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寒鴉箭
“終於來了，果然如曆史上一樣，剛在沈陽大獲全勝的後金騎兵十分驕橫，一點不把明軍看在眼裏，沒有試探就直接發動衝鋒。”許加銀心裏想：“小說裏滿清騎兵都是傻乎乎地往穿越者的火力網裏衝，係統你保佑我這樣的事以後多遇到點。”
“陣前150步，寒鴉箭！”12架巨弩車，每輛8個士兵操作，還有50名民夫，負責一起張開5000斤巨大拉力的弩弦。
張開巨弩可以用絞車省力，但那速度太慢，當然是一大群人一起拉好，這速度快多了。
巨弩車是用騾子拉來的，另外許加銀還要酉陽軍征調來近800名民夫，每人一部獨輪車運送弩箭，震天雷等各種彈藥，寒鴉箭算是集束彈，一發有36隻箭，箭發如群鴉飛舞。除了彈藥，還運送了幹糧，接下來可是長時間苦戰，必須要補充體力。
冉天胤名為總指揮，但什麽都不太懂，好在也不亂指揮，聽由許加銀下命令。許加銀下令把800輛獨輪車圍成成半圓保護陣地，同時命令剩下200民夫在巨弩前堆土牆。
土司兵每20人小旗都裝備了一輛射程200步的小型弩車，後金騎兵進入180步距離隻聽一聲令下，200隻大箭射過去，但似乎隻射倒了十個左右。
“放”，許加銀發令，士兵舉起大錘砸向扳機，四百多隻箭飛向騎兵群。不等觀察射擊結果，許加銀下令：“拉弦放寒鴉箭！距離100步!快快快！不要停！”
小型弩車也開始發射第二輪，深色的箭象鳥群一樣飛向騎兵群，不斷有騎兵被射擊倒地。前麵傳來巨響，川軍周敦吉部配備的少量火炮，也向前方發射彈藥，一時硝煙滾滾也看不清正前方狀況，許加銀看向右邊，隻有小型弩車的石柱兵，射倒的後金騎兵就少很多。
“臨陣不過三輪”，第三輪射完騎兵已經衝到近40米的地方，如此密集的箭雨也隻打倒一小半騎兵，大部分騎兵仍然猛衝過來。
帶頭衝鋒的後金將領，已經有點後悔，沒想到這些尼堪火器少，卻能射出如此強勁箭雨，讓後金勇士傷亡不少。但後金將領也相信按以往經驗，到了這個距離明軍士兵麵對戰馬，馬上會開始恐懼和混亂，現在隻要開弓射箭就能打亂明軍陣形，再衝進陣中就能解決戰鬥。
但他驚?地發現，明軍最前麵那個拿著長槍的士兵麵對飛馳而來的戰馬，仍然堅定地舉槍對著前方，沒有絲毫退縮的跡象。而他側後方的士兵，則紛紛舉起手中的弩，幾千發箭象雨點一樣飛來。
後金騎兵也還以箭雨，但明軍都是鐵甲外再套綿甲，對後金弓箭基本不感冒。而明軍那種有三個弩臂的單人弩穿透力卻很強，衝在最前麵的披甲後金騎兵居然被打倒大半，但剩下悍勇的後金騎兵並不退縮。他們看到明軍擺的尖錐陣，最前麵士兵旁邊都是空位，從這衝進去左砍右劈就能破陣。
但就在騎兵快衝進陣時，最前麵明軍側後方的士兵，已經放下弓弩拿起長槍迅速前進填補了空位。不少戰馬麵對如林長槍出於本能紛紛止步不前，也有很多訓練有素的戰馬繼續衝上去。隻見明軍長槍手降低身形，矛尖直抵馬胸，矛端抵地，堅韌的白蠟木長槍硬生生地頂住了戰馬。
當後金騎兵在明軍陣前停下速度時，一陣戰鼓敲響，土司兵個個奮勇向前，衝入騎兵群中一場混戰開始。土司兵他們長槍上的鉤很容易就鉤住後金的盔甲，失去速度的後金騎兵，紛紛被拖下馬狼狽不堪，成了被土司兵追打的對象，完全失去往日威風。
許加銀命令繼續射擊戰場周邊聚集的後金騎兵，這些遊離於主陣以外的騎兵看到當前戰場形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在那發呆。忽然一片寒鴉箭飛來，嚇得紛紛四散而逃。硝煙散去正前方與川軍周敦吉部家丁殺得膠著的後金兵，看到左右兩邊都形勢不妙，也急忙撤退。
先衝陣的是兩白旗騎兵，努爾哈赤被眼前慘敗震驚了，趕緊命令兩黃旗的騎兵衝過去加入戰場。
許加銀看到兩黃旗的騎兵從遠處衝來，於是下令換爆炸彈射向騎兵群。黑火藥炸彈不比後世炸藥，爆速小殺傷力其實有限。但突如其來的巨大爆炸聲音可以驚嚇馬群，讓從未受過爆炸彈打擊的後金騎兵群一時出現混亂。
這給了土司兵一點時間重整戰隊，“不砍首級，不收戰利品，不留活口，立即整隊！”隊形剛整理好兩黃旗已經殺到，雙方又是一輪血戰。
兩黃旗見土司兵肉搏能力很強，於是不再直衝土司兵戰陣，而是從陣前橫過開弓射箭，企圖用騎射來打敗土司兵。
土司兵拿出弩來與後金騎兵對射，雙方互有傷亡，但土司兵的弩更強勁還有毒，兩黃旗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搶出已方屍體拖在馬後，陸續撤出戰場。
“快休息吃點東西！喝點鹽水！”許加銀命令，眼前的民夫不斷給強弩拉弦，都已經脫力。然後轉向正興奮地看著後金騎兵撤退的冉天胤：“小爵爺，你快派親兵給各軍送鹽水，並讓他們都吃點幹糧，大戰還在後麵。”幾輪打下來，也就保護冉天胤的近百親兵，啥也沒做一直當觀眾。
冉天胤心情很好也不計較許加銀的指手劃腳，他安排冉天峰帶人去送水，然後問許加銀：“許舍人，我看你編寫的冊子，這兩黃旗騎兵，已經是建奴的精銳，他們都被打敗了，建奴還有招嗎？”舍人是土司對自已任命官員的稱呼，看來冉天胤已經把許加銀當成自己下屬官員了。
許加銀也累，精神緊張喊得累，他喘口氣對冉天胤說：“你看那邊，大隊步兵正在過來。”
“他們騎兵都被打敗了，這步兵能有多厲害？”
“我估計建州來了一半人馬約3萬，騎兵占一半步兵一半，騎兵分兩批向我軍進攻，每批其實都比我們人少，又不熟悉我們戰法，被打敗也正常。”
“但現在建奴已經基本摸清我們底細，必定全軍壓上。剛才最多也就殺死殺傷敵軍四千人，我軍也有不小傷亡。建奴一萬五千步兵和一萬騎兵壓過來，我軍還是很難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