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班主任發飆
教師節終於過了，大家又回歸正常的學習了。睡覺的依然睡覺，聊天的依然聊天，看書的依然看書。教師節隻是一個插曲，不是終章，我們麵對的是一步又一步逼近的高考。我之前路過文科重點班，他們一個個緊繃著弦似的，我們則是很輕鬆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這就是普通班和重點班的差距吧，這也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吧，我也是學習認真，為何我就沒有進重點班的門呢？應該就是實力不濟吧，也包括了考試裏的一點點運氣吧。
這一節是數學課，班主任黃老師走了上來，臉全是黑的。我在想他怎麽一大早就這樣，是晚上失眠，還是孩子哭鬧。他終於發話了說：“今天我被校長叫去說話了，你們知道是什麽原因嗎？”他上來不講課說這些一定有問題，同學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所以然。他接著說：“有同學向校長寫了匿名信舉報我，我不知道是誰？可你也太會挑日子了吧，偏偏選中教師節那天。每個老師都高興的過完了教師節，我就獨自過了一個鬱悶的節日。”說完，同學們都驚訝的看著老師，都像提心吊膽的賊一樣，害怕那個人就是出乎意料的自己。
黃老師說：“我做這些是為你們好，我承認我是對你們的要求有點高不合實際，但是你看你們這種鬆散的狀態是要參加高考的樣子嗎？我要對你們的父母負責，對你們的前途負責，同時你們也要對你們負責。”接著他繼續說：“我知道你們討厭我，不喜歡我，認為我比不上你們原來的班主任李老師，對的，她是你們的另外一個媽，她是溺愛你們，這樣最後反而是害了你們的。你們當然很喜歡她，但是她這樣做，你們是沒有前途的，也是沒有未來的，更是沒有希望的。我嚴格要求你們，信不信高考以後你們反而會感謝我這樣做。你們的父母會感謝這樣的班主任，而不是李老師這樣的班主任。你們說是不是？”
這時餘倩插話說：“我還是喜歡李老師這樣的班主任。至少她是真正在乎我們的，你隻是在乎你的政績而已。”黃老師忽然沉默了，說：“我知道讓你們這些差生放學留下來學習很痛苦，這樣吧，今天就取消了，以後也不會有了，你們現在會感謝我，但是高考結束了不會感謝我。反正我天天陪著你們我也累，我工作上麵的事一大把，你們別認為當班主任是很閑的。”他又沉默了一會說：“我確實不應該叫你們擦廁所，特別是占用上課的時間，你們少學了兩節課，就落後別的班一點點了。而且廁所又有味，如果是叫我擦，我也是不願意擦的，所以我很理解你們的感受，所以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了。”
黃老師忽然說：“我知道是誰寫的匿名信的，我看筆跡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你們上次摸底考試的作文上麵的字跡，我現在還曆曆在目。所以請你小心點，你可以向校長告我的狀，我也可以向你的家長告你的狀。你讓我好過，我就讓你也好過。很多事情你我都明白，隻是不要點破說破，一旦說破你就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多麽的脆弱不堪。”說完後，他又像沒事的人一樣上課，好像剛才說的話就像是高潮，然後就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波穀。我們好像還是沒有完全明白他說的話的意思，但是他的複雜的數學題又襲擊過來。
下了課，女生們又聚在一起聊天，班長忽然說：“文庭婷匿名信是不是你寫的？”文庭婷驚訝的說：“我跟老師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我為什麽要寫舉報信。”班長說：“全班就屬你最大嘴巴。”文庭婷說：“說到大嘴巴，又不止我一個。餘倩也是，而且餘倩一直不喜歡班主任。”這時一旁的餘倩忽然生氣的說：“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我雖然不喜歡班主任，但是我不至於寫舉報信吧。”文庭婷說：“誰知道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班長說：“我相信餘倩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我挺你。”說完，她們又沒事的聊其他事情了。我想這個問題恐怕就要像數學題一樣，我們期待著最後的答案，結果到頭來是無解，不過也是一種答案。
下了課，我看見黃老師臉上多出現了不高興的表情。看來這件事還是對他有點影響的，隻是他上課時不表現出來。他下了課又恢複原形了，他就這樣誰也不看，也不逗留，就徑直的離開了教室。他一路不回頭的走進了教室辦公室，然後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在自己辦公的位置上，但是他的表情毫無懸念的表現出來。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也不像平常一樣處理事情或者備課。這時坐在他對麵的英語老師發覺了他的異常說：“怎麽了，平時你都是下了課，然後坐下就忙這忙那的，怎麽今天這麽閑功夫。”黃老師說：“別提了，教師節有學生向校長信箱舉報了我，這是我過得最不爽的一個教師節，一早上就昏昏沉沉的，沒什麽動力。”英語老師驚訝的看著他說：“你也被舉報了，我也是。這種事你幹久了就是經常的事，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幹的，要是讓我知道了，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黃老師看著他說：“你是哪一點被舉報了？”英語老師說：“還不就是上課對學生態度不好，沒有耐心，喜歡發脾氣。拜托我要同時教三個畢業班英語課的，壓力是比學生還大的。他們那種成績還整天懶懶散散的，換是誰都會生氣的。”英語老師說：“你又是哪點被舉報了。”黃老師說：“還不是說我過度幹涉學生自由，連穿衣打扮都要管。叫成績不好的學生放學留下來補課，加重學生負擔。最後就是讓學生擦廁所，叫學生當清潔工用。”說完，英語老師笑笑說：“看來我比你好點。”黃老師說：“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
英語老師說：“你知道是誰舉報了我們嗎？”黃老師說：“我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對我們班級的學生說我知道是誰，這樣如果這個舉報人心虛的話會來主動道歉。”英語老師說：“還是你高明。”這時他們互相看看有種心心相印又帶有惺惺相惜的感覺，這時英語老師說：“有沒有可能舉報我們的是同一個學生。”黃老師說：“有這可能。隻要可以當麵看見舉報信上的筆跡，再去找語文老師問，應該就可以問出來了。畢竟筆跡是錯不了的。”這時一旁的語文老師說：“那也不一定對的，可以找人代寫的。再說校長不會給你們看的。”
英語老師插話說：“你不想找出是誰嗎？我被舉報了，黃老師也被舉報了，可能下一個就是你了，隻有找出他，才能防患於未然，才能從源頭切斷。”語文老師擺了擺手說：“用不著，隻有你們兩個被舉報，跟你們上課不好過度幹涉學生有關的。我是上了三十多年的老教師了，學生的心理我再清楚不過，我教學這麽多年從未被舉報過，學生聽過我的課沒有不拍手稱讚的。”說完，英語老師和黃老師忽然有點羞愧的互相看了看，仿佛對方互相就是鏡子。其他辦公室的老師，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對他們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