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時不時吐口血
“嚐嚐這個。”
“這個也不錯，你嚐嚐。”
……
女子的絮絮低語傳進耳中，伴隨而來的還有引人垂涎的食物香氣。
林汐感覺身下睡著的地方在晃動，睫毛抖動幾下後，林汐眼睛睜開。
哎？這好像不是她房間的床帳頂吧，怎麽好像矮了許多？
“小姐，你終於醒了！”
小梅驚喜的聲音從一旁響起，林汐扭頭去看。
好嘛，她真的不在自己房間。聽著清晰的“噠噠”聲，林汐想，她似乎是在馬車上。
“小姐，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小梅坐到林汐身邊，將林汐扶坐起來。
“霜風說小姐約莫這個時辰會醒，沒想到真讓他說中了。”
“小姐，你都已經昏迷三天了，奴婢擔心死了。”
“小姐，那下毒的小丫鬟……”
小梅絮絮叨叨地說著，林汐聽得頭暈，忙伸出手阻止，“打住打住，你先別說話，等我緩緩。”
小梅聽話閉嘴，看向林汐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擔心。
“讓我理理，”林汐道，“我在亭子裏中毒了，下毒的是那個小丫鬟。然後我昏迷了三天，再然後就到了馬車上，你們這是送我去求醫？”
“不是，”小梅搖頭，“大少爺從小丫鬟住的地方搜出了毒藥，霜風已經製出解藥幫小姐解了毒。”
“那我們這是去哪？”
小梅攔下林汐想撩車簾的手，“小姐現在不能吹風。”
將林汐的手放進被子裏，小梅才道，“藥穀穀主過六十大壽，姑爺說帶小姐去祝壽，順便散散心。”
盛景有這麽好心？林汐懷疑這廝又想作什麽幺蛾子，盛景完全不像是無聊到去給別人祝壽的人。
“盛景在哪？”林汐問。
“姑爺在外麵騎馬，”小梅又開啟說教模式，“小姐，你不能直呼姑爺名字的。夫人說了，小姐要…”
“停，”林汐完全不想聽小梅接下來的絮叨，果斷轉移話題，“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剛才在吃什麽？”
小梅：……
突然就好心累怎麽破。
“夫人，屬下和小梅吃的包子，有大蔥豬肉餡、香菇雞肉餡和白菜粉絲餡，夫人你要吃哪種？”霜月打開食盒給林汐看。
隻見食盒裏裝著七八個白白胖胖的包子，一看餡料就很足的樣子。
“給我來一個香菇雞肉的。”林汐道。
“小姐，這是霜月泡的水果茶，可好喝了，你嚐嚐。”
小梅給林汐倒了杯果茶，不時喂林汐一口。
“好喝。”林汐朝霜月豎大拇指，“霜月，你手藝真好。”
“夫人喜歡就好。”霜月彎唇一笑，頰邊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姑爺，小姐醒了。”小梅挑起馬車另一邊的簾子，朝外喊道。
以盛景的武功，早就將馬車裏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隻是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
現在小梅既然這麽喊了，盛景一勒馬韁繩，縱身跳上車沿，掀簾進車。
小梅和霜月見盛景進來，便起身退出馬車。瞬時間，馬車裏隻剩下林汐和盛景兩人。
盛景坐在林汐對麵榻上，麵上有幾分笑意，“想問什麽，問吧。”
這麽好說話？林汐狐疑地看盛景，這廝不會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吧，前幾天的“兔子”她可一點沒忘。
見林汐麵露遲疑，盛景麵上笑意褪去兩分，“過期不候。”
“別，”林汐忙道，“我要問。”
“這次去藥穀真的是拜壽？”林汐問。
“不然呢？”盛景反問，“你以為我們去做什麽？”
“看你也不像愛湊熱鬧的人啊。”林汐嘀咕。
“嗯？”盛景聲線上挑，林汐反射性一個激靈，“沒什麽，你說祝壽就是祝壽，我信你。”
“還要問什麽？”許是坐著不舒服，盛景直接躺下，閉目養神。
“我…”林汐揪著手中的被子，“我身上的毒真的解了？”
盛景唰地睜開眼，直直看向林汐，一瞬後又閉上眼，“解了。”
林汐剛覺鬆口氣，隻聽盛景又道：“毒解了，蠱沒有。”
“蠱？！”林汐不由喊出聲來，瞬間覺得身體裏像是有蟲子在爬，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致命。”盛景瞥林汐一眼，麵上神情不變，“頂多時不時吐口血。”
吐血還不是大事？林汐給盛景跪了，擱這位爺這兒，估計人命才算是大事吧。
不，或許人命都算不上。林汐又想起了盛景卸別人胳膊腿兒時那風輕雲淡的樣子。
真是怎麽看都不像好人…林汐想著，心裏更慫了三分。
“嗬嗬，那什麽…夫君，”林汐臉上堆笑，“能不能把我身上這蠱也給解了？時不時吐口血什麽的，你看了也心疼不是？”
無事叫盛景，有事叫夫君，這女人。盛景閉著眼，悠悠道：“為夫確實不忍心看夫人吐血，不過…”
睜開眼看林汐一眼，盛景歎息道：“為夫也是有心無力啊。”
你裝，使勁裝。林汐揪被子，腦中“不生氣”三字刷了滿屏。
“夫君，你幫我想想辦法嘛。”林汐撒嬌。
“有什麽好處？”盛景饒有興趣地看著林汐硬拗出的嬌柔姿態。
“你想要什麽？”林汐的聲音依然輕柔，但話語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想想，”盛景仰麵翹著二郎腿，扭頭看林汐，“夫人似乎還欠為夫一個洞房？”
林汐笑容僵在臉上，“換一個如何？”聲音越發輕柔。
“那就…”盛景坐起身，在林汐期望的目光下，一攤手，“想不出來。”一副你太為難我的樣子。
林汐一口血憋在心裏，她忍，忍…忍無可忍!這混蛋就是逗她玩呢！一個枕頭丟過去，盛景側身避過。
“夫人好生休息，為夫在車外保護夫人安全。”盛景丟下一句，閃身出了車廂。
小梅掀簾進來，“小姐，姑爺怎麽又出去了？”
“別跟我提那個混蛋。”林汐氣的雙頰泛紅，隻覺氣血上湧，太陽穴跳個不停。
“小姐，你怎麽了？你別嚇奴婢。”小梅見林汐神色不對，忙上前扶林汐躺下，朝外喊，“姑爺，小姐她…”
小梅話還沒喊完，盛景和霜風就已經掀簾進來。
“快讓開。”
小梅連忙退到一邊。
霜風急步到林汐榻邊，從隨身包裏摸出三根銀針，分別刺在林汐腦袋上三處。
“如何？”盛景問。
霜風給林汐探完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黑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林汐服下。
“回主子，蠱蟲已從休眠中醒來。”霜風道，“若尋到菩提草，再佐以藥穀的清靈丹，夫人的蠱毒可解。”
“不過，”霜風將銀針拔出，語氣有些擔憂，“在解除蠱毒之前，夫人的情緒若有大的波動，很大幾率會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