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受打擊
溫憐睜開眼時,周圍一陣黑漆漆的,令她不禁皺了皺眉,窒息的感覺似乎已經消失了,她環看四周,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
這裏好像……是自己家?
她手在口袋中摸出了手機,打開屏幕,亮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手機上赫然顯示著淩晨2:30分。
這麽晚了?她記得她不是在路上見到了宋朔辰,然後下雨了,再然後……記憶猶如拉了閘,怎麽也回憶不起來還發生了什麽,難道是她在做夢?她是什麽時候回到家的?怎麽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溫憐有些疑惑,但襲來的困意令她的眼皮忍不住打架,她打了個哈欠,放下了手機,打算先睡一覺,等明天醒了再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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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霧氣縈繞著整個地府,迎麵而來的風中帶著些腥味,曼珠沙華層層疊疊的鋪在地上,飄蕩的亡魂不斷的經過三途石前取一碗孟婆湯飲盡,踏上了黃泉不歸路。
彼岸花群中坐落著一棟顯目的建築,建築上的石柱都爍著駭人的暗光。
建築物內,牧鶴年身披黑袍,單膝跪在地上,麵前是坐在高階上的閻王,閻王並不老,倒像人類青年的模樣,他垂眸看著下方跪著的牧鶴年,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手指在椅子把手上來回敲打著。
“這麽說,魏俞被解決了?”閻王開口道,不同於他青年模樣的外表,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些不容小覷的魄力。
“是,閻王。他已經化作黑煙在人界消逝了。”牧鶴年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回答。
閻王挑了挑眉,滿意的點了點頭,“幹得不錯。那亡魂呢。”
牧鶴年將手心攤開伸出去,手中的泛著點點熒光,那是宋朔辰的魂。
“在這裏,我已經將他收服了。”
“帶去孟婆那裏,可以下去了。”閻王朝牧鶴年抬了抬手,牧鶴年站起,欠了欠身,出了閻王殿。
“怎麽說?”嚴宿清坐在門口的階梯上,手中撥弄著地上的彼岸花,見有牧鶴年從殿中出來,回頭問道。
“沒說什麽,就是詢問了一下情況。把魂帶到孟婆那就該回人界了。”牧鶴年走下階梯,彼岸花在他腳邊搖曳著,紛紛從他腳邊散開。
嚴宿清漫不經心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挑了挑眉,跟上了牧鶴年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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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經過一場雨後,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起來,路邊的樹葉上還掛著些許水滴,倒讓人覺得更是清新。
溫憐到的時候,店門已經開了,她剛踏進店門,風鈴聲剛響起前一聲,安琳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溫憐被她的行為感到有些許訝異,還未開口詢問時,安琳就拽著她的手臂進了店,拉著她在電視機前停住。
電視機裏的內容令溫憐的神情凝滯住了。
電視上播報著一則新聞,是發生在昨晚的事情,死者的臉被打了碼,但溫憐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宋朔辰。
昨天不是做夢……怎麽會這樣,一開始不是好好的嗎。
安琳見溫憐呆滯在原地看著電視機上的內容出了神,她伸出手在溫憐眼前晃了晃,眉頭皺成一團,語氣中帶著些激動:“你說這個是不是宋朔辰?我看他真的好像!我的天,這個地方你下班好像會經過吧,你有看到他嗎?不會真的是他吧?”
溫憐覺得四肢有些僵硬,安琳的話語到了她耳邊卻像遠在天邊的叮嚀。半晌她都沒從這個噩耗中緩過來,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手支撐在桌麵上,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溫憐……”看到溫憐這個反應,安琳感覺自己的猜測是十有八九中了。
“怎麽會這樣,好好的,這次是認識的人,感覺真的太恐怖了,要不我們這段時間也在家避避別上班了吧?”安琳拉過椅子在溫憐身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溫憐的後背,感覺到她身體有些僵硬,他們兩人好歹共事過半年,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對她來說確實也有些打擊。
這時,有人急匆匆的跑進店裏,溫憐的思緒稍微拉回現實,李姐氣喘籲籲的扶著牆體,看到溫憐跟安琳,大步走過來,看到了電視機上的內容,眉頭擰了起來。
“你們看到了啊……宋朔辰的事真的很可惜,沒想到他碰上這樣的事,我想了想這段時間確實太危險了,我要把店關一段時間,你倆這段時間也好好休息吧,注意安全。”李姐拍了拍桌子,讓麵前的兩人注意她。
而兩人臉上並沒有休假的喜悅,反而都帶著些憂愁。
“李姐,你說這個城市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和平啊,我感覺都快待不下去了……”安琳捂著自己的心口,抿了抿嘴,帶著些不忍的語氣。
李姐隻是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吧。今天幹完早點下班,我讓晚班的人別來了。”
溫憐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她實在是想不到,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第二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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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鶴年,你昨天沒把屍體處理了嗎?”嚴宿清喝著紅茶,看著對麵的人,感到有些不解。
“沒必要,這個城市早就引起恐慌了,而源頭已經被解決了,恢複平靜是遲早的事情。”牧鶴年搖晃著杯中的冰塊,讓其在茶中滾動了幾下。
嚴宿清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微微搖晃杯體,垂眸看著稀碎的紅茶葉在杯底轉動著,“你這麽隨性了?那怎麽還把那個女人送回去了。”
牧鶴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些冷意,示意嚴宿清閉嘴。
嚴宿清挑了挑眉,放下杯子,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行行行,不問了,真的是,什麽時候能尊重尊重完美的我。”
“還完美,猜測的都出錯了。”牧鶴年飲了一口冰水,嘴角上揚,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沒忍住笑出了聲。
“喂,那是他的問題,我的計算是完美的,不完美的人不能遵從完美的我的意誌行動也是正常的。”嚴宿清深吸了口氣,錘了一下沙發鬆軟的墊子。
“就是瞎蒙沒蒙到唄。”牧鶴年笑意明顯,看著嚴宿清的眼神都帶著些打趣的意味。
嚴宿清啟唇欲辯又止,似乎想到了什麽,端起杯子輕抿一口,眼神中也帶上一絲笑意,開口道:“那你倒是蒙的挺準?還是說……”
牧鶴年沒讓嚴宿清說完話,一個靠枕便向他砸了過去。
嚴宿清側身躲過這個‘襲擊’,嘖嘖著感歎著,嘴角微微上揚,不再揭露接下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