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說誰醜
溫憐後來出來吃飯的時候臉色仍舊不太好,眼眶紅紅的,但是很盡力在表現自己沒事了。
牧鶴年也沒多問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吃東西,眸色深沉,明天要去出任務,那麽就不能照看到溫憐了,況且今天那兩個女人……
想到這裏,牧鶴年眼底閃過幾分狠戾。
其中一個似乎還有些眼熟。
腦海中突然閃過溫憐家失火那天,他看到的那個女人。
牧鶴年眼睛微微眯起,哦,是她啊。
那麽對溫憐下手的原因是宋朔辰,她為什麽這麽肯定是溫憐害死了宋朔辰?那天應該是沒有別的人在的。牧鶴年眉頭微微蹙起,手指在手心中劃搓著。
溫憐看到牧鶴年的臉色好像又有些低沉,她以為是下午秦姐的話也影響到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深吸了口氣道:“你讓我別把那些話放心上,你也不要放心上啊。”
牧鶴年回過神來,對溫憐的話有些驚愕:“什麽?”
“就是…罵你是姘…頭的話,我不認識那個人,也不知道哪裏惹到她,但是她們就是來給我招不自在的,跟你沒關係,罵你的話你當她放了個屁就好!”溫憐說道‘姘頭’二字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直視牧鶴年的眼睛。
牧鶴年沒有聽出哪裏不對勁,沒有回應溫憐這段話,開口道:“為什麽這幾天不開心不說?”
溫憐一時有些哽住,她要怎麽說,說了他就會幫我嗎,怎麽幫?他也沒有義務必須幫我。
牧鶴年見溫憐沒反應,隻是歎了口氣:“你哭的樣子,很醜。”
溫憐猛然抬頭,看著牧鶴年,嘴角有些抽搐。
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會說話!
“開個玩笑,我明天有事不在,你也別去那個店了,趁早辭職,要麽休息幾天,我不在你又碰上那兩個女人怎麽辦。”牧鶴年被溫憐的反應逗笑,嘴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恢複了平淡,悠悠說道。
溫憐沉默了一會,沒有回應。
“別逼我把你鎖屋子裏。”牧鶴年這句話帶著些凝重的語氣,眼神中也沒了笑意,似乎剛剛的意思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溫憐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牧鶴年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椅子上起身,握著自己的手腕,轉了兩下道:“早點休息。”
溫憐應了一聲,牧鶴年便走出了餐廳,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等回來再想辦法處理那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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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憐躺在床上,久久難以入睡,她抱著被子,凝視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不敢閉眼,那些沉重的畫麵已經不出現了,但是取而代之的,都是牧鶴年。
從火場中救她出來的牧鶴年,攔下秦姐巴掌的牧鶴年,輕聲安慰她的牧鶴年…
她不能理解為什麽牧鶴年對她這麽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滿腦子就都是他。
溫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感覺心跳有些快。
溫憐隻覺得腦中一片混亂,怎麽回事,我總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接著,溫憐猛然將被子拉起蒙住了自己的頭,臉上似乎有些發燙。
她包裹著自己在床上打了個滾,眨巴著眼睛,對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震驚。
不會吧,這也…沒算認識很久,應該是吊橋效應!一定是吊橋效應!每次精神絕境的時候他都出現了,所以我才會對他突然有了濾鏡!
她晃了晃腦袋,想將這個想法從腦中揮去,但是並沒有作用,腦中仍在不受控製的想起牧鶴年的一舉一動。
被子中悶得她有些昏頭轉向,她從被子中探出頭,呼吸了口空氣,歎了口氣,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試圖讓自己睡去那就不會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溫憐不知道什麽時候睡去的,醒來時屋內已經是一片明亮,昨天睡前又忘記拉窗簾了,徐徐涼風將溫憐冷醒。
她微微睜開眼,伸手摸到了枕邊的手機,按亮屏幕滿是消息,她意識突然清醒了幾分,猛然想起昨天回來之後一直沒看手機。
點開微信,安琳的消息已經轟炸了她的消息欄。
安琳:【哇溫憐你沒事吧!】
安琳:【那個小帥哥好霸氣啊啊啊啊!】
安琳:【到家了嗎?現在怎麽樣了??】
安琳:【怎麽不理我嗚嗚嗚你沒事吧嗚嗚嗚!】
還有許多的消息,溫憐草草掃了一眼,感覺頭有些痛,她點開了聊天框,在屏幕中輸入【我沒事,別擔心。】接著便歎了口氣,點開了李姐的消息,李姐發來的話中大部分都是關心,並沒有責怪她昨天又提前走的事情。
溫憐:【謝謝李姐,我沒事,我這估計得請假一下,今天就先不去了。】
消息發送後,溫憐就把屏幕按滅了,將手機扔到一邊,起身下床了。
打開門後,沒有見到牧鶴年的身影,牧鶴年房間的門也開著,空無一人,她以為牧鶴年在樓下,但是下樓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的身影,隻有餐廳的桌上一碗甜粥冒著熱騰騰的氣。
溫憐看著桌上徐徐升起的白氣,心頭突然感到一陣落寞。
走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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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樹蔭下,牧鶴年站在陰影處,視線直勾勾的看著他的那個屋子。
“怎麽不跟小姑娘打個招呼再走?”嚴宿清挑了挑眉,勾住了牧鶴年的肩。
牧鶴年將視線收回,垂下了眼,看著地上的樹影,緩緩開口:“不用。”
嚴宿清眉頭擰成了八字形,赤瞳中有些不解,將手從他肩上拿開,雙手環胸道:“不怕小姑娘跑了?”
牧鶴年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房子:“我又不是囚禁她。”
嚴宿清捂住了自己的嘴,眉宇間有些顫動,眼中閃過幾分笑意:“可是你挺在意她。”
牧鶴年瞥了他一眼,目光收回,攤開了手心,凝視著自己的手心,半晌後開口:“沒有。”
“雖然地府並不禁止……但如果你不是那麽想的話,就自己看著點,人類的情感可比較豐富。”嚴宿清收斂了笑意,微抬下巴說道。
牧鶴年聽懂了他的意思,沒有回應,手撐在樹幹上,深吸了口氣,眸色深沉,久久後才開口。
“走吧。”
嚴宿清隻是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挑,隨後點了點頭。
風卷起地上的殘枝落葉,掀起兩人的衣角。
風停之時,森林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