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緒崩潰
安琳回過身扶住溫憐的肩膀,看到她臉色不太好,輕聲安慰:“沒事吧溫憐?不要把他們話放心上,兩個瘋子說的都別當真,朔辰跟你沒關係,他是被之前的連環殺手殺的,啊,別放心上!”
接著她轉頭向周邊的客人道歉道:“不好意思客人們,繼續用餐,打擾你們的興致了。”
溫憐沒有反應,此刻她隻覺得腦袋一片轟然,宋朔辰的死跟她有關係?腦海中不斷閃過她碰到宋朔辰那天的畫麵,接著響起了以前姨夫的話,與秦姐罵她的話在腦海中不斷重疊,循環。
你怎麽還不去死啊!憑什麽死的不是你!
牧鶴年臉色依舊很陰沉,他走過去,拉起了溫憐的手就要出去。
“誒!”安琳對他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牧鶴年看起來是不會傷害溫憐的,她伸手想去拉回溫憐又將手縮了回來。
“人,我帶走了。”牧鶴年沒有回頭,隻留下了這句話。
溫憐不知道是怎麽被牧鶴年帶回家的,她的意識雖然在但是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那些話對她造成的衝擊實在太大,她無法緩過來。
不知不覺間,一滴淚從眼眶中落下。
牧鶴年扶住了她的身體,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溫憐與他對視,溫憐隻感覺牧鶴年的臉在眼前霍然放大,將她的思緒拉回些許。
“我不是說了不開心就不去嗎?”牧鶴年捏住了她的下巴,疼痛讓溫憐感覺清醒了許多。
“牧鶴年……”溫憐隻覺得大腦中一片混亂,她無法組織語言,嘴巴微張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又有一滴眼淚順著臉龐留下。
牧鶴年眸中閃過一絲錯愕,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我在。”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溫憐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突然就爆發了,她蹲下了身子,抱住了自己的頭嚎啕大哭。
“為什麽,為什麽都要我死!”溫憐放聲大哭著,森林中靜悄悄的,鳥兒不知道都飛去了哪裏,隻有溫憐的聲音在森林中回蕩。
“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麽!宋朔辰不是我害死的!小姨也不是!我爸媽也不是!為什麽都說是我!”溫憐哭得說話都有些哽咽,腦海中不斷響起的是那些咒罵聲,無一不是在讓她去死。
牧鶴年看著溫憐,臉上有些不忍,拳頭逐漸握緊,那一刻,他第一次有了想破壞地府規矩的念頭。
他緩緩蹲下,朝溫憐伸出了手,將她抱進了懷中。
溫憐抱住了牧鶴年的脖子,埋在他的頸間哭泣著。
牧鶴年眸中有些暗淡,他輕輕了拍了拍溫憐的後背。
“都跟你沒關係,都不是你,已經沒事了。”牧鶴年輕聲說著,溫憐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感覺心頭莫名的揪疼。
過了許久,溫憐的哭聲才漸漸弱了下來,變成了哽咽。
溫憐抽泣著,從牧鶴年的懷中起來,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聲音中仍有些發顫:“對不起。”
牧鶴年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伸手將她零落的碎發別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進去吧,外麵冷。”牧鶴年開口道。
溫憐隻是點了點頭,手沒從眼前拿開,她覺得現在自己的樣子真的很丟臉,她幹了什麽,她撲在牧鶴年懷裏哭了半天。
進到屋內,溫憐在沙發上坐下,牧鶴年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麵前,因為哭太久了溫憐有些打嗝,她接過水杯,抿了抿嘴,對牧鶴年說:“謝謝。”
牧鶴年看著她將水緩緩喝下,緊皺著的眉頭有些微微舒緩,他舒了口氣,拿過溫憐喝完的水杯放在桌上,眸中竟有些哀愁。
“去休息會,晚點吃飯叫你。別多想,什麽都跟你沒關係。”牧鶴年開口了,聲音輕輕的,令溫憐感到莫名有種溫暖的感覺。
溫憐點了點頭,起身走回了房間,隨著門被關上發出的聲音,屋子又靜了下來。
牧鶴年眸中深沉,握緊了拳頭。
陽台有一陣風吹過,掀起了窗簾,嚴宿清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屋內。
嚴宿清挑了挑眉,赤瞳閃過一絲驚奇,走近了牧鶴年,在他麵前微微屈身,打量著牧鶴年。
“怎麽回事?你現在看起來很可怕。”說著瞥了眼那扇緊閉著的門:“小姑娘怎麽了?”
牧鶴年沒有看他,隻是垂眼沉思著,頭往旁邊偏了偏,嚴宿清在一旁坐下了。
嚴宿清伸手摸了摸下巴,打量著牧鶴年:“生氣了?不會吧?”
牧鶴年抬眼掃了他一眼,雙手交握,靠在了沙發上,輕聲開口:“有點。”
嚴宿清噗呲笑了一聲,赤瞳中帶著一絲笑意,打趣道:“不是吧,被人類氣的?鶴年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牧鶴年又瞥了他一眼,隻不過這一眼中帶著些許的殺意,嚴宿清收斂了笑意,輕咳了兩聲,拿起桌上的小橘子剝了起來。
“跟完美的我說說,是哪個不知好歹的人類把你氣的?我去把他殺了?”嚴宿清將剝好的橘子放入口中,酸甜的感覺溢上口腔。
“你想被踢出地府嗎。”牧鶴年幽幽的說道,臉色仍有些可怕。
嚴宿清輕笑一聲,將一瓣橘子遞給牧鶴年:“你也知道啊地府的規矩,那就隻能等對方名字出現到時候親手把他魂收了,看著對方在眼前驚恐絕望的樣子,會解氣許多吧。”
牧鶴年沒有接過橘子,閉上了眼睛,說道:“你真變態。”
嚴宿清見他不吃,將橘子拿回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嘟囔著:“這怎麽是變態?這是完美的人取悅的一種方式,我們是死神,又不是人類,你會因為螻蟻慘叫而不執行任務嗎?不會吧。”
牧鶴年睜開了眼,沒有理會他的話,手背貼上了額頭。
“來幹什麽。”牧鶴年開口道。
嚴宿清將橘子吃完,緩緩開口:“來提醒你,明天要去執行任務。”
牧鶴年眸底深沉,看著自己的手心。
“好。”
嚴宿清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牧鶴年的肩膀:“記得就行,明天我再來找你,今晚調整調整自己心情。”說著瞥向了溫憐的那個房間:“別被人類小姑娘影響了,別忘記自己是誰。”
說完,笑了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道風從腳底吹起,吹向了陽台外,嚴宿清也隨之消失了。
牧鶴年側頭看向了溫憐的房間,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