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賈家變故
榮國府突然被抄家，罪名是暗通亂黨，辜負皇恩。
寧國府與榮國府在同一時間被圍住抄家的。
消息傳到賈姬耳朵中的時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怎麽會，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啊？”賈姬要嚇瘋了。那可是堂堂的國公府啊，顯赫豪門，怎麽就倒了呢？
抱琴也嚇得臉色慘白，磕磕絆絆地說：“娘娘，不怕，不怕，我們在宮裏，跟我們沒關係的，不怕，不怕。”
賈姬渾身發抖，牙齒打架，說：“對，對，不怕，不怕，我們早就不在府裏了，是皇家的人，沒事的，沒事的……”公府怎麽會倒呢？嗚嗚嗚……她怕得要死啊，賈家到底是怎麽攪入抄家事件中的啊？
抱琴突然眼睛一亮，說：“娘娘，隻要皇上不將您貶——”
“皇後娘娘也能貶了我啊。”
“娘娘，寶二爺不是與北靜王爺交情好嗎？王嬪娘娘還是娘娘的表妹呢，事情也許不會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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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簡直要瘋：“一門兩國公，那麽顯赫的賈家怎麽說倒就倒了？”
顧嬤嬤心中不安，說：“皇後娘娘，他們寧榮二府自開朝就有了，幾代下來，子弟沒一個成器的，而且，謀財害命的人都被拿了人證物證，唉，太可惜了，本以為是殿下的助力呢。”
“都謀財害命了，全都處斬了不就行了，皇上隻抄家，不斬人，這是要幹什麽啊？”
“也許是彰顯寬厚仁慈？”顧嬤嬤說著，心裏想的卻是：子弟無能也未必不好，畢竟，太不成器，沒人看得起，作惡就力不從心，說是謀財害命，卻是沒成功謀財也沒害命，隻是對老百姓太狠了，逼得人活不下去自殺，唉，原來無能也不是什麽太差勁兒的事，到了了，還能保住命。
“嗬。”皇後短促地笑了一聲。夫妻一體，皇帝這是在惡心她吧？他寬厚？他的寬厚從來不是對著她和兒子，那麽多妃子對她有惡意，那麽多皇子、大臣對她兒子有惡意，他非得“寬厚”！！！
“皇後娘娘，皇上寬厚，對誰都有好處啊，畢竟，沒人喜歡頭頂上懸著一把刀。”顧嬤嬤心說，要不是皇上寬厚，憑宮中隻有這幾個皇子，皇後早就該廢黜了。
“本宮隻看到皇上的寬厚讓貴妃得盡好處，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寵貴妃已經到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連本宮的顏麵都不給。皇上給本宮沒臉，本宮以後如何統領後宮？”
“貴妃算什麽？皇後娘娘，她在乾清宮做縮頭烏龜，永寧宮都要亂套了，那個楚貴人，簡直是把自個兒當永寧宮主位了。皇上不也是什麽也不說嗎？”顧嬤嬤笑道，“要不說皇後娘娘高瞻遠矚呢，一個楚貴人，就夠趙明玉頭疼了，再加上其他不服貴妃身世寒微卻地位尊崇，皇後娘娘，永寧宮的戲，可熱鬧極了。早就說了，皇上根本不是真心寵愛貴妃，不過是信任兩位能幹的趙大人。”
皇後眼神一閃。當初想把楚貴人除掉，顧嬤嬤卻勸她將人放回永寧宮，如此看來，顧嬤嬤是對的，當然，下決定的是她，她也挺厲害的，那麽，韓妃和賈姬誰的，就用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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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的人要嚇傻了。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是要一輩子榮華富貴的，結果，晴天一道雷劈下來：都不用盯著府裏的財產了，全沒了！全沒了！！全沒了！！！
因為他們府上是最先倒台的，等到他們身無分文地從大牢裏出來的時候，雖然姻親不敢搭救，到底存在著就是他們的靠山，於是，他們就順利到了一個小莊子上，還有人給了他們一些銀子，跟他們明明白白地說以後不來往了。
像王夫人這樣掌權且出手壓榨百姓的，已經為了家族名聲自我了斷了：沒辦法，家一直是她管的，璉二奶奶尤氏和珠大奶奶李氏都管不了，沒沾過手，所以，就算她想找個替罪羊，被盯上的她也沒有如意。
刑夫人如今當然沒了誥命，但是，她婆婆和二弟妹都沒了，當然是她最大了，於是，縱然家沒了，還能以最慘的王氏的下場來安慰自己，倒也穩得住，隻是，如今家裏沒下人了，就是十幾口人，寒酸得很，她雖然管事，但是想貪錢什麽的，想太多！
他們住進京郊一處姻親給的小莊子上，驚慌的幾天過去，他們突然發現，就算金陵賈家也被抄了，他們還有四個人能指望：賈姬、賈璉、迎春和探春。
不過，賈姬、迎春在宮中，探春在皇子府，根本就不是現在的他們想就見的。那麽，隻能靠賈璉了。
賈璉有林海的幫扶，如今已經是興化縣的縣令，他們的姻親已經聯合起來，一起跟他們斷交，但是，賈璉本來就是賈家人，他是他們養大的，如今他們落了難，他就應該幫他們啊，本來就是一家人啊！
不過，賈赦能教這麽多人去占自己兒子的便宜——也就是占自己的便宜嗎？當下就不樂意了。反正他是賈璉的老子，賈璉孝順他是應該的，但是，二房的人和賈珍家的人，憑什麽也要賈璉養著啊？
因為賈老太太受驚嚇而死，如今他們在孝期，一切不滿還得等老太太葬了再說，所以，所有的算計和不滿也都暫時掩藏在白色孝衣之下。光是老太太的壽棺就讓他們各自露出了醜惡的嘴臉——都是沒錢鬧的。
不過，貧寒人家處處受挫，再加上他們本來的不滿，暫時安生了，可是暫時到底有多長，還真沒人保證出了孝期才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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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
賈璉如今趁著林海這個姑父在，當然是趕緊好好表現了。本以為自己的將來一片光明了，結果就收到榮國府被抄家的事。
賈璉當場懵了，半天後，聲音沙啞地問：“你說的是真的？”榮國府真沒了？不會吧？怎麽可能呢？
柳湘蓮點頭，說：“是真的，聽說是暗通亂黨，本來是要滿門抄斬的，但是，你們家還有姻親故舊，怕事鬧得大連自己也算在亂黨裏麵，就拚了命的為賈家洗脫罪名，結果，因為你們家的人沒有實權，這事還真辦成了，但是，壓榨百姓的事兒幹的太多了，皇上判了你們抄沒家產，所以，現在你們家全完了，一文錢的家業也沒保住。”
賈璉還是呆呆地，不敢相信。那麽強大的家族，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
柳湘蓮無奈了，說：“這事沒有牽扯到你身上，你還是趕緊振作起來，想想以後怎麽辦吧。”
賈璉想到了愛子寵妾，抹了把臉，說：“林姑父會幫我一時，可是，若我真的被家族所累，林姑父應該不會一直幫我。要不，你去一趟京城，試探一下趙府的態度？”
柳湘蓮皺眉：“你想走趙貴妃娘娘的路子？”
“我的妹妹表妹都在趙貴妃娘娘宮中待過，就算是現在，不還有二妹、四妹、林表妹、史表妹在永寧宮嗎？我覺得，我應該還不會快速倒了，隻是，以後一定更加清正廉潔，然後，別人以我的姓氏攻擊我的時候，她們為我說話也不丟臉，反而能成功。”
“不是說，趙貴妃娘娘失寵了？”
“我家都沒了，還嫌人家失寵？再說了，要不是趙貴妃娘娘的施舍，我現在一樣沒出息。”
“行，我去京城，你幫我照顧好老婆孩子。”
“那當然。你再帶一百兩銀子給我父親——唉，早知道賈家會倒，我一定將私房錢帶到身邊。”
“幸虧你沒帶在身邊，不然，錦衣衛來這裏抄你的私房，你的名聲還能聽？你還能當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