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做誰的附庸
“你怎麽在這裏？”樂柔疑惑地看著祁靖天。
“朕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要答應嫁給別人了？”他語氣憤怒，眼睛裏麵都是受傷。
她沒有說話。
“皇上，您不是答應過，隻要她遇見自己真心愛的人時，你便會放她走嗎？”蔣運塵站到樂柔身前，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看著蔣運塵這樣，他暴怒，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可是隻要朕覺得那個人不愛她，那麽那個人就是不愛她的，而在此之前，她都是朕的女人！”
蔣運塵也上火了，“皇上，您這根本就是蠻不講理！”
“朕就是蠻不講理怎麽了？朕就不放她走怎麽了？朕覺得你不愛她，她還是真的女人，她依舊還是皇貴妃！”
他的話，每一句都宣告著自己對她的占有。
他回到宮裏，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她在宮裏的時候他還放心，她一離開，總覺得這心缺失了一塊，敷衍了一下大臣，打發走了東王，他趕緊追了出來，卻不曾想那幾個侍衛全部都是酒囊飯袋，讓看個人都看不住，現在幾個正在江口被罰跪了一排，人們從賽龍舟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這幾個跪在地上的精壯男子身上，大家都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又是誰將他們罰跪在那裏。
玉兒指了一個方向給祁靖天，他趕緊追了過來，居然看到她跟另外一個男子在一起，居然還聽到了他說要娶她。
他不安，他憤怒，怎麽可以這樣？難道自己對她還不夠嗎？難道她的心真的是鐵做的，感覺不到自己一點點的溫柔嗎？
祁靖天一把將她拉走，“跟朕回去，乖乖做你的皇貴妃。”
但是這次她卻沒有屈從，祁靖天拉她，她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你想造反是吧？”祁靖天口中全是威脅。
“夠了……”樂柔嘴裏輕輕說道。
“你說什麽？”
“我說夠了！”她大聲重複了一遍。
祁靖天不明所以，“什麽夠了？“
“做你的皇貴妃夠了。”
“朕有什麽對不起你嗎？”
“沒有。”
“你不愛朕對不對，讓你呆在朕的身邊很勉強對不對？”
她沒有說話，對祁靖天，說沒有愛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他身邊真的太累。
“皇上，您還是快點回宮吧，宮中還有很多要務等著您去處理！”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他指著蔣運塵，蔣運塵也看著樂柔，他們都在等著他的答案。
“我誰都沒有愛，我隻是，不想再做你的皇貴妃了，我累了。”
從做這個皇貴妃開始，或者說，從進入皇宮，跟祁靖天的故事開始，她丟了一次自己的性命，她被連環陷害過多少次，有幾次，甚至他都不信任她，這樣下去，她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如果每一次，都是不信任，那又何必在一起呢，真的，在一個帝王身邊，有的不僅是光輝於榮耀，有的時候，還有與之成正比的傷痛。
“你跟朕回去好不好？”祁靖天的語氣中竟然有哀求。
不管是樂柔，還是比較了解他的蔣運塵，他們都從來沒有見過祁靖天這樣。
他有預感，他要失去她了。
“皇上，您自己回去吧，我還是適合這樣自由自在的日子……”她微閉著眼睛，心裏的疼痛在蔓延。
“你是不是要離開朕了？”祁靖天的眼中忍住了淚水，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作為一個天子，麵對感情還是如此脆弱，有什麽東西，能讓祁靖天有想哭的衝動呢？又有幾個人，讓祁靖天有想哭的衝動呢？
“我們做朋友吧，我喜歡宮外的生活，我不想回去繼續麵對那樣的生活了，放了我吧，皇上，你繼續你高高在上的日子，我繼續做我的小老百姓……”
“朕不要！”祁靖天咆哮。
可是，他們不相同，他們不應該在一起，這段日子的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繁花似夢。
“我不想每天過同樣的一種生活，沒有改變，沒有努力，我不想一輩子無所事事，隻做一個後宮的深宮妃子，皇上，對不起，趁現在，我們都還能自拔的時候，放手吧……“
祁靖天卻冷笑，“還能自拔？樂柔，你還能自拔？那朕告訴你，朕已經難以自拔，從朕決定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朕就沒有想過要留一條退路！“
她不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他。
“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給你，唯獨你說的自由不可以，朕從小就生活在皇宮中，走出皇宮，或許朕就什麽都給不了你了，就算是朕求你，你陪著朕，朕會給你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隻要你呆在宮裏，陪朕一生，朕隻會愛你一個人，求你……”
驕傲的祁靖天居然低著頭對她哀求著。
“樂柔，不要，來我身邊好不好？我給你你要的自由，你渴求的全部，我求你……”蔣運塵在她的另一邊說道。
一時間，她心裏的小人在打架。
她冷冷一笑，“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屬於我自己，你們走吧，我想要的自由，不是誰給我的，我想要的快樂，也是你們無法理解的，你們走吧，也放我走！”
她轉身，走出山穀，一個人，倔強地走在路上。
“她終歸會是朕的，朕勸你早點放手！”祁靖天狠厲地眸子直射入蔣運塵的心，但是他卻並不怕。
“可是你卻給不了她最渴望的自由不是嗎？而且你不能保證你的後宮永遠隻有她一個，你現在不是已經有一個皇後了嗎?”蔣運塵冷笑。
“朕的心裏，隻有她一個，別的女人別人硬塞給朕，朕也不會碰她們一下。“
“皇上，你不要忘了，自古以來，集寵於一身，也就集怨於一身，這是後宮的生存法則，你帶她入宮，對她的愛，隻會害死她，該放手的，是你！“蔣運塵絲毫不願意退縮。
“你以為你這樣說朕就會心甘情願將她拱手相讓嗎？”
“我沒有那樣想過。”
“好，那就公平競爭！”
兩人之間火藥味升級。
在山坡山走著的樂柔沒有回頭看過兩人一眼。
她不要做那個什麽皇貴妃，她也不要做什麽蔣家的女主人，她就是她，她不是誰的附屬品，從現在開始，她又要走自己新的人生了，這樣的人生，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這麽久了，但是，卻隻有自己開舞坊的那段時間感覺自己是自由的，雖然每天都要精打細算，但是至少她是屬於自己的，也從來不用參與到任何的爭鬥當中。
現在，她想回到那樣的日子裏去了。
什麽皇帝，什麽蔣氏少東家，統統都從她的世界走開吧，現在，她要做一個獨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