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異

  翌日，幾人的酒都醒了，蒼澤想起昨夜之事，便衝李寂和紀皓抱拳笑道：“大哥，二哥。”


  李寂抓住他抱拳的手道：“叫皓哥和寂哥便可。”紀皓也是一笑，算是認同李寂的提議。


  裴離等人見他們如此，便也知道三人一心，再無其他。


  三人中，蒼澤自認年紀最好，因此，一些事情倒是皆聽從李寂指引。


  五騎一馬車趕到了宿處。宿處仍是上回他們趕往鬆源縣住過的大道客棧。


  幾人做了一番梳洗後便在大堂坐下，要了幾個簡單的菜式，主食依然是饅頭。自從紀皓丟銀後，基本上天天都是饅頭，此刻看到饅頭，覺得肚子都飽了。


  “你們吃著，小爺出去透透氣。”紀皓隨便找了個借口便溜到後麵的林子裏去了。


  幾人簡單吃罷，便坐在大堂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裴離依然是按照計劃回劍穀。為了避免遇上劫道的江湖人，李寂便建議裴離二人做一些喬裝：“大道換小道，避開江湖眾人的耳目，如此，也能一路順遂。”


  “那就這麽辦。稍後我們二人就上路了。你們一路往涼州、靖州要多加小心。莫管閑事，莫露身份。”裴離道。


  “謝前輩指點，小子一定謹記。”蒼澤道。


  裴離安置好馬車，又將徐仁做了些喬裝才上路。幾人一直送到官道處。此事也算有了一個了結。


  那邊紀皓有點百無聊賴。餓了，不打算吃饅頭，就想著自力更生，看看林子裏有沒有野物。


  他一路觀察著地上的痕跡，一路往林子深處去。誰知，野物沒找著，倒是遇上了一群人。一群五人，身著黑色勁裝，圍坐在一起，火架子上正烤著一隻兔子。


  五人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普通人，明顯是手上見過血的。


  紀皓此時想退已經來不及了。他便當自己遇到的是一些江湖朋友，同他一樣出來打牙祭的，上去招呼道：“嗨，兄弟，兔子哪兒打的？功夫不錯啊，我也剛好進來找兔子呢，誰知一隻沒見著。”紀皓說著，便將幾人打量了一番。


  見幾人都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除了手上的繭子能看出練的是手上功夫外，就是他們的鞋子——他們穿的是京中宿衛散班營穿的靴子。紀皓心中一驚，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小子，一邊玩去。爺幾個正餓著呢，沒空招呼你。”其中一人道。


  此時若不是紀皓覺出他們身份有異，早就上去招呼他一頓了。敢在紀小爺麵前稱爺的，全京城都沒幾個呢。


  “那行，我自己打去。幾位爺慢用。”紀皓說著便退了回來，佯裝打獵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去。


  果不其然，他走出沒多遠便聽到說話聲傳來：“頭領，你看，要不要做了那小子？”


  “不必，別節外生枝，盡快趕到鬆源縣。聽說劍在那裏出現過。”


  “是。之前也不知道哪個混蛋放的消息，害我們白白追了胖瘦二君一路。”


  “趕緊吃，吃完了繼續趕路。”


  “是。”


  紀皓聽了個大概，也能猜出這些人的目的。看來也是衝著蒼澤的那把劍去的。他得馬上回去通知他們才是。


  那邊蒼澤幾人送走了裴離後，便坐在大堂等紀皓。


  “皓哥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這麽久不回來。”蒼澤疑惑地問道。


  “你還不知道他，餓了，又不想吃饅頭，肯定肖想林中的兔子去了。”李寂道，“以他那粗笨的拳法，肯定空手而歸。”


  李寂話音未落，便見紀皓提著隻野雞進來，“啪”一聲扔在桌上，道：“誰粗笨了？”


  “你確定這不是哪隻雞窩裏抓的嗎？”李寂繼續抬杠。


  “看看這處，小爺石子打的。”紀皓得意地指著野雞的傷處，然後又對祈婉和顏悅色道：“小婉妹妹，有勞你了。”


  祈婉本來不願意的，見哥哥朝她使眼色，便提著野雞往廚房去了。


  “小爺不但給大夥兒吃雞。”紀皓一屁股坐在李寂對麵，得意地道。然後又故作神秘地小聲問道：“小爺還有一個大消息，想不想聽？”


  蒼澤和李寂早已習慣紀皓這套把戲——反正想不想聽，最後他都會說出來的，便轉過身表示沒興趣。倒是祈戎一本正經不苟言笑地道：“想聽，你說。”


  紀皓笑著一拍大腿道：“好，小爺就喜歡識貨的人。”他接著神秘地道：“你們猜小爺剛剛在林子裏遇上誰了？”


  “不就是野雞嗎？此刻正燉著呢。”祈婉剛巧回來聽到，接話道。


  “小爺剛才遇到了五個宿衛營的人。”紀皓小聲地道。又覺得蒼澤他們可能聽不懂，解釋道：“小爺遇到五個朝廷的人，說是得到寶劍在鬆源縣的消息，正往鬆源縣趕去。”


  李寂一聽便懂了。原本江湖就傳言朝廷中人也在找劍。看來這個消息上是真的。結合紀皓剛剛得到的消息：“如此看來，上次禍水東引的計策被識破了。他們應該得到消息往鬆源縣去了。”


  “也就是說，現在不止江湖人在追這把劍，連朝廷的人也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蒼澤道。


  “目前看來，是這樣，沒錯了。”李寂道。


  “那我們現在就啟程去涼州，盡快趕到靖州吧。此事影響越來越大，盡早到靖州也好盡早做安排。”這句是紀皓和李寂的啞謎，此中深意隻有他們兩人知曉。他們並不是不信任蒼澤，隻是此事牽扯甚大，想著等到了靖州與齊王商議後再告訴蒼澤不遲。


  “既然如此，不若我先啟程趕往涼州，通知師父這邊的消息。”祈戎道，


  “好。”蒼澤道，“此時已是四月二十五日，我需往鬆山一趟。”


  紀皓一拍腦袋道：“倒是忘了還有此事。”


  “既然如此，皓子與我陪你往鬆山走一趟便是。想來不會耽誤什麽。”李寂道。


  幾人議定，便由祈戎快馬加鞭趕往涼州，蒼澤三人先往鬆山，再往涼州。鬆山本就在鬆源縣往西三百裏處，於蒼澤他們而言，不過是繞道而行。倒也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祈婉不知為何，不願與哥哥同行，反倒要跟著蒼澤。祈戎無法，隻好拜托蒼澤照顧一二。又對李寂紀皓道：“小妹頑劣，望兩位少俠多多包涵。”


  紀皓自然不會跟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計較什麽，李寂對人家小姑娘有些好感，自然也願意小姑娘跟著一起走，便道：“祈大哥客氣，說不好我們還得小婉妹妹照顧呢。到時別惹小婉妹妹惱了才好。”


  “我才不會惱呢。”祈婉對李寂翻了個白眼，對哥哥道：“哥哥放心，我會照顧好少主的。哥哥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好，如此，我便馬上上路。妹妹就有勞少主和兩位少俠了。”祈戎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