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談
說了一會兒話,三人見接下來無事,便回到昨夜的樹林子準備午飯。
蒼澤進林子打了一隻兔子,紀皓本來提議去水潭抓魚的,見有了兔子,便作罷。
李寂幫忙將兔子抹上調料,架在火上翻烤。
三人圍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李寂見蒼澤身後背著一柄短劍,便問:“陳兄弟,可是習劍?”
蒼澤聞言道:“喚我小澤便是。想必二位應是比我年長一些。”
“我今年十六。”李寂道。
“小爺今年十八。”紀皓搶著道。
“小弟今年十五。”蒼澤道。
“既然如此,我便喚你小澤。你也莫叫我李兄弟了,不介意的話,喚我們李哥和紀哥便是。”李寂道。
“那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了。”蒼澤道。
“小澤可是習劍?”李寂又問道。
“嗯。”蒼澤應道。
“那你為何用掌對戰小爺?莫不是看不起小爺?”蒼澤還未說完,紀皓便不滿地搶話道。
“並非如此,紀哥多想了。”蒼澤急道,“此套掌法因是前段日子剛剛悟出來的,最近頗為沉迷,便也忘了用劍。”
“那豈不是說你的劍法更厲害?”紀皓驚詫道。
“小澤的拳法俊得很,想必劍法更妙。”李寂心中也是一驚,他沒想到這個小少年竟有如此武功。打敗紀皓所用的掌法竟隻是剛剛悟到的。由此可見,陳澤的武學造詣頗高。
“李哥過獎了。”蒼澤心中有些得意,麵上卻不顯。
“小澤接下來要往哪裏?”李寂問道。
“此次獵馬,皆為鬆山一行,我需在五月之前趕到鬆山。”蒼澤道。
“不知所為何事?”李寂好奇道。
“說來不怕二位哥哥見笑。小弟有一願望,想做大俠,師父指點我前往鬆山挑戰清鬆道長,如此便可快速在江湖上立名。”蒼澤麵有羞色地道。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紀皓驚得嘴巴大張,道,“你可知鬆山派清鬆道長是何人?”
“不知。”蒼澤聞言,搖搖頭道。
“小澤子,小爺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紀皓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你什麽都不知道,便敢直接上門挑戰?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有什麽問題?”蒼澤疑惑道。
李寂看了紀皓一眼,接話道:“鬆山派是北地第二大派,僅次於五百年傳承的天山派。鬆山派以鬆山問客劍聞名天下,派中有三大高手,除了掌派雲鬆道長和雲遊在外的雪鬆道長外,排名第三的便是清鬆道長。據說清鬆道長在問客劍的基礎上創出了迎客劍,劍勢比之問客劍更為犀利。北地江湖鮮有敵手。”
蒼澤聞言,喃喃地道:“這些我倒還未打聽過,師父隻說清鬆道長德高望重,武學高強,我本以為師父是想請清鬆道長指點我一二。”
“小澤,依我之見,你師父也是這個用意。清鬆道長德高望重,修為極高,你若與他一戰,必有獲益。”李寂道,他用眼撇了一下紀皓,
紀皓此刻早就閉緊嘴巴。他也知自己此話有些打擊陳澤。
李寂說道:“莫要聽你紀哥的,無知無畏,是好事。以你的武功造詣,若是全力一搏,未必沒有勝算,此事也怪你紀哥。此時你內心有懼,怕是到時會發揮不出最好的狀態。”
蒼澤一想,便道:“李哥,莫要怪紀哥。不是紀哥提醒我,我也會自己去打聽消息的,到時也是一樣會心生懼意。如此這些,都是我的考驗。我若心生恐懼便不能發揮自身實力,我還不如乖乖回山上練劍好了,別癡心妄想得好。”
蒼澤說罷,衝李寂展顏一笑,笑容幹淨純粹。李寂心中一顫,別過頭去佯裝翻轉兔子。
蒼澤看著李寂,又想起昨夜兩人的對話,便問道:“說到此,不知二位哥哥欲往何處?”
李寂聞言,翻轉兔子的手一頓,說道:“我與皓子本要前往靖州尋親的。隻因一路走來,聽到許多有關寶劍的傳聞,一時好奇,便也跟著眾多江湖人到了此處,也想見識見識那把名動江湖的寶劍。”
“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蒼澤拍手叫笑,道,“昨日我在客棧也聽到了許多傳言,心中甚是好奇,也想借此機會長長見識,開開眼界。”
“江湖上傳言那把劍曾在白城縣出現過,所以江湖人便都聚集到了此處。”李寂道,“既然你也有興趣,不若跟我們一起去看看,想來也不會影響你的行程。”
“嗯。仔細算來,離五月尚有二十來天,此處到鬆山不過千裏,快馬五日便也夠了。我便跟兩位哥哥一道,也好讓紀哥好好傳授我一些行走江湖的經驗。”蒼澤應道。
紀皓因李寂怪他說錯話,本有點懨懨的,躺在樹下半閉著眼睛,聽他們的說話。此時聽到蒼澤點到自己,便起身笑道:“沒錯,小澤子,你若跟著小爺,小爺包管不出三個月,你定脫胎換骨,截然不同。”
李寂見紀皓又在那裏胡亂吹噓起來,撿起一顆石子,擲到他身上道:“你吹你的,別來禍害小澤。”
“哎呦。”紀皓捂著自己被石子打中的地方,哀怨道,“寂哥兒,你也太狠心了,有了新歡就翻臉不認人,也不想想一路上是誰替你排憂解難、打趣逗樂的。”
紀皓越說越覺得傷心,幹脆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狀:“奴家的心啊,都叫那負心的郎,摔了個碎……哎呦!”
“你還說?”李寂實在不忍直視,直接抓起石子又扔了過去。
紀皓邊躲著便求饒道:“寂哥兒,別,別,小爺就是看氣氛不對……哎呦!”
李寂手中的石子不斷,紀皓四處逃竄,奈何李寂暗器手法高明,沒一顆石子落空的。
紀皓哇哇大叫,威脅道:“寂哥兒,別扔了,再扔小爺可就惱了,今後別想小爺給你解悶了。”
李寂聞言,將手上的石子一扔,取下火架上的兔子,放在鼻下嗅了嗅,頓時臉上浮現出一副幸福滿足的表情來:“行,那這兔子你也別想了。”
“別,別,小爺錯了。”紀皓一聽兔子,立馬服軟道,“小爺都快餓扁了。”
蒼澤看著兩人之間的打鬧,心中有些羨慕和嫉妒。他心知李寂與紀皓定是多年的感情才會如此融洽親密,這是他無法相比。說起來,他們今日才算真正相識,他又有什麽資格嫉妒。
蒼澤卻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自小他便是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玩伴,弟弟蒼洺隻會欺負他,他的阿父不喜歡他。整座水晶宮裏隻有阿爺會與他談心。可是阿爺很忙,沒有時間陪他。後來阿爺死了,阿娘要他跟師父陌白走。自此之後,他們隱居在白山上,除了那些曾經豢養的動物,整座山中也就隻有師父偶爾會像朋友一樣與他打打鬧鬧,他才不至於孤獨無依。
蒼澤有些羨慕李寂與紀皓之間的感情。若是有一日,他也能交到這樣的朋友,該多好。
時光在三人的嬉笑打鬧間悄然流逝。接下來幾日光景,三人便一日不錯地在潭水邊蹲守。
一連蹲了四日,三人方各自得了一匹好馬,又耗費了一些時日馴服這些野馬,總算心滿意足。
蒼澤得的自然是那匹一眼看中的黑馬,取名墨星,黑如墨亮如星。李寂挑中一匹白馬,通體雪白,唯有額頭有一處黑色火紋,遂取名踏雲。
既成了朋友,紀皓自然不好再去搶蒼澤看中的那匹黑馬,他為自己挑中了一匹棗紅馬,馬鳴如雷,一看就知是爆脾氣,為馴服此馬,紀皓硬是多花了一日功夫。紀皓為此馬取名紅豆,引得李寂直問:“少年相思為哪般?”
紀皓霸氣地回道:“小爺要先建功立業,方可談相思。”
蒼澤聽著二人之間的你來我往,嘴角含笑道:“那就祝紀小爺馬到功成。”
三人歡聲笑語,一路緩緩而行。一早出發,不過半日便到了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