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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坦白

  “齊大夫,我隻需你一句準話,父王的傷勢到底如何?”


  下晌李寂去看李曠的時候,終於按捺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彼時房中除了躺在床上似在昏迷中的李曠,給李曠把脈診治的齊大夫,還有大總管李隗和副將管鵬。


  齊大夫一臉為難地低垂著頭,沉默不語。李隗和管鵬皆麵麵相覷。


  李寂瞟了一眼裝死的李隗和管鵬,眼睛隻盯在齊大夫身上,問道:“父王的傷根本沒有那麽重,是也不是?”


  聞言,李隗和管鵬兩人的臉上難掩驚訝,齊大夫猛的抬頭,驚愕地看著李寂問道:“世子是怎麽知道的?”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李寂套了話,雙手忙掩住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說出別的話來。


  李寂掃視了眾人一眼,低喝一聲,道:“你們還當我是世子?這麽大的事竟隻瞞著我一人。還誆我上折子給皇伯父。你們可知道,這是欺君。”


  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忙跪下請罪道:“世子恕罪!”


  李寂看著跪在自己的麵前的三人,正想好好問問李曠的傷勢,便聽到床上傳來一道聲音:“寂哥兒,莫要張狂。”


  李寂一驚,看向床榻,見剛剛還昏迷不醒的李曠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雙鷹眼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李寂頓時有些心虛,他深知自己選擇在此時此處責問齊大夫,有逼迫父王的意味。但若不能親眼見證父王的傷情,他又怎能真正斷定父王不需要百蓮果。


  李曠擺擺手示意三人先退下,齊大夫便與其他兩人起身退了出去。此時房中隻留下李寂和李曠兩人。


  李寂“撲通”一聲,在地上跪下,道:“父王,恕兒子無禮。兒子隻是想知道您是否真的需要百蓮果。兒子的好友蒼澤差點就要前往雲溪國去尋百蓮果了。兒子有些猜測,便讓紀皓去攔阻了。若是父王真的需要百蓮果,那兒子此舉必會陷父王於險地,故兒子需要知道真實情況。”


  李曠抬抬手,道:“起來吧。”


  李寂起身,在床沿坐下。


  李曠歎了一口氣,道:“為父守在北地已有五年,五年來桓涼國賊心不死,縷縷犯邊,都被我打了回去。次數多了,桓涼國也知道,邊境若是有我,他們便不能隨意進犯。於是每年又多了無數起的刺殺事件。”


  李曠說到這裏,看向李寂道:“桓涼國派的殺手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厲害,為父不願與之小打小鬧,便多次裝作傷重,引桓涼國舉兵來犯。桓涼國以為我無法上陣,我卻每每出現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這次卻不同了。”


  李曠頓了一下,道:“寂哥兒,非是為父有意瞞你,而是父王有意借你之手,壯大聲勢,好讓桓涼國猜疑,不敢輕舉妄動。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正是此策。”


  “父王是擔心,桓涼國得到消息,會大舉進犯,故壯大聲勢,好讓桓涼國疑心此次又是您在裝病,亂他們的軍心,使他們猶豫不決?”李寂聞言,眼珠一轉,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正是。”李曠道,“這次的傷,雖沒有齊勝說得那麽嚴重,但到底是傷在心脈。為父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身,何談披甲上陣抵禦桓涼。”


  李寂一聽,深知自己對李曠誤會良多,頓覺愧疚,忙道:“父王,不知兒子有什麽地方可以幫你的?”


  李曠欣慰地笑了笑,道:“你已幫我許多,政務有你處理,我也放心一些。”


  李寂聽到李曠說起政務,想到早上看到的一處軍報,忙道:“黑川府遞上來軍報,曹易曹守將說有幾支桓涼遊勇擾邊,正在加強城防。此事,父王怎麽看?”


  李曠皺了皺眉頭,道:“遊勇擾邊,倒是常有之事,隻是如今剛剛入夏,較往年早了幾個月。曹易是老將,鎮守黑川府多年,有什麽事情也能應對,你且讓他多留意關外的舉動。”


  “是。”李寂應道,又問,“父王剛剛為何說今年的擾邊之事早了幾個月?”


  李曠頗有興致地道:“桓涼國不同於我們大興糧庫充盈,民生興旺。桓涼國地處偏僻,土地貧瘠畜牧不興,他們素來飲毛茹血民風彪悍。桓涼國早就對我們虎視眈眈,幾次交戰他們死傷不少,現在便不敢輕舉妄動。但等到秋收的時候,為了能活過這個冬天,桓涼人無論如何都會進關搶掠的。”


  李寂有些疑惑,問道:“若是缺糧,與我們交易便是,為何又要搶掠?”


  李曠“哼”了一聲,道:“桓涼國舉國上下皆是如此,隻知搶掠,不知交換。既如此,本王就讓他們知道,我大興的國土不是他們這些蠻子想進就能進的。”


  李寂被李曠說得心潮激蕩,跟著喊道:“對,讓他們嚐嚐我們大興將領的厲害。看他們還敢不敢再進犯我朝疆土了。”


  李曠看著麵前這個眉宇與自己相仿的少年,看著李寂熠熠生輝的眼眸,笑道:“待為父好了,為父教你用槍。你的槍法破綻太多。”


  李寂沒想到李曠會主動提出要教他槍法,這是李寂夢寐以求的事情,此時聽來,心如飄絮浮在空中,一切看似如夢如幻。


  李寂有些難以置信,他又問了一聲:“父王,你真的要親自教我霸王槍?”


  “自然,不過,你要再等等。為父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李曠道,“等下你出了這道門,切記還是要裝作我傷重垂危的模樣,那味聖藥你們可以大張旗鼓地去尋。隻要能騙過桓涼國的眼睛就行。”


  “是。”李寂應道,“如此,父王好好休養,政務不用擔心,兒子有不懂的再來向你請教。”


  李曠擺擺手,李寂會意,退了出去。門外,齊大夫三人還站在那裏。


  李寂一言不發地掃了三人一眼,轉身便往書房而去。


  書房中,紀皓正和蒼澤說著話。


  蒼澤有些愧疚地道:“若有百蓮果,相信齊王的傷勢能立馬好轉。”


  紀皓有些好奇地道:“真有如此神效?”


  蒼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小時候聽爺爺說過,隻要還有一息尚在,便能救回來。若隻是傷重,服下聖藥,不消幾日便可痊愈。”


  紀皓聽罷有些惋惜地道:“藥是好藥,就是太少了點。隻有一顆,豈不是要搶得頭破血流。還好早就遺失了,若不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與你這把劍一樣。”


  蒼澤看向手中的沉淵劍,有些疑惑地道:“也不知道邢寧前輩到底做了什麽?自涼州府之後,便再也沒有這把劍的傳聞了。”


  紀皓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麽?隻需當著眾人的麵將劍扔下萬丈懸崖,自然不會有人再去追究這把劍了。”


  蒼澤聞言,深以為然,正想說什麽,門“吱呀”一聲開了,李寂站在門口,一臉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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