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許念怎麽都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會是這樣的話。
哪怕宮北真的恨她,恨到了極點。
她都想不到宮北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竟然要把她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
“你說什麽?”
許念下意識的在心底深處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開口問著。
隻這麽短短的四個字,許念說出來,仿佛花光了一生的力氣。
“怎麽?不想去做宮氏集團的公關?”
宮北看了看許念,站起身,走了過來。
他伸手理了理許念耳邊的幾縷碎發。
動作很是輕柔,但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刺進了許念的心髒。
說話間,眼角眉梢都是不屑,鄙夷,和嘲諷。
甚至眼底還有滿滿的厭惡。
“宮北,你知道嗎?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我們的未來,幻想過我們將來幸福的模樣,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麽一天……”
這一刻,許念真的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冷。
好像自己身上流動的每一滴血液裏麵都帶著冰渣子一樣。
話說到最後,許念幾乎泣不成聲。
她咽了咽口水,感覺喉頭像是紮了根針一樣,疼的要死。
她緩了緩神,艱難的開口。
“宮北,我是愛你,愛慘了你。即便是到現在這個時刻,我也都還是愛你,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愛上別的男人。”
“可我隻是愛你,我沒有錯,我也有尊嚴,我也有底線。要去公關的話,你們宮氏集團有無數個優秀的女公關。而我是絕對不可能去的。”
許念斬釘截鐵的開口。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像是打了一個世紀的仗一樣,終於潰不成軍。
這是許念第一次拒絕宮北,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和宮北說話。
“嗬,是嗎?”
宮北冷笑了一聲,不屑一顧,語氣中滿是輕蔑。
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轉身走到落地窗前,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了一支煙,點燃了香煙,抽了一口之後,才終於緩緩的開口。
“你說的沒錯,許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有自己的底線,有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我不會強迫你,隻是,我提醒你一句。你媽媽還在住院,過了這麽久的時間,醫療費恐怕快用完了吧,每天都在ICU裏麵是很燒錢的。”
“許氏集團也已經被宮氏集團收購了,你身後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憑你自己,想要救你媽,就是做夢。”
“哦,對了,還有,秦牧到還在我的手裏。他一年前給我注射藥物的事情,我相信警察局一定很感興趣。”
“如果這件事情被捅開了的話,不僅僅是秦牧自己,恐怕連秦家所有的醫院都會毀於一旦,秦家夫婦倆這麽多年來的德高望重的好名聲,也都會付之東流了。”
“要不要去公關,你最好想想清楚,不要等到最後那些局麵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你再來求我,那就晚了。”
宮北那個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許念對他來說真的無關痛癢,就如同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一樣。
“我……”
許念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心底深處好像有一千個一萬個毒蟲在爬著一樣,讓她百般煎熬,痛苦。
她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哽咽的說不出話了。
“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不過你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在樓下等你。”
宮北一根煙抽完,把煙滅掉,扔到了煙灰缸裏麵,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許念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落地窗外的夜空很美。
晴空萬裏,繁星滿天。
就連今天晚上的月色都格外的好,但這一切落在許念的眼裏麵,卻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她望著落地窗外那滿天繁星,想起來曾經奶奶說的那些話。
奶奶曾經告訴她說,每一個人死去,最後都會變成天空中的一顆星星。
“爸爸,哥哥,你們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麽辦?嗚嗚嗚……”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你們。爸爸,哥哥,媽媽住院了,媽媽直到現在都還在重症監護室,還沒有醒過來。”
“如果你們兩個還在的話,我相信你們兩個無論怎麽樣,都會救媽媽的,對不對?”
“我真的好沒用,不能夠像你們一樣支撐起來整個許家。”
“爸,我覺得你曾經對我說過,欠了別人的就要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秦牧一年前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做牢。爸,我相信你和哥哥在的話,也會支持我這麽做的,對不對?”
許念說到這裏,夜空中好像忽然間出現了爸爸和大哥的臉龐。
“念念,爸爸的寶貝,你記住,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念念,你是我們許家永遠的寶貝,哥哥不希望你出事,無論如何,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千萬不能夠做傻事。”
夜空中,爸爸和大哥仿佛在說著安慰她的話。
可越是這樣,許念越是痛。
“嗚嗚嗚……爸,哥哥,我知道,你們有多麽愛我,有多麽心疼我。我也知道,如果你們在的話,你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我。”
“可現在,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媽媽的醫藥費,一定要繳上,媽媽不能離開重症監護室。”
“而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牧去做牢,對不起,爸,大哥,請你們原諒我這麽做。”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夜空中的那些星星,終於泣不成聲。
許念說完,終於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許念緩緩起身,看了看床上的那件禮服。
她脫掉了浴袍,換上了那件禮服,走到鏡子跟前,上了一個精致的妝。
做完所有的準備,就下了樓。
宮北看到許念下樓的那一刻,晃了晃神,眉頭緊緊的擰著,“想好了嗎?”
“我答應你,隻要你去醫院裏麵給我媽繳了醫藥費,隻要你放了秦牧,我就答應你。”
許念走到宮北麵前,強壓著心底的疼痛。
“繳醫藥費可以,放了秦牧,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