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明玉救人
雖然大殿下在朝堂上指出趙明瑞濫用權力將趙長生一行人押入大牢，但是，趙明瑞不認罪，勤裕郡王和安逸侯十分堅定地幫著說法，關鍵是，皇上也是默認的態度。
消息一傳開，後宮很快安靜下來了，跟著皇後到乾清門請願的人少了，皇後一看人數，自己也不去了。
“顧嬤嬤，這是怎麽回事？”皇後十分惱怒。她還想趁機搞掉貴妃和哥哥呢，又沒如意！！！
顧嬤嬤歎了口氣，說：“皇後娘娘，後宮不得幹政，老奴覺得，您再幹涉貴妃娘娘的事，就會被趙明瑞趙明理這兄弟安一個‘涉政’的罪名，您還是靜觀其變吧。”大殿下當朝針對趙明瑞，就是跟皇父反著來，皇上會喜歡這個跟自己政見不合的兒子嗎？
皇後依舊難以置信，道：“怎麽會這樣呢？皇上再仁德，仁德也不能隻用在趙明瑞兄妹身上吧？趙貴妃就不是趙明瑞趙明理的妹妹啊！趙貴妃的真正家人簡直無恥無能！皇上為了趙貴妃，不會按死了趙長生一家子吧？”
顧嬤嬤耐心地說：“皇上至高無上，無論做什麽都是對的。看到了皇上的態度，諸位大人也就知道隻能委屈趙長生一家子了。”大殿下到底是憑什麽說出那些“孝不孝”的“正義”之言的，他不知道貴妃還被他皇父護在乾清宮嗎？可是，我明明囑咐了他，不要出頭，這次得罪趙貴妃兄妹三人的出頭的機會給二殿下就行了，為什麽不聽勸啊？啊？這，簡直是自己往坑裏跳啊！
“憑什麽？”皇後大怒。
“趙明瑞趙明理與趙貴妃是相輔相成的，皇上覺得趙貴妃是趙大人的妹妹比較好，那趙貴妃就是趙大人的妹妹。”
顧嬤嬤也覺得趙貴妃走運。早幾年這事爆出來，趙家村的人輕輕鬆鬆地就把趙貴妃——不對，趙氏如果不是趙貴妃，趙長生一家子就會選趙大寶而不要趙明玉，唉，這事整的，趙長生夫妻也太會算計了！
“本宮才不管，趙貴妃根本不配為貴妃，她不過是趙明瑞兄弟的養妹，給她一個貴人的位份就是本宮大度了！”
顧嬤嬤拉住皇後，說：“皇後娘娘，您別急啊，您想想，皇上越寵著趙貴妃，其他娘娘就越嫉妒不甘，是不是？您再想想，趙貴妃不是趙大人的妹妹，還有一家子無恥無能的人拖後腿，就算她是貴妃，讓她失寵，甚至讓她丟命，不是比之前簡單多了嗎？”
顧嬤嬤也十分無奈。這簡直是一筆糊塗賬，趙長生夫妻那麽精明，呸，那麽無恥，要的就是趨利避害。不過，他們隻是小人物，您是皇後，皇後，皇後，皇後啊！宮裏那麽多人，用得著得也多，幹嘛要明目張膽地跟皇上唱反調，您會有什麽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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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趙明瑞鐵了心要弄死趙長生一家，名聲什麽的也不在乎了，牢裏的人便怕了，全都安生下來了，生怕被砍了腦袋。
趙明瑞進了大牢，找到趙明惠，遞進去一隻烤鴨，看他蒼老的樣子，笑道：“明明知道我不好惹了，還要招惹，你膽子什麽時候變大了？”
趙明惠看著烤鴨，實在忍不住，便開始吃了，既然已經開口吃了，那就說話了：“我實話告訴你，我跟長生叔關係特別好。”
“我們的爺爺是親兄弟，我們是同一個曾祖父，可是，我還是不認你們，你們憑什麽以為我會對趙長生一家格外不同呢？”
趙明惠閉著眼，流著淚，說：“明忠死了，死得極慘，宮裏的人直接將人扔到亂葬崗上，我們悄悄地帶回來，一口薄棺，悄悄地下葬了。明瑞，你是官，有妻有子，明忠隻是個王府管事的，連媳婦孩子都沒有，就這樣慘死了，你說，我們恨不恨？”
趙明瑞不受他悲情的影響，淡淡地說：“你不是跟他爭族長爭得反目成仇了嗎？他一死你就成了族長啊，你不是盼著他死？如今可是盼得如意了。”
趙明惠的淚流不下去了，他怒視著趙明瑞：“你也太冷酷了！”
“族裏打奪我爹娘兄妹的時候，也不熱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瞧你，還帶自欺欺人的，真以為自己多公正多出眾啊？對了，我聽說，你還沒有考中舉人呢——”
趙明惠聽得眼裏冒出火來：“還不是你們兄弟太狠，斷了我的科舉路，有你們在，我如何能中舉？”
“哎喲，你一直這樣告訴族人的啊？哼，卑鄙的人果然卑鄙得讓人無話可說。”
“哼，趙明玉坑死紅玉的事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就是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我早看透你們了。”
“看透了？紅玉是犯了宮規，被皇後娘娘打死的，與明玉無關。”
“呸，不過是說的好聽，紅玉都已經是於姬娘娘了，卻被明玉忌憚，這才被明玉設計害死了，不過，沒關係，隻要明玉是長生叔的親女兒，我們願意原諒明玉，紅玉的事就不追究明玉了。”
趙明瑞：“……”呸！
“以後，趙明玉就是長生叔的親女兒，有長生叔在，她也會對我另眼相看，我是貴妃娘娘親近的族兄，哼，別以為這大牢能關住我們，我，我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趙明瑞看他神態，突然說：“你跟你長生叔這麽要好，怎麽沒有在一開始就認出來趙大寶像我和明理？”
提到這個，趙明惠也痛心疾首：“就因為他們喜歡兒子，要傳承香火，更何況，我根本看不到趙大寶啊，他住在他木匠師傅家，娶的也是木匠的閨女，隻是木匠父女倆短命，先後病死了，他才回趙家村！要是他早回來，我們趙家村早就富貴了！我的天啊——”
趙明瑞冷哼一聲，走了。這人也沒有太惡毒，隻是真以為明玉是趙長生夫妻倆生的，等到事情真相大白，可以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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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在外麵聽到了貴妃身世的傳言，打馬往宮中趕。
她意誌堅定，錢昌根本攔不住她，再說，若是有什麽變故讓貴妃露麵，替身被認出來也是麻煩事——總之，他們十分貼心地找好了借口，順從明玉，往京城趕。
眼見京城近在眼前，明玉卻突然發起高熱，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隻有富貴人家的莊子，明玉不聽勸，堅持要趕路。
再堅持往前走了一段路，倔強的明玉終於被病痛打倒，昏迷過去。周大醫氣得直跳腳：“還是趕快找個地方，讓主子好好休息一下！都說喝了藥要休息，那藥白喝了，老夫還得重配一劑藥，給主子灌下去。”
錢昌是個忠心護主的，也是個霸道的，直接闖進了人家的莊子裏，莊子裏的七八個大漢要嚇死了：“各位好漢，莊子上的錢物你們都能帶走，我們保證不報官，給小的們一條活路吧！”
錢昌多疑，能管住他的明玉又是人事不省，他直接命令：“把莊子搜一遍！”一定要保證主子的安全。
不一會兒，又有幾個人被趕到院子裏，莊子上的人確定了，個個安分極了：來的果然是強盜！
不一會兒，有人帶著一大一小兩個人過來了：“找到兩個被下藥的，其他的沒什麽。”
“藍景，給主子收拾房間，周大夫，去給主子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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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清醒過來，十分得意：“我就說喝了藥就會好。”
錢昌冷冷地說：“沒有，是你昏迷後我們又灌了你一回藥，周大夫十分生氣。”
明玉訕訕地看著他，又看看周圍，說：“這是誰家啊？”
“在揚州遇到的那個寵妾滅妻以至於斷子絕孫的徐青雲，還記得嗎？”
“徐青雲？”
“他跟宮中的徐妃娘娘搭上了關係，在京裏安家落戶了，在這裏，沒人知道他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是他呀，給他留下十兩銀子，咱們走吧。”
“好。”錢昌也知道明玉急著回去，十分爽快地召集人手。
明玉出了簡陋的房間，笑眯眯地問：“徐青雲何在？”
徐青雲一點兒也不想遇到這些人，他們和宣王爺的關係十分親近，自己又招惹不起，不能報仇，見他們不是自取其辱嗎？
“我在。”
明玉說：“看你這一臉不服氣的，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呢，補償你十兩銀子，拿著吧。”
徐青雲冷冷地說：“嚇得我們一夜做噩夢，你就拿十兩銀子？”
“對呀，我覺得你這個人吧，你們這些人就值十兩銀子，不過，我一直是個好人，你不滿意，我可以給你加一兩。十一兩，總行了吧？”
徐青雲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蹦：“滾！”
錢昌眼神一冷，一腳踹出去，徐青雲被踹出去兩丈遠，砸到樹上，哢嚓一聲，樹斷了，人吐血了，驚恐地看向錢昌，捂著胸口不敢叫疼。
莊子上的人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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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瑞帶人趕到小莊子上時，隻有一個侍衛：“大人，我們主子說，事情不是真的，她就不用回了，已經順著原路走了。”
趙明瑞命人將徐青雲一行帶走，報信的那個侍衛湊近留下的那個，小聲說：“主子就這樣把咱們倆丟下了？”習慣了跟著趙主子四處跑，完全不想回趙大人跟前，算計來算計去的。
“我們趁著他們不注意就走，逆著來時的路走就可以了。”
倆人完美融入了隊伍中，毫不顯眼，趙明瑞看了他們一眼，不理會了。
應子風跟在趙明瑞身邊，說：“大人，這次牽扯到了徐妃娘娘和二殿下，屬下覺得，應該是真相了。”
“大概是吧。”
“大概？”
“徐青雲跟徐妃娘娘的娘家徐府都出了五服了，不能代表徐府，徐府也不會認。”趙明瑞心說，所以說弄到最後，是要扳倒貴妃和徐妃，還是要扳倒我們兄弟啊？布局的人真是高手，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哈哈……他們的運氣真不怎麽樣，就像皇上說的，明玉是有福之人，算計她的人，總不會成功的。
應子風聽了，若有所思：“那倒也是。”事成了，徐青雲可能被徐府暗中扶持；事不成，徐青雲就跟徐府沒關係。事實上，大多數大家族的旁支不好做，就是這個緣故，很容易被推出去當背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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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溜得倒是快。”皇帝心情很好。因為早就知道到貴妃不喜歡宮裏，也預料到貴妃會盡可能多一些時間在宮外，知道她到了京城郊外又接著跑遠了，並不生氣。
趙明瑞笑道：“可見貴妃娘娘覺得沒玩夠，也是皇上寵著貴妃娘娘，不然，總有辦法將貴妃娘娘叫回來。”
“這丫頭，當時騎馬摔了，朕還以為她不敢騎馬了呢。”皇帝笑著，忍不住擊掌讚歎，道，“本以為是死局了，結果，先是知道假趙大寶的身世，又找到了真的趙大寶，哈哈……明玉這福氣，明玉這運氣，可稱得起‘天下無雙’了。”
“皇上，臣倒是對那人佩服極了，要不是一出出的陰差陽錯，那人設下的局，堪稱精妙。”
皇帝聽了，忍不住又大笑起來：“人算不如天算！憑他再怎麽精妙，不還是被撕開了口子？這事就簡單明了，清清楚楚。”
“皇上，明理說的也在理啊，現在隻說明貴妃娘娘身世無疑，但是，沒有幕後黑手的蛛絲馬跡啊，說真的，臣才不相信那個蠢材徐青雲能策劃這件事呢，也不信幕後黑手會讓被錢公公一腳踹掉半條命的徐青雲察覺到。”
皇帝聽了，不吭聲。是他的兄弟在使壞吧？到底是哪個呢？真是的，父皇為什麽要生那麽多孩子？
“皇上，大牢裏的那些人，臣覺得隻有趙長生夫妻和假趙大寶知道真相，可是，他們不知道有什麽依仗，並不怕得罪貴妃娘娘，其他人，最多徐青雲那幾個奉命囚禁著真正的趙大寶父子，局勢什麽的也不懂。”
“如果沒有這兩次，會發生什麽事呢？”
皇帝知道暗處有人一直盯著自己見縫插針地算計自己，心情就像烏雲密布的天。那人會借著貴妃身世，離間他與趙氏兄妹的感情，斷他臂膀……不可饒恕！
“皇上，對榮國府下手吧，也擾亂臣民對貴妃身世的注意力。那個榮國府寧國府簡直處處要命的把柄，就說榮國府的家廟，叫什麽饅頭庵水月庵的，簡直無法無天，說是尼姑，都沾染人命了。”
“這些蛀蟲，的確該清除了。”皇帝皺眉。經曆過太顯年間的爭鬥的人，都會對大皇子他們失望，他的兒子不如他的兄弟，且他對貪官汙吏的清查，也讓他們怕了，他們如果向那暗處的人投誠，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