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無終幻夢
眾人再一次套上了厚重的潛水套，走入海中，然而，即便是眾人將鮫人留下的遺跡全部翻遍，也沒能找到那個隱藏起來的秘境。
“大家也都看到了，這裏的結構這麽簡單，我們徹底地翻過了好幾遍，與其說我們沒有找到秘境，倒不如說是這裏根本就沒有秘境吧！”
“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頭大鯨魚騙了我們？”
北鬥搖頭：“沒有道理，根本沒有道理，大梅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之中，他能輕鬆殺死我們所有人。”
“如果他隻是享受戲耍我們的樂趣呢？”
安燼搖頭否定：“不會有這樣的神靈，這點你們可以放心，至少，我可以確定，大梅沒有欺騙。”
鍾離也站在安燼這邊。
“但是我們沒有更多的線索了，怎麽辦？”
“再回去找大梅嗎？”
“回到深海？”
北鬥舉起手中的尋寶羅盤，說：“我們還有這個，那麽就駕駛著死兆星號去大海上尋找他吧。”
在眾人的努力下，死兆星號再一次被推回海中，北鬥駕駛著死兆星號回到汪洋之中，跟隨著指針的指向，來到深溝上方。
然而沒等他們呼喚大梅，大梅便已經從深海之中升上來了。
“你們，有回來了。”
“大梅，我們尋找不到你說的秘境，”
“找不到？為什麽會找不到了呢？那座石頭小島不正在那裏呢麽？”
“什麽？”
安燼也懂了，大梅說——北方的水中，而確實不是北方的海中，一字之差確實謬以千裏。
再次告別大梅，回到不知名的島嶼上，眾人便決定搜尋整個島嶼。
“如果要探查整個島嶼的話，那麽我們登上我們身後的高山就是最直接的手段。”
“好，我同意。”
海洋中的島嶼有兩種，然而如果這個島嶼能夠屹立在大洋上堅守不動，那麽這個島嶼便隻有一種，那就是擁有堅固基岩的石頭島嶼。而無名小島南方的這座小山便是這塊小島上的岩脊，而且通常是小島上最高的地方。
這是一個不算太高的山峰，因此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登上山頂，看向周圍的海霧，勉強能夠通過海霧的縫隙看到小島的全貌，它是一個個以這座小山為基點向北擴散的平地，有一個地方可以勉強看到，島嶼的中央，似乎有一個不算太小的湖泊。
“北方之水，就是那裏了。”
北鬥十分高興，終於找到了。
“那邊似乎還有不少建築。”
安燼點頭：“沒錯，看形製，似乎有些璃月的風格，我想，這裏恐怕從前居住的也不僅僅是鮫人吧。”
鍾離也表示同意。
眾人順著來時的山道下山，之後朝著中心湖泊探索過去，漸漸地發現了更多的令人覺得有趣東西。
“這個痕跡……有人曾在這裏耕作，我想，應該不會是鮫人。”
“看來，這裏曾經也有人類生活呀。”
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眾人一路向北，很快就穿過稀疏的叢林抵達林間的空地。
“重佐，這條路通向更北的方向，我懷疑，它通向北方的鮫人遺跡，你帶人去查看一下。”
然後大家轉身看向空地中央的建築。
“這是，神殿？”
“的確有這樣的味道。”
珊瑚礁，木材，石料，三種材料的混合，加工形式有鮫人遺跡那邊的痕跡，但是建築形式卻很像是璃月古代的風格。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安燼看著這個東西，靠近他，踩在珊瑚礁打磨的平台上，進入這座神殿。
木頭早就已經腐朽了，神殿的主體依舊存在，隻是細節部分被垮塌的頂部擊碎，掩蓋。
“這裏有文字。”
神殿沒有神像，隻有一個通向湖岸的小門，湖邊有一座類似於深海斷崖處的祭壇。神殿的中央是一塊石碑，由小島上石頭仔細打磨製作，上麵被人仔細鐫刻著鮫人的文字，看上去有些眼熟，卻完全不認識。
沒錯，安燼也不認識，因為他那會兒鮫人的文字不長這樣，隻有求助於鍾離。
好在神奇的鍾離先生沒有讓人失望，微微點頭之後說道：“沒錯，我認識這種文字。”
說著他撫摸著石碑解釋：“這種文字與過去鮫人的文字略有不同，但是依舊可以看到當初文字的痕跡，看到這個字了嗎？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個文字就是璃月文字，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現在我們看到的，正是鮫人文字與璃月古代文字混合之後的結果。”
安燼也明白了，鮫人的語言是一門原始的，結構簡單的，很難解釋世界一切現象的語言，因此要麽它自己緩慢發展，完善自己的語言，要麽吸納其他語言，將二者結合在一起，然後組成一門新的讓人看不懂，摸不到頭腦的語言。
仔細辨認之後，安燼也慢慢地能夠讀懂一些片段了，這種語言怎麽說地，詞語來源各種各樣，語法也是顛三倒四的，有點像是日語。
不過好歹能夠看懂了，這石碑上記述的是一段故事，講述的是鮫人東遷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大致的意思是，鮫人們的神靈奧賽爾戰敗，擔心被清算的鮫人們趁著戰後的混亂向東逃亡，經曆了無數苦難，最終在一處充滿海霧的海麵上迷路，遭遇海怪的襲擊，又被鯨魚救下，被帶去迷霧中的小島居住。
於是鯨魚中的一頭接受了鮫人們的友誼和祭祀，成為了鮫人的新的守護神，而鮫人們也為了避免被發現，而故意將海怪驅趕向外界的航道上，一旦有人闖入海霧之中，如果接近小島，就會被鮫人們俘虜，流放在島嶼上。
原本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很久很久，卻沒有想到，變故來得比想象地更加迅速。鮫人們發現流放在島嶼上的人類也尋找到了新的神靈，那是湖中之光，被人類稱為幻月之神。
這位新的神靈擁有神奇的力量，他收集人們的信仰，回應人們的願望，創造出了一個能夠讓人在其中永遠存續的美妙幻境，人類將它稱為，無終的美妙幻夢。
鮫人們和人類都在這樣的美夢中迷失，全部都進入了幻夢之中，於是，外麵的世界便不再重要了。
這是……虛擬吞噬了現實嗎？還有這樣的神靈！
鍾離也覺得歎為觀止，“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湖中之光嗎？有趣，但是，這麽說那些失蹤的船員都是在那樣的幻境之中？奇怪，他們是怎麽進去的呢？”
安燼搖頭，幻境開啟的條件其實也寫在了石碑之上，當月光達到全盛，當地脈發出微鳴，湖中之光就會回應人們的呼喚。
但身在海霧之中，如何看得見滿月？
“北鬥，下一次滿月是什麽時候？”
北鬥皺眉，思量計算了一會兒之後一拍手掌，“那不就是在今天麽！”
“那，看來今天晚上，我們都得等一等了。”
這時，重佐他們也回來了，將自己等人探測的結果告訴北鬥和安燼等人。
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神殿的這條道路，確實正好通向北方淺海之中的鮫人集市，看來最終，鮫人與人類都一同進入了這無終的幻夢之中。
這個情報將眾人嚇了一跳，讓所有人陷入一場不會終結的迷夢？居然還有這麽邪性的神靈？那怎麽才能把人救出來呢？
很遺憾，石碑上並沒有寫。
但是安燼和鍾離都沒有怎麽擔心，畢竟當前世界的頂級力量之二就在這裏，難道還會擔心所謂的湖中之光嗎？
北鬥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救回自己的同伴，因此吩咐道：“重佐，今晚，如果幻境能夠開啟，那麽我會進入其中尋找失蹤的夥伴，如果我不能帶著他們回來，那就帶著剩下的人回去璃月吧。”
重佐：“什麽？不行，我也要進去！”
“你是我的大副，我們現在在海島上，還記得在海上航行最重要的第一原則是什麽嗎？”
“聽從船長的命令。”
“那就執行命令。”
“是！”
安燼：“我和鍾離也要進入，我們是學者，並且都是很強的神選者，不是你的船員，完全可以對字節集負責。”
楓原萬葉也插嘴說：“大姐頭，我要要……”
“你不行。”
“為什麽，我要回報你對我的恩情。”
“你還有自己的事情呢，你忘了？你的那枚無法點亮的神之眼如何了？”
楓原萬葉：“……”
時間到了，月光還是沒有穿過迷霧，看樣子，幻境在今晚無法降臨了？
不，大地似乎並不這樣想。
安燼和鍾離看向地下，地脈在劇烈的湧動，能量似乎在被什麽東西吞噬。
“快看，快看湖麵！”
米白色的清亮光芒從湖中迸發出來，驅散了島嶼上空的迷霧，滿月的輝光與湖中的輝光交相輝映，大片地亮斑在半空中投影展現，組成了一副美妙的畫麵，裏麵是另外一處世界，也有山水田林湖草，也有無數人在其中勞作，冒險，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理想。
“真漂亮啊……”
“快看，那不是老根嗎？”
一個人的畫麵在其中一閃而過，引起所有水手的驚呼。
“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了，好了，我要出征了。”
北鬥握緊手中的尋寶羅盤，踏上祭壇，消失在一片光影之中。
鍾離看了安燼一眼，也投入其中，至於安燼，感受著這熟悉的力量氣息，不好意思地撓頭。
“真是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找到你，我的命星。”
說著，安燼也同樣投入了光影之中，他倒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命星能夠整出什麽新花樣。