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約定看海
牧鶴年久違的真的睡了過去，也許是一夜間解決掉兩個令人厭惡的人感到有些惡心，牧鶴年夢中也並不安寧。
夢中，之前經常出現的陌生畫麵中的女孩蹲坐在一條小溪邊，水流蜿蜒流淌著，女孩伸手撥弄著水，掀起一陣陣漣漪，牧鶴年站在她的身後，有種說不上的不自在。
“你……”牧鶴年伸手要觸碰她時，她便化作了一隻隻蝴蝶飛走了，畫麵一變，女孩站在了一間屋子前，似乎跟屋內的人說著什麽，牧鶴年揉了揉眼睛，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麽也無法看清她的臉，而女孩似乎也看不到牧鶴年，畫麵不斷變化著，有些雜亂，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令牧鶴年有些看不清發生了什麽。
最後眼前出現的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女孩不再出現，取而代之出現的是站在火場中的溫憐。
牧鶴年一驚，試圖用死神之力去救她，卻怎麽也凝聚不起能量，他低罵一聲，踏進了火場，烈火在身邊咆哮著，他伸出手觸碰溫憐的時候，畫麵頓時又如被打破的鏡子般一塊一塊的落下。接著化為一片空寂。
牧鶴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醒來的，隻覺得醒來時胸口有些發疼，額頭沁出了幾滴冷汗，他從床上坐起，大口的喘著氣。
怎麽會夢到這樣的內容？
他在床上緩了小許，恢複了平靜，起身打開了房間的門，溫憐正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手上動作不停，似乎正在發著什麽信息。
溫憐注意到了房間門開了，往牧鶴年的方向看去，頓時將手機放下放到了身後：“你醒啦，睡得怎麽樣？”
牧鶴年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隻是微微一瞥便將視線收回：“還可以。”
他走向溫憐身邊的沙發坐下，溫憐往另一邊挪了挪似為他騰出更多點位置。
“現在什麽時候。”牧鶴年倒了杯水解口中的幹燥。
“下午四點多來著。”溫憐乖巧的回答，有些心虛，剛剛她還在跟安琳說她讓牧鶴年去休息，到現在他都還沒醒，結果剛說人家就醒了，手機恰好傳來叮的一聲，是新消息，她趕緊向後伸手將手機音量按掉，餘光瞥了瞥牧鶴年，所幸牧鶴年並沒有在意。
“嗯，現在出發？”也許是剛睡醒的原因，牧鶴年的聲音有些慵懶，令溫憐有些不由得為這個聲音所心動。
“都，都可以。”溫憐端起桌上的水杯雙手握著喝了一口，當她放下杯子的時候，發現牧鶴年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被看的有些焦灼，諾諾的開口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牧鶴年隻是搖了搖頭，下巴朝她剛剛拿的杯子微微一抬，說道：“你拿錯了。”
溫憐愣了一下，往桌上一看，自己的杯子跟牧鶴年的杯子放的很近，家中的杯子又是一個款式，一時之間沒記起剛剛自己覺得不喝水了將杯子放到較遠的地方。
這樣不就，間接接吻了嗎……溫憐的臉刷的就紅了，將頭低下，看著自己的手指在胡亂的比劃著。
“我，我看錯了……”
牧鶴年嘴角微微上揚，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從沙發上起身。
“不是什麽大問題，走吧，再晚天就黑了。”接著，他便走向了樓梯口。
溫憐焦灼的抓了抓自己的脖子，深吸了口氣起身跟了上去。
S市快入冬了，天氣逐漸轉冷，路上吹來的風也變得更加寒冷刺骨。
溫憐抓緊了牧鶴年的衣角，雖然牧鶴年的身軀為她擋去了較多的風，但偷溜過來的風吹到她的臉上也仍令她覺得寒冷，而這冰涼的感覺令她發燙的臉也冷靜了少許。
“有什麽比較想去的地方嗎。”牧鶴年詢問道，視線仍堅定不移的看著前方，車速卻被放慢了下來。
溫憐沉默了，其實她也沒想好，說出去逛逛是當時一時上頭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的話，具體去哪裏逛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想。
此刻她飛速在腦海中搜尋著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可是無果，對於她這麽一個生活由上班下班宅家裏組成的人來說，活動範圍一直局限於之前的家附近和店附近，並沒有對其他地方有了解。
牧鶴年遲遲未等到溫憐開口，他微微偏頭再次開口：“沒有嗎？”
溫憐抿了抿嘴，有些懊惱的應了一聲。
牧鶴年並沒有說她什麽，隻是擰緊了手中的油門，車猛然加速，溫憐被突然提高的車速驚得抱緊了牧鶴年的腰。
“怎麽了——”溫憐的話夾雜在呼嘯的風中有些含糊不清，牧鶴年隻是照著這個速度繼續行駛著，麵色平靜道：“帶你去個地方。”
之後便不再說話了，溫憐也放棄了跟他對話，因為她實在也聽不清牧鶴年說了什麽，隻聽到了‘地方’二字。
到後來她索性閉上了眼任由著寒風在身上淩冽，吹的臉有些許疼痛。
好在這驚心動魄的車程並沒有持續太久，當溫憐感覺自己臉快被吹僵的時候，車停了下來。
溫憐心頭頓時湧上一股劫後餘生般的釋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到了，下車。”牧鶴年的聲音傳來，溫憐才反應過來該下車了，她趕緊從車上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試探是不是被風吹僵了。
而當她抬起頭看時，眼前的景象卻令她不由得一愣。
前方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此刻她們站在高處，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石礁，遠處天仿佛與海麵融到了一起，海麵上映照出天空的顏色，好似一麵鏡子，澄澈而美麗。
溫憐隻聽安琳提起過幾次，S市附近有一片汪洋大海，至於是什麽海她也不知道，隻知道那片未經過人為的摧殘，保留著一片幹淨。
溫憐沒想到真的有這個地方，盡管當時她好奇過，但是生活的疲憊感硬生生的將她的好奇心打滅，之後便再也沒想過看海了，沒想到在今天居然真的見到了，真的跟安琳說的一樣，很幹淨，很澄澈。
“喜歡嗎。”這片海是牧鶴年一次任務時經過發現的，雖然身為死神但見到這片海時倒有些驚訝，人界居然還有這麽美的地方，不受世俗幹擾，幹淨澄澈。
溫憐有些失了神，聽到牧鶴年的聲音以後才回到神來，用力的點著頭，心中湧入一片暖流，驅散了一路而來的寒冷：“喜歡，真好看。”
牧鶴年隻是微微一笑：“喜歡就好，還有一個地方本來想帶你去，但是現在這個季節，去了估計看不到什麽。”
溫憐有些驚奇的看向牧鶴年，語氣中帶著些好奇：“什麽地方？”
牧鶴年眺望著遠處的海平麵，啟唇道：“聽說，春天的時候是一片花海。”
溫憐嘴巴微張，有些激動，但聽完後又有些低落了起來：“好吧，現在剛要冬天……”
牧鶴年看向溫憐攏拉著的腦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等春天再去看。”
突如其來的動作令溫憐心頭猛然一顫，她愣了半天，心頭怦怦直跳，最後輕輕點了點頭：“好，那說好了，春天要一起去看。”
“好。”牧鶴年微微一笑。
太陽漸漸落下，海麵上也撒上了一片昏黃，天海融合在一起，而兩人徒步走在崖上，將一切一覽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