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遇黑貓
太陽漸落,餘光點綴了雲間,似為雲層鍍上一層金色的衣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雖然也不算多但對溫憐的精神還是有些影響,交班的人來了後,她便離開了店裏。
此時外頭的街道已經陸續點亮了路燈,溫憐隨著路燈在街邊轉悠,草叢裏窸窸窣窣的,吸引了溫憐的注意,她有些疑惑,正想湊過去的時候,一團黑色的絨球從裏麵鑽了出來。
溫憐一愣,絨球衝她喵了一聲。是一隻黑貓。
溫憐蹲下,試探性的朝它伸出手,黑貓沒有反抗,將頭湊向了她的手心上下蹭著。溫憐順勢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小家夥,你是迷路了嗎?”
黑貓回應性的喵了一聲,溫憐看了一下,脖頸上似乎掛著個吊牌,她拿起一看,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這是你主人家的地址嗎?”溫憐撓了撓黑貓的下巴,黑貓舒服的喵了兩聲。她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沒有看起來像尋貓的人,反正下班了也沒別的什麽事情,她決定送這隻小貓回家。
“我可以抱你嗎貓貓,帶你回去找你的主人。”溫憐試探性去握住黑貓的手,黑貓沒有反抗,看起來像是同意了,她將黑貓抱起,抱在懷中,騰出手用手機搜尋著導航,那個地址她不常去,但是印象裏不會很遠。
經過十幾分鍾的路程,溫憐到達了吊牌上所寫的地址。
門邊寫著跟地址上一樣門牌號,她站立在門前,按了下門鈴。
長長的門鈴聲過後,沒有人來開門,她以為是這個家裏人沒聽見,又按了幾次,仍是一樣的結果。
溫憐看著自己懷裏乖巧的小貓,又看了看麵前毫無動靜的門,猜測著,他們不會不在家吧?
這時,黑貓突然從她懷中跳下,探出了頭頂了一下門,門動了。這時溫憐才發現,這個門是虛掩著的。那就說明,其實裏麵是有人的?那麽為什麽不來開門呢?
黑貓從門縫鑽了進去,溫憐仍站在門前,找到家就好了,這畢竟是別人家,她也不方便進去,正欲離開時,門內傳來黑貓急促的叫聲。不同於一開始綿長的喵喵叫,而是令人感覺很淒涼的叫聲。
發生什麽事了?
溫憐站在門前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最後她還是沒忍住躁動的心,伸出手將門推開了,未踏進門,眼前的一幕就讓溫憐愣在了原地。
黑貓在玄關處喵喵的叫著,它的一旁是倒在地上的女人,瞪大了雙眼,看著門口的位置,女人的頭部處淌出的血已經漫下玄關口,已經有些許的凝固。
溫憐後退了幾步,瞳孔中寫滿了驚恐,眼前這一幕讓她覺得十分嚇人,仿佛那個女人是在看著她一般。胃裏突然傳來一陣翻江倒海,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有再管黑貓的叫聲,轉身逃離了這個地方。
周圍的景象在溫憐身邊不斷退去,明亮的燈光隻讓溫憐覺得目眩,那一幕在她眼前揮之不去。跑了許久,她站在路邊,沒忍住幹嘔了幾下。
是誰幹的…太恐怖了,我是不是應該先報警啊?溫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試圖讓自己緩解那股惡心的感覺。
這時,身後有一隻手拍了拍溫憐的肩膀。
“喂。”
“啊!!!”溫憐嚇得閉上了眼睛往前跑了好一段路,身後的人似乎跟了上來,拉住了她的手。
溫憐的眼角被嚇出了幾滴生理性的淚水,她蹲坐在地上,不敢睜開眼睛看,一邊用未被抓住的手捂著眼睛,一邊顫抖的說著:“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做的啊!別找我啊!”
“你在說什麽呢?”抓著溫憐手的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驚愕,接著鬆開了溫憐的手,溫憐迅速雙手護住了頭將自己蜷住一團。
“喂,幹嘛呢你,是我。”
溫憐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她慢慢抬起頭,隻看到牧鶴年那張冷峻的臉,而他的鷹眼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牧鶴年蹲在她麵前,眉頭微皺。這女人是看到什麽了啊。
溫憐看到眼前的人是牧鶴年,長長的舒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不滿道:“是你啊,你嚇我幹什麽!”
牧鶴年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抽搐了兩下,開口道:“我嚇你?”
溫憐反應過來,緩緩的站了起來,想了一下,似乎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了,她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不是你。”
“那是誰?”
“是…”溫憐眼前突然又浮現那個畫麵,猛地將眼睛閉上,搖了搖頭:“沒什麽…”
牧鶴年看著她的反應,眸中閃過一絲驚奇,緊接著又恢複了那幅冷峻的樣子。
“已經是晚上了,早點回去,別瞎逛。”牧鶴年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溫憐睜開眼,看著牧鶴年的表情,他好像對於她來說也很恐怖,畢竟她覺得牧鶴年不是什麽好人,倒像地痞流氓的頭頭一般,聽到這句話,搗米似的點了點頭,轉身向老街道快步走去。
牧鶴年看著溫憐遠去的身影,眸中更是深沉,頭又猛然一疼,陌生的畫麵又快速閃過。
又是這樣。
牧鶴年扶著自己的太陽穴,輕輕按了按。
溫憐,是不是是有不一樣地方的。
接著,他走向了不遠處的機車,駛向了溫憐因懼怕逃離的地方。
女人的慘狀並沒有影響牧鶴年半分,他走進去,黑貓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垂眸看著地上的女人,靈魂已經丟失了,不知所蹤,這不是他幹的,那麽…隻能是宋朔辰了。
他半蹲下,伸出手蓋過女人的眼睛,那雙驚恐的眼睛永遠的閉上了。
宋朔辰,小心別讓我逮到你。
牧鶴年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城市中一處廢棄的高樓上,夜風吹揚著坐在天台邊上的人的衣角,碎發飄過他的眼前,他仍舊不為所動,視線隨著遠方的燈火闌珊,遠處的警笛聲不斷,月光將黑色的鐮刀照得發亮,他起身,縱身從高處躍下,消失在了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