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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猜測

  曲終人散,人走茶涼。


  天沒亮,裴離便帶著徐仁去尋大夫。內傷可以慢慢調理,這外傷還是需要醫治的。


  裴離對失劍之事也表示了歉意,蒼澤倒沒在意,自己武功不濟,隨便碰上一個高手都有可能保不住這把劍,又怎能怪裴離。


  蒼澤三人在裴離離開後,也回了客棧,臨江閣倒是奇怪得很,三樓這麽大的動靜硬是沒有一個人來看看,桌椅門板一應飾物損壞不少,也沒個人來要求賠償。


  就因為這,離開的時候紀皓還膽戰心驚了一路,深怕臨江閣內衝出一批打手,要他們來個賣身還債。紀小爺現在窮光蛋一個,能縮著絕不冒頭,跟之前的豪爽大氣大相徑庭。真是一分錢難倒紀小爺。


  祁戎兄妹倆也沒說什麽,一路跟著他們出了臨江閣,又來到城西的這間破客棧,各自安頓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日,蒼澤三人早早去了裴離求醫的地方,祁戎兄妹也一步不錯地跟著去。醫館倒是仗義,半夜三更渾身是血地來求醫,也不多問,開了門便收了進去。不管是見慣了流血受傷的江湖人也好,還是本著求死扶傷有醫無類的高尚品德,蒼澤三人是開了眼界,暗道:江湖多是非,人間有溫情。


  徐仁的外傷縫了針上了藥之後便不再流血了。傷勢極為凶險,隻差一厘就傷了心脈。大夫叮囑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動武。裴離一一記下。後來又去車行定了馬車,打算帶徐仁回劍穀休養。


  邢寧的話,裴離是聽進去了。徐仁現在動不了,隨便一個江湖人都能置他死地,更何況早些年結下不少仇家。邢寧的話聽著無情,何嚐不是在提醒裴離,此地已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待裴離收拾妥當,三人並兩人一路送到東城門外。


  紀皓有點慚愧,有錢的時候沒想到贈銀,此時想贈銀卻身無分文,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前輩一路回中原,若是有不便的地方,盡管掛小子賬上,待小子一路回京再去結清。”這話聽著豪氣衝天,卻不如銀兩來得實在。饒是像裴離這樣厚臉皮的人,也幹不出來這事,何況人家店家肯不肯才是問題。


  李寂一把拉回紀皓,上前道:“前輩一路保重。說來慚愧,小子們囊中羞澀,倒是沒什麽地方能幫上忙的。”


  “有心即可。某走這一趟,能認識三位小友,倒也不枉這一遭。”裴離朗笑道。


  “能認識前輩,也是我們三人的榮幸。”蒼澤也笑著接話道。


  “天色不早了,某就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裴離道。


  “後會有期。”三人異口同聲道。


  目送裴離的馬車走遠,蒼澤才對紀、李二人道:“我們回吧。”


  三人也不管跟在身後的祁戎兄妹二人,又回到了客棧。


  匆匆吃了午飯,三人便坐在堂中商議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李寂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兄妹二人,對蒼澤道:“你真不理他們?”


  “他們於我,不過是陌生人而已。之前追蹤他們是為了徐仁老前輩,現在這事都塵埃落定了,還有什麽可牽扯的?”蒼澤瞟了祁戎兄妹一眼。雖然昨夜他們也沒做什麽,但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他們出現得太巧,消失得太巧,還有臨江閣的夥計,臨江閣的門鎖設計,這些似乎都在說明他們與雲溪國有關,與他有關。尤其是邢寧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他們在找人,找的那個人是他。


  為何找他?蒼澤確定自己與他們之間並無聯係。


  蒼澤不願意與他們有所牽扯,尤其是知道他們與邢寧有關之後。


  紀皓卻不這麽認為。紀皓覺得此時若是冒出兩個人,保鏢也好,仆從也罷,隻需管上他一頓好吃好喝就行。紀小爺已經嚴重意識到銀錢的重要性了。


  於是紀皓說道:“人家衝你來的,又與邢寧有關,邢寧不是搶了你的劍嗎?興許他們知道邢寧的下落。”紀皓越聽覺得自己分析得有理,接著道,“現在咱們不說是去靖州,隻怕在客棧待到明日都困難,何不讓他們慷慨解囊一下?”


  李寂被紀皓的無恥嚇到了,沒想到,才過了幾天苦日子,紀小爺就將自己的氣節丟幹淨了。果然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難怪他們離京之後,紀國公千方百計要給他們送銀,硬是在半道上安排了一個相熟的朋友給紀皓帶了一萬兩銀票。這哪裏是擔心他們銀錢不趁手委屈了自己,這是怕北地一行紀國公府的顏麵被紀皓糟蹋丟盡。


  “皓子!”李寂一聲喝道。


  紀皓偷眼看去,李寂一身冷意,氣勢迫人。紀皓最怕李寂擺出這種陣勢,說到底,世子爺的威嚴不是隨便說說的。


  李寂的隨和會讓人忘了他的身份,進而跟他打成一片,一旦關係拉近,人心就會有所偏頗。到時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自會在心中有所過濾。這是李寂自小生活在眾人耳目之下練就的本事,也是他得以安然行走江湖的本事。


  “好,小爺不說了。”紀皓表示投降。“不過我這邊有個疑問,既然江湖傳聞說白城屠殺是劍狂徐仁所為,那麽這次鬆源縣的屠殺會不會也跟徐仁老前輩有關?老前輩看起來不像是窮凶極惡之人。”紀皓正兒八經地分析道。


  他一直很好奇,到時是誰在借著這把劍的傳聞,清除大批的江湖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真如他猜測的那樣,有人想借助江湖勢力對齊王下手?紀皓心裏“咯噔”一下,可千萬別讓他猜中了。


  這邊李寂也有他的看法:“酒葫蘆前輩曾說過,邢寧跳崖後,徐仁老前輩便痛改前非,棄劍練掌,狂性早已不發作了,又怎麽可能會屠殺江湖人?”李寂仔細回想他們之前了解到情況,道,“凶手應該和徐仁老前輩極為相似,才有可能被錯認。白發,離別劍,真凶定是邢寧無疑了。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若是他單純為了那把劍?”蒼澤沉思了片刻,接著分析道,“也有可能,劍已經被他拿走了。不過若是為了劍,以他的武力,直接上來搶就是了,反正他武功高強。”蒼澤有點氣惱,說起話來帶了點小孩子脾氣,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這些天遇到的一個個江湖人,每一個都比他厲害比他強,他真的挺受打擊的。


  難道這就是江湖,武功稍微不濟一點,連命都沒辦法由自己掌控?

  “我同意小澤的看法。明顯那把劍不是他的目的。那他屠殺江湖人,嫁禍徐仁老前輩肯定另有所圖,難道是為了借刀殺人?”李寂也覺得此事沒這麽簡單。


  “不好。徐仁老前輩的行蹤昭然若揭,各路憤憤不平的江湖人應該會攔路堵截,酒葫蘆前輩他們怕是有危險。”李寂突然想到關鍵之處。


  看來邢寧早有計劃,先是放出寶劍的消息,引徐仁出山。待徐仁與江湖眾人起衝突後,冒充徐仁屠殺江湖人,又放出自己的行蹤引徐仁追蹤。徐仁的目光被吸引走,自然來不及細究其中根由,再設局囚禁刺殺。本來邢寧的計劃應該到這裏就結束的,誰知他們的出現破壞了他的最後一擊。邢寧故技重施,將早已設計好的鬆源縣屠殺案也嫁禍給徐仁。江湖上自有一群名門正派,他們定會找徐仁討要公道,一旦如此,徐仁絕無活路。


  “這殺局是一環扣一環,逃無可逃,老酒蟲他們今晚怕是有一場惡鬥。”李寂不禁佩服邢寧的算無遺漏,這個局布置得很是精妙。李寂心中感歎,若是為敵,這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那咱們馬上出發,興許還能趕上。”蒼澤此時也明白,裴離他們怕是凶多吉少。他立馬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李、紀二人不由分說地跟上去。


  祁戎祁婉一直留意著他們的動靜,見他們離開,也立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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