的事情，爸爸也給你說了。我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麽，還能說些什麽。勸我的話，你就別說了好嗎？”媽媽走了進來，小女孩知道媽媽肯定是有很多話的。可是，自己心愛的人陷入了這樣的沉睡，自己還有什麽心思去理論辯駁。不管怎麽樣，自己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原來的自己總是埋怨著看不見他的愛，現在看見了他為自己的付出，卻又舍不得。
“嗯，媽媽不說了，小璃也長大了，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了，媽媽還能說些什麽呢？任由你們這些孩子自己胡鬧去吧，反正我們就是專門幫你們收拾包袱的。小璃，你能開心一些就好吧。”媽媽看著還在昏睡中的男孩，她又能說些什麽呢？雖然這件事情裏仿佛有很多值得推敲的東西，隻是越是推敲下去越是讓自己更難受而已。所以她聰明的選擇了在生活的這一道題目上做了減法，這是家裏的那個他教給自己的，很好用，有些時候卻不屑用了。
小姑娘感激的看了媽媽一眼，她知道就算媽媽不支持自己和清遠的事情，斷然也不會反對了。
“對了，媽媽。怎麽你和胖子的爸爸認識啊？”雖然沒有察覺到剛才的種種，但那天胖子的父親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怎麽可能不讓一個小女孩生出好奇心來？依舊握著男孩的手，隻是轉過了身不在看著他。
“大人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很幹脆的一句回答，卻讓小姑娘的心裏有更多好奇的心思發芽。隻是既然媽媽這樣說了，小姑娘也不便在問，到時候問問胖子把，也許他的爸爸會對他說一些什麽呢。
男孩輕輕的哼了一聲，打斷了媽媽的尷尬，小姑娘的心思也沒在剛才的問題上糾結下去，看著睜開了雙眼的男孩，關切的問道：“感覺怎麽樣，還疼嗎？”男孩搖了搖頭，看著女孩身後的女人，和女孩真是長的有些相像了，上次也許是隔的遠了，所以未能有這樣的發現。女人對他笑了笑，他知道這是小姑娘的媽媽，緊張的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討好的話，不敢在看有些神情冷落的女人，身邊的女孩還握著自己的手呢，他有些緊張的想要把手抽離，殊不知女孩用了更大的力量將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女孩這是在表態吧，可是自己呢，該是聰明的將手抽離，還是陪著女孩一起犯傻。男孩悄悄的看了看女人的神情，發現她出了略帶尷尬的笑容便再無其他。心裏的心思未在如剛才龐雜。
“清遠，這是我的媽媽。”以後便是一家人了，總該是要熟悉的吧。清遠想著，自己是否該稱呼一聲阿姨，您好。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點一點的畏懼，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麽話來。身邊的女孩又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臂，病房裏麵的空氣如凝滯一般，三個人就像被無形的空氣割據在三個空間的人兒，本來最是熟悉不過的他們，卻發現這熟悉空間裏有著讓他們難以開口的尷尬。
“小璃，你出去吧，我有幾句話對他說。放心吧，媽媽隻是想著把自己孩子的故事告訴除你爸爸之外的另一個男人而已。你難道不想他多了解你一些嗎？”女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從來都是無法被說服的，也許她會沉默的去接受這一切，不過如果自己要這樣做的話，隻會讓自己淘氣的孩子更是盼望離開自己的身邊罷了。女孩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的母親終究是不甘心的，養了這麽大的孩子就要送給了別人，這是為人父母者莫大的苦痛，更悲慘的是，這份苦痛卻是必須經曆的。總有那麽一天，他們會發現自己的孩子在也不留戀在自己的身邊，即使在自己身邊的時刻，他們的心兒也早已飛去了遠方，心裏想著念著的是他的愛人或者孩子。而作為把他辛辛苦苦培養到現在這般的摸樣的父母，不過是被他遺忘在身後，冷落在門前。
“媽媽。”女孩叫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小姑娘知道媽媽會懂得自己這份言語中的虧欠的。媽媽笑了笑，揮了揮手。小姑娘看了看床上躺著有些緊張的男孩，輕輕的鬆開了手。眼神裏的留戀有著讓媽媽別捏的心疼。孩子，千萬別太執著於愛情，總有那麽一天，你會發現那不過是個謊言罷了。媽媽歎了口氣，拍扶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女孩笑了笑，拉開了門，出了門外。
“孩子，別緊張。上次的事情，小璃的爸爸也跟我說了。說實話，我真的很感動。要是我也是小璃那樣一個小女孩，有人願意用生命來證明他有多愛我，我想我也會和小璃一樣愛他愛的死心塌地。”女人笑了笑，又接著道：“嗬嗬，沒想到我也說出了愛這個詞。家裏的情況想必小璃也跟你說了。你不用為這個擔心，我不是那種非要提倡門當戶對的家長。隻是，到了我們這個位置。自然有些你意想不到的權力，如果要是以後發現了你做了對不起小璃的事情，或者說是利用了小璃，我想你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的我做出一些自己都可能不理解的事。”
“我知道的。”男孩話總是很少的，他知道關鍵不在於如何承諾，而在於如何去按照自己心裏的承諾做。他鼓足了勇氣盯著她的雙眼，那裏麵閃耀的不過也隻是母愛的光芒。原來她隻是和天下所有母親一樣，並無太多的特別。
“那就說些你不知道的吧。你和小璃到哪一步了？”媽媽總是擔心自己的女兒，也許同樣作為女人的她們有過一樣的煩惱，作為過來人的母親總是想著將那些爸爸說不得的事兒通通的告訴自己的孩子。隻是這種問題男孩怎麽好意思回答，眼神閃爍的比劃著。媽媽從男孩的羞澀裏讀出了一些，希望還沒有到那最壞的一步。
“小璃現在是女孩，還是已經成為女人了？”母親盡量想著委婉的措辭，卻發現自己在這個小男孩麵前竟然也有了些許的緊張，或許是他關係到女兒以後的幸福吧。
“小璃長大了。”男孩回答的更是委婉，但無論言語怎樣去掩飾，告知給媽媽的都是一樣的結果。媽媽注視著男孩，該責怪這個欺騙了自己女兒的男孩嗎？或許自己是沒有權利去責備的吧，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女兒自願？
“那你呢？你也該長大了不是嗎？既然你已經是小璃的男人了，就應該知道一個男人應該負擔些什麽。我們女人最想要的，你知道是什麽嗎？”男孩搖了搖頭，媽媽又繼續說道：“我們女人要的不多，隻想要一個永遠溫暖的懷抱，還有一個溫馨的家。你能給她嗎？先別急著答應，很多事情想象是一回事，真要做成現實又是另一回事了。小璃從小雖然並沒有被我們嬌生慣養，但好歹是衣食無憂的。她也聽話，從來沒有開口要這要那。相信現在她也是如此吧。但是結婚之後呢？我不知道你的家庭能不能負擔你的愛情，就算能吧，但是你忍心讓小璃和你寄居在父母的家裏嗎？像兩個永遠隻知道依靠家長的孩子，長不大。那麽等你的家人煩了倦了，我想終是會有那麽一天的吧，你們靠什麽生活？或許，我的話有些過分了，但我隻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對於事情別總是往好處想，多往壞處想一些，如果一件事情最壞的後果自己都覺得能承受，那麽這件事情便不算什麽事情了。”
“我會努力的。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讓小璃跟著我過上好日子的。”男孩道出了他的一句承諾，其實，他自己卻有些不自信了，好日子，到底怎樣的過活才是眼前這位女人心目中的好日子呢？
“我自然是相信的，這兩次事情讓我看到了你的勇氣。但是我相信是沒有用的，關鍵還是在於小璃她相不相信，她現在很愛你。但是你覺得兩個人光靠愛情便能活一輩子嗎？肯定是不能的，等你們正是脫離父母的供養，想去社會中找尋一份屬於自己麵包的時候，愛情也許依舊很重要，但分量肯定會輕了不少。很多事情沒我們心中想象的那般簡單，雖然不讚同總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但我還是覺得能多想一些總是好的。”愛情能過一輩子嗎，也許大多數的答案都是不能的。男孩也知道這個殘酷的現實，他並不想去辯駁什麽。也許，以後自己的表現都將被他們看在眼裏，還真是一個挑戰呢。隻是這樣也好吧，自己就斷然沒有放鬆的可能了。男孩專注的聽著，卻無心去回答。媽媽似乎也再也找不到要說的話。
“你和小璃采取安全措施了嗎？”媽媽吞吞吐吐的說完了這句話，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可是，必須說出口呢？要不然，自己的女兒也許小小年紀便當了媽媽。男孩再一次低下了頭，媽媽知道了答案。有些生氣的說：“你們咋這麽糊塗？小璃也是的，一個女孩子真是太不知道保護自己了。”男孩想著問小劉璃辯駁一句的，那麽便不得不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那樣好嗎？或許不用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在她媽媽的眼裏，責任也是在自己身上的吧？
“我等下帶小璃去檢查一下吧，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發現她有什麽特別的反應沒？”媽媽緊張的看著男孩，男孩正在仔細思量著呢，最後搖了搖頭，好像是沒有什麽特別反應的吧。
“我還是帶她去檢查一下才放心。你們以後還是注意一些吧。”媽媽還是理解癡戀中的男女的，並沒有說不允許他們纏綿的話來。男孩的臉紅紅的，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呢，如果拋開一切，這樣的一對小男女，其實還是挺般配的吧。說完了該說的話，女人泛濫的母愛讓媽媽關心起眼前的孩子來，看著男孩臉上的紅腫，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問道：“疼嗎？”
男孩搖了搖頭，自己很幸運呢，兩次受傷卻讓女孩的爸爸媽媽都承認了自己，這樣身體上的疼痛換來的卻是心裏上的滿足，就算這是一種交易，又有何不可呢？
“真希望我和小璃的爸爸能夠因為有你這樣的孩子作為我們的女婿而驕傲，孩子，你能做到嗎？”媽媽神情溫柔的看著孩子，她看的出來這個男孩是不輕易開口的，這樣的人兒啊，承諾的誓言也會多幾分誠懇的保證吧。
“我會努力的。”男孩知道，自己除了努力是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的。當然，其實也是可以選擇放棄和女孩在一起的這條道路的，可惜的是自己舍不得呢。得到男孩的承諾，媽媽便滿意了，不管怎麽樣，自己會仔細盯著這兩個孩子的一舉一動的。媽媽也沒有什麽話了，對男孩說了一句，我去把小璃他們叫進來吧，你也好了，我也要走了。
出了門外，小女孩早已將清遠醒了的事告訴了他們。兩父子依舊冷著臉，江婉婷站在兩個人的中間難掩神情的失落。待看到病房的門開啟，女人對他們說道：“他沒事了，你們進來看看吧，我就先走了。”走到小姑娘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小姑娘本想走到男孩的身邊，疑惑的看著媽媽。
“你過來，跟你說幾句話。”媽媽卻再也不說話，拉著小姑娘走到了婦科室。讓一位女醫師幫小璃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
醫師問小姑娘：“你最近感覺到身體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嗎？”小姑娘仔細的想了想，的確是有一些反常啊，可是都是很小很小的一些問題吧，應該是沒什麽事的吧。
“哎，現在的孩子啊。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你是孩子的媽媽吧，怎麽不好好看著？幸好發現的早，用藥流就行了。”醫師搖了搖頭，這早已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年代，每當有小女孩來到她這裏做檢查，她便免不得要嘮叨一番。
媽媽神情尷尬，不管如何生氣，她怎麽也是自己的女兒啊。小女孩半響沒有反應過來，被媽媽的眼神一刺激，才有些失神的問道：“我要當媽媽了嗎？”這是一個悲喜交加的消息，高興的是自己有了她的孩子，擔憂的是自己有勇氣做媽媽嗎？
“嗯，那就用藥流吧。小璃，還是有一些痛苦的，有些快樂終究是要用痛苦買單的。希望你記住。”媽媽語重心長的說道。女孩卻仿佛沒有聽見媽媽的話，隻是反反複複的念叨著，我要當媽媽了，我要當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