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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燕大惡人

  走過多處小巷之後,陳玉堂才走進宋承平的院子,不大,養些花花草草正好合適。


  屋內有一幅女子畫像最為矚目,容貌精致,給人瞧來就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陳玉堂問道,“宋捕快,這是你女兒?”


  宋承平搬來四把凳子,怔怔的望著那幅畫像,取下,撫摸在手裏,低聲道:“她叫彩宣,隨她娘姓,三月前突然失蹤了,我找遍了各處都沒有尋到身影,但我隱約覺得,她就在這蘭慶縣中。”


  陳玉堂若有所思,看著那畫像問道:“蘭慶縣沒有女子行蹤,是不是也與這件事有關?”


  宋承平眸光一亮,“殿下也發現了這件事?”


  陳玉堂點點頭,“還有縣令兒子的異常,燕大善人錢莊的不同尋常,你有什麽發現隻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幫忙。”


  他隱隱有所感覺,未來幾日,蘭慶縣不得安寧了,現在呈現出來的隻是表象,還會牽連出更大的案子。


  宋承平深呼一口氣,“蘭慶縣的異常,還要從三年說起。那時來了個姓燕的商人,出手極為闊卓,初來乍到就買下了縣內的大商鋪。不過半年時間有買了很多小商鋪,一年之後,蘭慶縣百姓的衣食住行皆由他管。對外宣傳,隻收取他燕氏錢莊的金錠,銀換金,比例極低,即便是換了也是不夠。這時姓燕的商人又說可以賒賬,百姓自然是趨之如騖,一陣享樂之後,可再還錢就難嘍。姓燕的這時再說隻要每日去他鋪子裏當夥計,不出一年,債務即可還清。”


  孫三芸越聽越是覺得耳熟,這計謀,貌似從那裏聽過,她猛的一抬頭,“我知道了,三月前興安古城的坊間也開始有這種運作。去當夥計的每日累的半死,一道夜間便不顧其他,肆意的享受,如此往複,欠的債務更多,日複一日,一輩子算是捆綁在那裏了。”


  陳玉堂瞠目結舌,這是將人性的貪婪利用得淋漓盡致啊,這那是燕大善人,分明就是燕大惡人。


  難怪之前進城時路邊的行人雙眼無神,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人都會沒有意識了。


  縣令說晚上不可出府,想來就是這等原因。


  半夜的蘭慶縣,恐怕才是這座城真正的模樣。


  宋承平歎口氣,“男子還好,至少還有一身的蠻力,女子實在是淒慘,隻能去賣藝,更甚者,去賣身了。”


  說道這,宋承平雙手抱頭,近乎是以淚洗臉,“我現在之是希望,彩宣不是後者才好。”


  那可是親女兒啊,怎能忍受被他人糟蹋了。


  陳玉堂不知如何安慰,好言相勸幾句後,說些定會平安的話語後,問道:“那你們呢,也換了金錠?”


  宋承平搖搖頭,“姓燕的這詭計我一早就不放心了,故當他開設錢莊後,每過一段時日我就會去城外添置需要的。故我也是被排擠在外,不至於我這捕頭手底下隻有時伍一名捕快。”


  “那為何不出城呢,這蘭慶縣生活不下去,江南道的其他地方不能也有這種情況,或者,你去東海神州也行啊。”江念煙歪著腦袋問道。


  二境劍客,隱約有突破到三境劍客的勢頭,雖是大器晚成了些,但這一身本領,即便是在汴梁城,也是能謀份差事的。


  為何要執意留在此處?

  宋承平苦笑一聲,指向了門旁的一顆琵琶樹,“吾妻死時種之,如今婷婷蓋矣,我舍不得啊。”


  那顆枇杷樹,枝葉繁茂,相較周圍的樹木顯得格外蔥鬱,大抵這就是用心摘種的結果。


  “沒想到宋捕頭還是一個用情至深之人,可敬。”陳玉堂起身道:“沒什麽的事的話我等就先回縣令府調查了,用手段迫使女子賣藝,同樣是違反沐楚律法的存在,我不會坐視不管。宋捕頭,吉人自有天象,你女兒會沒事的。”


  宋承平起身相送,“先謝過殿下吉言了。”他又從懷裏掏出幾張符紙交到了陳玉堂手中,叮囑道:“半夜若是見到不尋常的事物,這符隸可保平安?”


  陳玉堂疑惑道:“莫非還有陰物出沒?”


  宋承平慎重的點點頭,“這是早殿下幾步來此的一位道士所贈,我試了下確實管用,殿下到了夜間,自然是知曉。”


  陳玉堂看著手中符隸陷入深思,到了聲謝,告辭離去。在回縣令府的路上,陳玉堂問道:“江南道內有座武當山,早些年間陳堯經常去祭拜的,這世間真有會畫符的道士?”


  世子殿下二十年幾乎為出過汴梁,所聽所聞皆是來自元弈的傳授,很多新奇事物都未有耳聞。


  紀寧之解釋道:“大抵是有的。讀書人的分支中,還存在特殊的一類,是為三教中人。修煉方式多是靠得道或明悟本教教義,江南道內的武當山是道教發源之地,擅長畫符的道教弟子千人之多,每年均是會派弟子下山於各處除陰物。殿下,看來宋捕頭所言不假,這蘭慶縣是真的有陰物出沒。”


  還以為這在外遊曆三年隻是弄點政績這麽簡單,看來並非如此啊。


  三教中人,和尚和道士?有機會得領略一下他們的風光了。至於儒家,就是不知朝堂上兩位最顯赫的讀書人,首輔呂密,次輔李寬誰是儒家門生了。


  儒家有規矩,朝堂上,隻允許一位儒家門生輔佐當朝皇帝,直到下一任皇帝繼位才會出現一位新的儒家門生。


  陳玉堂搖搖頭,可天下有過半的讀書人都是讀儒家經典成就一番境界的,也包括他在內。


  明麵上講不排斥任何一家學說,實則是按自己規矩劃分了境界,敢說沒個私心?

  就在此刻,陳玉堂忽然感覺到胸口一悶,停下腳步,臉色異常難看,整個人都有站不穩的趨勢。


  江念煙連忙是將陳玉堂扶住,按住他的手腕,“沒什麽大問題啊。”


  陳玉堂擺擺手,“沒事,先回縣令府吧。”


  是那顆金色文膽一直在衝撞他的胸膛,待他不想其他事後才緩和過來。


  怎麽,說儒家的壞話文膽還不樂意啊,還有小脾氣。他鎮靜一番後,索性不去想這些事了,儒家存在了千年之久,那是他一句話就可以否定的。


  他還得多看看這個塵世間才能下定論啊。


  縣令府前,莫宜年等候多時,帶著哭腔說道:“莫成業不見了。”


  此刻,天色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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