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事業與愛情

  “在學校期間,您成為了一名黨的地下組織濟難會成員,多次對被關押的革命誌士進行救濟工作,您不滿當下時政的腐敗,於1928年加入了青年團,積極學習馬列革命理論以及各種示威遊行。為了能夠更好的投入到革命鬥爭之中,您加入了被國父孫公題贈‘功在國家’對陳炯明叛變的保衛鬥爭中有著功勳的範石生組建的學生軍,秘密離開昆城,進行長達月南、香島、湘省等地的新兵訓練,並成為了上士文書。”


  葉遲的話,讓聶耳不由一怔,秘密加入濟難會這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情,更不用說去救濟那些被關押的革命誌士了。


  “你是國府的人?但是這些影像又是怎麽回事?”聶耳重新開始審視葉遲道:“除了國府的那些特務,怕是沒有人能夠查的這麽詳細。”


  “聶耳先生,我如果是國府的人,那麽現在我也不至於在這裏與你對話,暫且當做這是海市蜃樓吧!”一如以往的答案,葉遲也是無奈,畢竟這是穿梭時空之間,而並非單純的話劇節目,此外還要擔心著什麽時候有關部門調查自己,可謂是步步危機啊!

  “海市蜃樓?”聶耳聳了聳肩道:“九十年後的人都是這麽有趣的嗎?”


  “有趣的人才有靈魂,聶耳先生便是這樣的一類人,學生軍在粵省遣散之後,您以聶紫藝為名考上了戲劇研究所附設的音樂班,卻因為與意願不合,靠著借的朋友的錢財返回了故鄉,並與張庚侯、廖伯民等友人一起組織九九音樂社,開展音樂活動,並經常邀請袁春暉女士演出。一邊是郎情妻意,一邊是社會的黑暗。”


  隨著葉遲的話,中央的舞台上,打開了燈光,出現的是昆城那古樸的院落。


  “老四啊!你老大不小了,那袁家的二姑娘,我也很是喜歡,最近我可是聽聞,有不少人去她家提親了,你們情投意合這是好事情,母親我高興,挑個日子去提親吧!”聶耳的母親彭寂寬笑著道。


  “母親,我還小,不想這麽早結婚,而且現在也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我知道您的擔心,不過您放心,吹吹灰喜歡的是我,你就等著以後做婆婆吧!”聶耳嘿嘿笑道。


  “找打啊你,什麽吹吹灰,亂起什麽破外號,真是的,人家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讓著點。”聶母看著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道。


  “母親,那他叫我聶四狗,你怎麽不打她呀?”聶耳很是不滿的說道。


  “四狗好聽啊!賤名好養活,你以為母親開個小藥鋪,養活你們兄弟姐妹幾個容易麽?”聶母看著聶耳笑著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可以先訂婚,後結婚不是,不能讓人家女孩子家家等太久,女生畢竟不如男生自由,還有啊,他們家的門檻可都快被人踏爛了,你真的不擔心?”


  聶耳笑著道:“我連師範的高級部都沒有上完,真的是太早了,再者說了,我也想以後給吹吹灰,啊,不對,是小灰灰,一個美好的家庭,所以我要先奮鬥在結婚,等混出了點名堂,也好去提親不是。”


  聶母一聲歎息道:“如此也罷,那你可要對人家好一點,不要老是吹吹灰的叫,一點都不像個有文化的人。”


  聶耳見母親妥協,於是笑著道:“好的,母親,記住了。”


  催婚的事情自古就有,葉遲看到這一段也是深有感觸,隻不過自己的基調是比不過聶耳先生的。


  “你愛著她,她也愛著你,但是在事業與愛情麵前,您選擇了前者,七一一昆城爆炸事件之後,聶耳先生更是積極參加黨所領導的青年救濟團的救援工作以及針對反動派的鬥爭,直到1930年的畢業前夕,得悉麵臨拘捕的情況下幾經周轉逃到了淞滬,在雲豐申莊從事著沒有工資的雜役工作。”


  葉遲看著聶耳,聶耳看著葉遲。


  舞台的燈光再次變幻,這是老上海的色彩。


  淞滬陰暗的房間裏,聶耳在微弱的燈光下,沙沙的寫著什麽?

  1.我不能夠把C從我的“想念”裏除去。


  2.我不能把C從我的“愛慕”中除去。


  3.若是我犧牲了我的想念,我不可能滿足C的希望。


  4.其“結果”是:我艱苦地進行我的“想念”。


  “等我攢夠了足夠的錢,我就接你來淞滬,我們一起學音樂,不求大富大貴,但求今生有你相伴!”


  燈光下的聶耳笑了,葉遲身旁的聶耳也笑了。


  評論區裏的神評大師們,也猜測出來了這個“c”是誰。


  聶耳的初戀,夢想中的眷侶。


  C,就是袁春暉。


  伴隨著書信的結束,響起了小提琴的旋律。


  聶耳的大半生就這樣在奔波的旅途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卻也接觸了不少的新的思想,葉琛知道此刻聶耳的使命馬上即將到來,而眼前的聶耳也開始了製作生命的交響。


  “1931年,您的母親再次問及您與袁春暉的女士的結婚事宜,您的答複是‘我的婚姻問題似乎是一樁平凡的事,而且是不需要在現在二十歲的我所應當去解決的事。您們記得我在家裏常常發表的輿論嗎?一個人結了婚,他或她就減少了對社會上的使用性。這話說起來雖然抽象一點,然而它也有著它的實際性。我一向總是抱著一個正當宗旨:我是為社會而生的,我不願有任何的障礙阻止或防害我對社會的改造,我要在這人類社會裏做出偉大的事實。’,在事業與愛情麵前,你毅然的選擇了事業。”


  聶耳對於葉遲的話語,沒有反駁,而是選擇了沉默,良久才道:“這是我的心裏話,這個時代的華夏,是黑暗的,我們都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知道母親的擔憂,我也知道‘吹吹灰’對於愛情的期盼,隻是在國殤麵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有了家庭就有了顧及,就猶如我在昆城險被抓捕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在黑暗未曾被驅散開來,我就不能有家。”


  “您平易近人,交遊廣闊。也認識了不少的淞滬新女性,麵對這樣種種的誘惑,卻唯獨對袁春暉有著執著的愛,到了上海的您除了對於您的‘吹吹灰’的思念,還加入了淞滬黨所領導的進步群眾組織反帝大同盟,不久之後雲豐申莊倒閉,才有了現在的明月歌劇社的工作。”葉遲笑著說道,那一幕幕的過往在中心舞台上以碎片化的形式播放著。


  “您知道的很多,那我的前半生,你既然都知曉,那你知不知道我後半生是如何呢?”聶耳嘴角一挑,帥氣的臉龐上滿是自信,好似在說,看你小子能不能編的出來。


  “聶耳先生對於當下音樂的有著先進的思想認知,近些日子中,明月歌劇社中的一些歌曲偏向香乀豔丨肉灬麻的靡靡之音,對於這種社會下的常態,您心中更為偏向於真正有意義的作品,走進生活,親近群眾,而不是以這種奢靡的紙醉金迷的創作之中,但是你的建議被否決了,而您選擇了退出明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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