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他的愛是瘋狂

  “你真的不願意再跟朕回去了嗎？”祁靖天每天都堵在樂柔開的舞坊門口。


  她搖了搖頭，“陛下，請您讓開，您妨礙我做生意了？”


  祁靖天眉毛一挑，“是嗎？”然後回頭看著那群對著他的臉流口水的女人，“如果朕……我走了，你覺得還會有這麽多人在你這裏嗎？”


  樂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她的確是得了便宜賣乖，這些女人都是衝著他來的，把她的門口都塞滿了，還在拚命往裏麵擠。


  看她不說話，他又湊近了一點，“跟朕回去吧，好不好？別鬧了，你不在的時候朕每天都想你……”


  這時，祁靖寬從門口走了進來，花癡們看到他又是一臉的情難自禁。


  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皇兄，您來這裏幹什麽？卜維那邊的事情您不回去處理一下嗎？”


  聽了他這話，祁靖天糾結地皺了皺眉頭。


  然後，祁靖寬看了樂柔一眼，將祁靖天拉到一旁，低聲耳語著什麽。


  祁靖天聽了之後，走到樂柔麵前，“我改天再來找你，你不準出去亂走，別讓我擔心你，就當是給你在外麵玩幾天，你玩夠了，就回來，知道了嗎？”交代完這些，祁靖天匆匆離開了。


  祁靖寬送他走後，又折返回來了。


  他對她微笑著，“你這麽忙，會不會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走走？”


  樂柔看著他，心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他差點因為她的點心事件成了戰場上的犧牲品。


  樂柔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但是心裏總覺得有好多話要對他講。


  她點了點頭， 他開心地拉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出了門。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留在舞坊那群女人哀怨的眼神。


  “那個美男子是誰啊？”花癡甲問道。


  “看起來真像是從天而降的謙謙君子，真是千百年都難得見到一回啊！”


  花癡們紛紛感歎。


  “我們都留在這裏吧，時不時還有美男子過來，這舞學不學都那麽大回事了，看美男是必須的啊！”不得不說，這個花癡簡直就是樂柔的同盟軍。


  門外，拴著他的一匹看上去非常漂亮的馬，雖然樂柔不懂，但是也能看出這匹馬很招人喜歡。


  他先上馬，然後轉身將她攬在懷裏拉上了馬背。


  策馬疾馳，感受著風的洗禮。


  這條路，好熟悉。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終於發現了，這條路好像他們一起走過。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裏，抿著嘴對她微笑著。


  這條路，越來越眼熟，終於，走到一座寺廟前。


  “我們到了。”


  她抬頭一看，原來是護國寺。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她好奇地看著他。


  他隻是抿嘴笑著，“跟我來。”


  走進去之後，發現這裏跟當初不太一樣了，更加破舊了，而且多了很多的蜘蛛網。


  “怎麽破敗成這個樣子了？當初我們來的時候這裏不是還有一個和尚嗎？”


  祁靖寬帶著微笑的嘴角在她不經意的時候變了，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很沉重。


  “樂柔，你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嗎？”


  她看著他的臉，搖了搖頭。


  “因為就是在這裏，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樂柔聽了他這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但是我能看出來，你喜歡我的皇兄。”


  “你胡說八道，誰喜歡他了啊！”她趕緊否認。


  他隻是冷笑，“你不必這麽急著不承認，其實愛情，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站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我都特別會留心觀察，我發現，你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最長，你會時不時回過頭去看一看他在做什麽，哪怕是他一個表情的變化，也會讓你不知所措，隻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最像一個孩子，你會無理取鬧，你也會依賴，而這些，對別人，卻從來都沒有過……”他的語氣中，有些悲傷，他多想，那個人是他自己呢，但是……


  樂柔驚得說不出話，她沒想過，原來他觀察自己那麽仔細，甚至是她自己都從來沒有在意過的細節，他都一清二楚。


  “回到他身邊去吧，雖然險惡，但是至少皇兄他是愛你的，他會保護你，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對哪個女人像對你這麽好過。”


  “怎麽我沒感覺。”樂柔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


  祁靖寬淡然一笑，“或許你不知道吧，皇上有暗衛，這些人專門為皇上處理一些私人事務的，我回來的時候，聽說暗衛已經換了兩批人了，而在此之前，皇上除了調查貪官汙吏的時候動用過暗衛，其他時間都是閑置的，更不要提換人了。”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如果沒有關係，我告訴你做什麽呢？”他頓了一下，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據我所知，這兩批暗衛都是因為你才換掉的，我回來的時候就聽說，皇上動用暗衛解決了一批祁都的地痞流氓，我當時就在猜想，什麽樣的地痞流氓壞到需要皇上親自動用暗衛去處理了，還有，跟著太後的那位老嬤嬤，在西王府無故失蹤，最後西王偷偷告訴我，在吸血蟲的池子裏。”


  “那又怎樣？”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樂柔挑著眉毛看著他，她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事跟她有什麽關係。


  “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你跟玉兒還在西王的時候上街被小流氓調戲了吧？西王也偷偷告訴過我，那個老嬤嬤好像找了你什麽麻煩，最後皇上把她給推進吸血蟲的池子裏了吧。唯一他沒有為你處理的麻煩就是，關於卜維公主的事情。”


  樂柔愣住了，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怎麽了，意想不到？”他冷冷笑了一下，“我以為我是最愛你的那一個，我花了很多精力在整個祁國找了一個最像你的女子陪在我的身邊，而他……”他轉過身看著外麵的一片荒蕪，“他卻是最瘋狂的那一個，在還沒有確定你喜歡上他的時候，他的愛就已經將他推向瘋狂……”


  她沒有再聽進去接下去都說了什麽……


  祁靖天，他真的為自己做過那麽多的事情嗎？雖然他處理的辦法她未必敢苟同，但是他的心她能感覺到。


  “皇宮是一座囚牢，但是為了自己愛的人，我相信，你是那種可以放棄一切的女子，這也是我之所以愛你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話，陪著他吧，他是一個孤傲的人，但是孤傲的背後常常都是孤獨，從來沒有見他動過真心……”


  樂柔沉默了。


  祁靖寬抬起頭，看著遠方飄蕩著的白雲。


  “自由，是每個人都向往的，但是我們誰又能真正得到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