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中場休息

  許加銀突然想起蔡姬的任務，於是問她：“我這任務應該不難完成吧，現在有這些新武器應該比曆史上戰果好多了。”


  蔡姬：“也就比曆史上多打死幾百個女真人吧。其實戰果最大反而不是你的這個什麽弩車，而是你之前提醒冉見龍他們，不要首級不要留活口，不要收拾戰利品，必須盡快整隊。這讓他們少損失了七八百人。曆史上兩黃旗猛衝過來，他們隊形未整損失還是挺大的。你搞這些弩車也就多打死那麽五六百個騎兵，但人家總兵力有3萬，城裏還有3萬，還不算包衣阿哈那些隨從。你多打死幾百人能頂什麽用？”


  許加銀：“按曆史等下後金再來，土司兵就該崩潰了。如果這樣，我該往哪逃？”


  蔡姬：“主人，這是你的任務。你應該自己想辦法呀。你要我想，我就給你指條最簡單的路，脫了衣服跳河裏遊過對岸不就行了。”


  許加銀：“水太涼，我不敢跳。”


  “那就拿點分數，我給你換套海豹皮泳裝，可暖了。”


  “要分數沒有，要命有一條。”


  “主人別開玩笑了，我倒是建議你一會穿上盔甲，因為你這可能會成為後金重點進攻的目標。到時候一發流彈過來，你這樣就掛掉可虧大了。”


  “我正琢磨這事，你送的鎖子甲怎麽拿出來穿上。”


  “主人你突然犯傻了，找冉天胤要盔甲就行了。”


  許加銀於是向冉天胤要盔甲，冉天胤果然很爽快地叫人去給他拿套好的盔甲來。許加銀又說：“這些民夫沒有防具，是否也給他們一套？”但冉天胤卻不太舍得，最後隻願意把剛才打掃戰場繳獲的後金頭盔，給了民夫一人一頂。


  這時馬祥麟從右邊過來，一來就很熱絡地與冉天胤稱兄道弟。然後就顯露出本來目的：“胤哥，你們有這樣的好東西不早說，一會別光顧著射你們酉陽前麵的建虜，也要幫邦我們石砫兄弟。”原來石砫他們眼饞這巨弩。


  冉天胤：“那當然，我們是好兄弟。你看剛才我已經很照顧你們了，川軍這邊我都沒有發射。”


  沒想到周敦吉突然出現：“兩位小爵爺兄弟情深呀，怪不得我說怎麽沒有大箭射到我的前麵。”


  被人當場抓包，氣氛很尷尬。許加銀跑出來解圍：“小人見過周將軍，其實並非我們不打正前方敵軍，而是前麵槍炮的硝煙遮擋了視線，看不清才沒打。”


  周敦吉：“難道我們不開槍開炮？”


  許加銀：“當然不能因噎廢食，我們要有槍炮，也不用搞這破爛木頭東西。”


  周敦吉：“破爛東西？我看威力比我的槍炮還大，是你做出來的？”


  冉天胤搶著說：“許舍人隻是巨弩隊的主管，這巨弩是家父一次上龍虎山，找到一位隱世的張真人求來古圖製作。”


  周敦吉：“不如分配一下，幾架專門射前方。”


  許加銀：“戰事緊急恐怕難以調整，而且集中使用威力才大。其實我這弩威力一般，浙軍張名世部據說有可比呂宋大銅炮的鐵炮，周將軍何不請浙軍速派大炮來助陣？”


  周敦吉不作聲，大家一起回頭看向河對岸，浙軍已經尋了個合適位置在安營紮寨，哪有一點過河助陣的意思？

  原來陳策在河南岸看了雙方激戰，也知道努爾哈赤還有大量兵力沒有投入戰場，形勢不樂觀。於是通報朱萬良：“川軍過河後連敗建虜白標兵、黃標兵，殺敵一萬大獲全勝。望朱總兵速速帶兵來會合，乘勝渡河收複沈陽。”


  朱萬良一看：“逗我呢，想騙我過去沒那麽容易。”於是回複：“我騎兵雖已經進至白塔鋪，但步兵仍未到，等大軍集齊後方可進軍。”


  陳策見朱萬良不來，與南岸諸將商量，也隻有在此安營紮寨修建工事，如果川軍敗退下來也好接應。


  後金那邊，一眾敗退下來的將領跪在努爾哈赤前麵請罪：“敵軍武器奇特，有個鉤子，將士一不小心就會被鉤下馬。”“敵軍多勁弩，力能透甲，箭上有毒，將士中箭則口吐白沫而亡。”“敵陣中有巨弩數十架，一發可出箭上千隻鋪天蓋日，軍士避之不及。”


  “夠了！”努爾哈赤罵道：“現在是要你們議個破敵方法，不是說敵人多厲害！”


  後金將領紛紛說：“騎兵難以破敵，還是要用步兵推盾車接敵後肉搏，就不信我們大金勇士，真刀真槍打不過這些西南蠻夷！”


  又有人獻計：“我看敵方巨弩，靠民夫張弦，步兵接近後用弓箭遠射，必可射散其民夫，巨弩沒人張弦就失去作用了。”


  有人說：“早上攻沈陽時發現有幾門大炮射得很遠，能否運來這打掉對方巨弩？”


  努爾哈赤說：“我已經叫人去傳李永芳來。”


  說曹操曹操到，李永芳飛馬趕到，給努爾哈赤行禮。努爾哈赤說：“免禮，你快和他們商量一下，可否尋些大炮來破敵？”


  李永芳了解情況後：“回大汗，巨型大炮難以從沈陽運到這裏。但敵軍沒有城牆擋炮彈，隻要運些小炮過來就能破敵。”


  努爾哈赤：“好，快去！”


  不提李永芳如何收買沈陽的漢奸，運大炮來助陣。努爾哈赤要步兵先擺好陣勢，並整頓一下敗退的騎兵，準備等李永芳大炮來了一起進攻。


  突然努爾哈赤發現明軍開始挖溝和堆土牆。


  原來許加銀看到周敦吉也明白不會有援軍來了，於是盡力說服他撤軍：“我軍已經連敗敵軍，但勢孤力弱，建虜人多勢眾，不如暫時退回南岸與浙兵合營一處？”


  周敦吉原來也就想撈點功勞，現在發現後金實力雄厚，根本不是一兩次就能完全打敗的，現在立了不少功勞，也想見好就收，但又不好說出口。


  許加銀見周敦吉這樣子，也知道過河前慷慨激昂的他，不好意思提退兵。於是說：“現在天色不早，我軍和建虜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到時天黑如何過夜。不如開始挖溝建工事，進可作為收複沈陽據點，退也可有依托過河。”


  周敦吉同意了：“令各軍在陣前挖溝建工事，準備堅守過夜，等援軍大至再出發收複沈陽！”其實心裏想如果收到袁應泰撤軍命令，正好有依托退兵。否則一下令退軍，大家擠著過橋，後金攻來沒有防守工事，大軍恐怕崩潰。


  努爾哈赤不傻，也多少猜到明軍想法，於是下令：“不要給明狗挖溝機會，步兵立即推盾車出擊，騎兵在後待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