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聶四狗與吹吹灰
隨著黎錦輝的離開,聶耳看向了葉遲這個自稱來自於90年後的同齡人。
“一起出去走走?”聶耳邀請道。
“非常榮幸!”葉遲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聯誼會還在繼續,葉遲同聶耳一同走了出來了,看著1931年的上海灘,這是大戰之前的美好。
“你真的是來自九十年後?”聶耳再次仔細的打量著葉遲道:“我小提琴演奏難登大雅之堂,這是劇社裏都知道的,你知道也很正常。”
“聶耳先生,請看!”葉遲知道聶耳的疑惑,對著一旁的舞台道:“聶耳先生請看!”
聶耳順著葉遲指示的方向看向了燈紅酒綠後的一片平靜之地,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1912年2月14日,一名男嬰降生在滇省昆城甬道街73號,因為家中的頂梁柱一家之主的男子去世,這名不到四歲的男孩就靠著母親的辛勤奔波維持著家庭的生計。”
葉遲做著旁白,聶耳則是目不轉睛,因為那裏正是兒時記憶的地方。
“母親,學校裏讓交童子軍服裝的費用了,我們什麽時候交啊?”開口的是一個小男孩,七歲的模樣,略顯瘦弱,還有些營養不良。
“信兒,咱們能不能晚些交,母親過兩天就給你準備好錢,好不好?”這位叫做信兒的目前看著主機的孩子,滿臉的無奈和心疼。
“母親,那您不要這麽勞累,實在不行,我就不交了。”那叫信兒的男孩很是聽話的道。
“那怎麽能行了,母親來想辦法,你在縣立師範附屬小學的成績那麽好,母親一定會讓你好好上學的。對了,你邱叔說你這段時間學習樂器非常厲害,今天母親給你加個蛋,等會叫你吃飯,拿幾個雞蛋先去找你邱叔去吧。”信兒的母親笑著摸著信兒的腦袋,滿是疼愛,隻是那雙眼睛中卻是閃過一絲的無奈。
聶耳看到這一幕,眼中不禁濕潤起來,他看著畫麵道:“我父親去世後,母親承擔起了整個家庭的負擔,不但要照顧三個哥哥和兩個姐姐,還要為了我的學業所奔波,這一年我因為家裏實在是湊不出童子軍服裝費,我被迫轉學,三年後因為優異的成績在私立求實小學高小部學習,並且得到了學雜費全免的待遇,在我自己的努力下,成為了學校的學生自治會會長、學生音樂團的指揮等學校組織的團體,在一次我拿著第一號學生獎狀到母親麵前的時候,母親她笑的像個孩子。”
葉遲對麵的舞台上回放著小聶耳的畫麵,最終停留在了聶耳母親的滿是自豪的笑容之上。
現場的觀眾有許多是80後、90初的人,他們經曆過90年代左右華夏貧窮的尾巴,當初的那個年代能夠順利上完初中的人都很有限,有很多人不得不因為家境的原因選擇了輟學,有的人隨波逐流,有的人自學成才,在人生失敗與成功兩條道路上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念之間所決定的。
“聶耳先生上學期間極為刻苦,成績也是一直名列前茅,這也算是母親最好的交代吧!在之後的求學生涯中,在中學的時候您滿懷熱情的加入了愛國學生運動,在五卅慘案的時候您參加過五卅慘案後援會等,在學習之餘關注時事,投入音樂的學習之中。在曆經三榜考試,考入滇省立第一師範學校高級部外國語組,主修英語,在原來在法籍教師柏希文學習音樂基礎理論和鋼琴的基礎上再次與張庾候學習小提琴,也是因為他有了您的第一部作曲的作品《省師附小校歌》,這一年你十六歲。”
兩人對麵的舞台上,昆城的巷子消失在眾人的眼簾,隨著燈光的聚焦下,出現的是一間幹淨整潔的房子,兩男兩女在擺弄著手中的樂器。
“吹吹灰!”聶耳心中不由一顫,這是個女孩子是她的女神,也是他的初戀。
“這是您一生愛著的一個女孩,也是這輩子真正愛過的唯一的女孩。”葉遲看著這個叫做袁春暉的女孩子。
“是啊,這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在師範的時候跟隨我的好友張庾候學習小提琴,經過他的介紹,我才能夠與吹吹灰相識,但是我卻一直給不了她什麽,她是東陸大學的高材生,而我卻是流落上海的一個小提琴手。”聶耳不由一歎,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很想去打一個招呼。
節目之外,邰興海看著大屏幕,也是狠狠的捏了一把汗,畢竟這對話聶耳的昆城和現在的這場拉小提琴的互動都是葉遲拿來的拍攝好的影像,而舞台的特效的完成也是在葉遲的主導下完成的,看著穩居不下的收視率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小繩,這個技術活,你要好好向小葉學學,這投影技術就像是真人似的,完全做不得假,雖然有燈光特效的作用在,卻沒有絲毫的破綻,現場的觀眾都看不出來破綻,更不用說電視台前的觀眾了。”邰興海長鬆了一口氣,很是放鬆。
“這葉老弟不但能夠有這好的創意,還有這麽厲害的特效製作手段,加以舞台設計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比那什麽並不完善的全息投影更具價值,這個台長,我請客,您帶著一台的兄弟姐妹們給我說說話,看看能不能把這壓箱底的技術傳上兩手?”繩亮滿眼都是星星,這是真的寶藏啊!
“可惜了,這麽好的小夥子,我都已經結婚了哎,要不要小林換個對象?”嶽欣歎了一口氣,看向了一旁的林茜茜。
“啊!姐,你好壞啊!”林茜茜白眼一翻,不再理會這個亂扯鴛鴦譜的家夥。
舞台上的聶耳拉著小提琴,含情脈脈的看著袁春暉道:“吹吹灰,你的歌聲還要加把勁哦!”
袁春暉嗔怒著道:“聶四狗,你的小提琴技術好爛哦!”
聶耳嘿嘿一笑,看向了張庾候道:“沒辦法,什麽樣的老師,教出什麽樣的弟子。”
袁春暉瞪了一眼聶耳冷哼道:“自己沒有天賦,不要怪小舅爺爺,小心我撓你!”
聶耳無奈的道:“哎,兄弟,咱這晚輩,太不知道尊敬長輩了。”
“啊啊啊!”袁春暉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追著聶耳就是一陣狂打:“聶四狗,你給我停下!”
相遇是一種美好,猶如眼前的情竇初開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