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喜歡江姑娘嘛
又是跑腿的。
這場景,雲歌似曾相識。
他隻得是遵命,趕緊是安排了輛馬車,速去速回。
這一會的功夫,江念煙也做不什麽,想起那日尋的幾天醫書還是在王府內,不如去書上找找看,看有沒有記載。
她簡單告辭,去了一旁的房間。
陳旗雲起身關好房門,來到陳玉堂床邊,輕咳道:“別裝了,江姑娘去翻醫書去了。”
陳玉堂悄悄睜眼,皺眉道:“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現在我心虛的厲害,這若是江姑娘知道了,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確實,堂堂王府居然欺騙一位女子,是不太好。
陳旗雲此刻也拿不定了主意。
她想了想,問道:“你喜歡江姑娘嗎?”
被這麽一發問,陳玉堂也是猶豫好久,沒敢承認,也沒是搖頭否認。
對他而言,江念煙是這一世救了他一命的人,日後還要遊曆沐楚,相處至少還有三年時光。
可說起喜歡,又談不上,認識不過十來天。
最開始覺得好看,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位女子都要來的驚豔,而且還大方得體,沒什麽缺點。
就算是有,他也是覺得可以包容的。
世子的身份擺在這,王府內的下人見到他都要行禮,出了門,即便是雲歌,不是在私下裏,也要喊他一聲“殿下”。
就更別說尋常人了。
這種權利,好似有了一種迷戀。
包括招安孫三芸在內,也是信心滿滿。他想得到的,就沒有不能實現的。
這其中或許也包括江念煙。
可這樣一來,這與紈絝公子哥又有什麽區別,一時的見色起意。
若是汴梁城又出現了一位有趣,好看的女子,或許,他對江念煙就沒現在這般重視了。
陳玉堂開始思索。
許久之後,也沒能得出一個答案。
還是將她留在王府?
汴梁城的夜晚,起身很繁華,可他從未帶她去看,就是擔心遇見了更好的男子,江念煙會心動。
說不好聽點。
這就是變著法子的軟禁。
陳玉堂感覺自己做了回惡人,不能一錯再錯了。江念煙此刻還在房中翻閱醫書,為他想治病的方法。
雲歌還在出城取藥箱。
若是用這種方式將一個人留在身邊,那還叫喜歡嗎?他沒法想象江念煙識破他裝病後的場麵。
他不想她離開。
“江南道世子不想江大夫離開。”
陳玉堂輕聲道:“姐,要不算了吧,向江姑娘坦白吧,我不想繼續騙她了。”
“那就是不喜歡了。”陳旗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人家江姑娘回去了,晚上不必留在王府。”
“等等。”陳玉堂打斷道:“先別去。”
陳旗雲正欲打開房門的手放下,莞爾一笑,還嘴硬,若是不喜歡,留著人家幹嘛。
這世間的男子啊,永遠是口是心非。
就算有再多的情話,有多少想做的事情,不開口,不告訴她,就相當於沒做。
這個弟弟啊,那人一樣。
一個讀書人,一個武夫,對感情皆是如此,不開竅。
“那你想好怎麽和江姑娘解釋了嗎?”陳旗雲問道。
陳玉堂搖搖頭,“還沒。”
這讓他如何開口,裝病試探她的醫術,還是想說把她留在王府。
都不切實際。
他索性是閉目,開始醞釀其它的說辭,總得找個理由先搪塞過去。
不知是思索了多久,雲歌已經是從城外回到了王府,帶來了藥箱,和江念煙一同進入屋內。
陳旗雲驚奇問道:“江大夫這麽快就有了應對之策?”
江念煙搖搖頭,“郡主說笑了,我不過是依著醫書對症下藥罷了,可在古籍上,沒找到類似殿下這般的記載,古籍是不好治。”
聽到這,陳旗雲鬆了口氣,沒得治才好,若真找出什麽病症,那可就真是意外之喜了。
陳旗雲呼出口氣。
這一幕很敏銳的被江念煙捕捉到。
不對勁,江念煙皺起眉頭,尋常大夫說不好診治,其家人多是愁眉苦臉,哀求著她再想想辦法。
更有甚者,還要拿出家中最值錢的物件送予她,算是求個心安。
可為什麽到了郡主這裏,一點著急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是聽到她說治不了的時候。
是在竊喜?
這是親姐弟嘛。
王府家事果然不同尋常人家。
江念煙走去了陳玉堂床邊,這麽久了,怎麽還是昏迷的。再次把脈,脈象不再平穩,大有起伏。
“不好。”
陳旗雲一驚,莫非是被發現了,趕緊是問道:“江大夫可是發現什麽了。”
“殿下,這病很棘手。”江念煙簡單應付一句,打開藥箱,拿出了包裹著的好些銀針。
“還請勞煩郡主、雲將軍多點幾根蠟燭,我要施針治病。”
“施針?”陳旗雲和雲歌幾乎同時問道,這是個什麽稀奇的治病的法子。
江念煙簡單解釋道:“我懷疑還是殿下上次中毒沒有解盡的緣故,喝湯藥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需要進行施針療法,將殿下體內的毒素遏製住,再排出體外。”
要在玉堂身上紮針,聽上去有點危險的樣子,陳旗雲不由擔憂道:“此舉真的有效的嗎?”
江念煙拍拍胸脯,“本姑娘行醫多少年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郡主不必擔心。”
可她看起來不過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
陳旗雲點頭道:“既然江大夫有把握,那便施針吧。”
蠟燭點燃,江念煙拿出一根銀針緩緩灼燒。陳玉堂悄悄地睜開一絲眼縫,乖乖,這銀針可不細啊,這要是紮在他的身上,可不得掉半條命。
陳玉堂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江念煙朝他看去,陳玉堂隻得是配合的繼續顫抖,表明他真的是身體抱恙。
“看來還真是中毒不淺了。”
江念煙急忙道:“郡主,你也來幫忙,多灼燒幾針,殿下這毒,不能再耽擱了。”
不一會,一旁的桌子上已經是擺滿了銀針,江念煙拿起一根最細的,緩緩朝陳額頭上紮去。
他的鬢角處,有冷汗留下。
昏迷的人還會留冷汗的?江念煙內心逐漸是有了猜測,隨後又是拿起很多根銀針,插滿了陳玉堂全身。
陳旗雲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這確定是能解毒?
江念煙再把脈時,脈象平穩,這就好了?
她叫喊了幾聲陳玉堂,世子殿下,沒反應,心裏已經是有個大概,結合種種跡象上來看。
這個家夥就是裝病的。
江念煙對著陳玉堂說道:“每隔一段時間,殿下的全身的銀針就要換一輪,大概明日,殿下便會蘇醒,如今天色不早,郡主覺得累了,就回去歇息吧,今晚我看守這殿下。”
陳旗雲看著陳玉堂全身的銀針,這就算沒病也紮出事了,“不礙事的,我晚上就在這照顧,若是有什麽問題,我再去喊你。”
“不行。”江念煙搖搖頭,“畢竟我懂醫術,真有危機的情況,更好應對一些。”
“那也行,就有勞江大夫了。”陳旗雲領著雲歌出了屋子,不知為何,她總是隱隱擔憂。
玉堂他,今夜難熬了。
陳旗雲走後,江念煙坐在了桌子邊上,翻看醫書,偶爾是瞥一眼世子殿下。
翻過許多頁後,江念煙伸了伸懶腰,是倦了,往床榻邊一看,陳玉堂竟還是躺著,身上的銀針不曾脫落。
還裝的挺像嘛,江念煙暗道。
她走去床榻邊上,輕聲道:“殿下,一個時辰已過,該換針了。”
她又是燃起許多燭燈。
陳玉堂還是沒反應,她忍不住推搡了一下,“殿下,還不醒,可就要繼續紮針了。”
陳玉堂忍著身體的酸痛,仍是不為所動。
告誡著自己,不能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